一觉醒来,江婉筠冷静不少,再想起昨晚上的事,又觉得确实是一家人太针对元安。
他觉得委屈也是合情合理的,突然又有些后悔。
又一想他这三年一直在江家,没有工作,更别谈收入。这一晚上露宿街头,可别真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她立刻打开手机查看元安所在的位置,发现他又去了野湖公园,这让江婉筠十分奇怪,左右无事她便准备开车过去看看他到底在公园里干什么。
她开车到了公园后,又看到了上次那对情侣。
二人很快认出她,男子立刻说道:“你是来找他的吧?”
江婉筠点点头,有些莫名的尴尬。
男子急道:“你老公有病吧?”
江婉筠闻言明显一愣,情侣中的女子见状推了自己男友一把。
“你怎么说话呢!”
男子委屈道:“我说的没错啊,正常人谁没事就跑到公园来吃土啊?”
女子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强忍着对江婉筠道:“小姐姐,你老公好像是有点不太正常,毕竟我们在这里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他吃土了呢!”
江婉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上次这对情侣说元安吃土,她就很奇怪,刚想质问到底怎么回事,却不经意的瞥到元安就在不远处的土堆里蹲着。
因为他浑身被黑土弄脏,几乎融为一体,所以江婉筠刚开始并没有看清楚。
她快步走进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元安真的像那对情侣说的那样正在吃土!
以前她一直以为这是网络上一种自嘲穷的夸张说法,却没想到有人会真的吃土,而且还很香,很带劲的样子。
而这个人正是她的老公元安,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认为他脑子不正常。
所以江婉筠终于明白那对情侣说的话,也立刻想起这个男人经历的种种:他本身富家大少,却遭横祸母亲去世、父亲失踪,家族败落,他成了负债累累孤儿。
身体羸弱的他入赘江家又受尽白眼,换做任何同龄人可能同样也会崩溃的吧!
不觉间她的眼眶汹涌,终是忍不住泪崩。
“跟我回家!”
她在心里说了无数个对不起,是我不好之类的话,可最终到了嘴边却只有这四个字。
然后不顾有些懵比的元安,江婉筠硬拉着他往车上走。
那对本来看稀奇的情侣也被她所感动,甚至自发的为她鼓掌。
元安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隔,“呃嗝!你不是说离婚吗,还回什么家啊?”
江婉筠听到这话却不想昨晚那样气急败坏,反倒是更加心疼。
拉着他的手,更是死死拽住道:“听话,跟我回家!”
元安这才注意到这个漂亮女人满脸梨花带雨,顿时心生疑惑。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满身泥泞脏乱,脸上和牙缝间更是布满了黑土,立刻就名表了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了。
原来她这是心疼自己啊,元安心里不觉升起一股暖意。
他本想解释几句,但一想到她肯定觉得自己是疯了,又觉得有些好笑,终是没有解释,任由这个漂亮老婆把自己拽上车,然后带回江家别墅。
元安洗完澡,发现丈母娘方桂丽和老婆江婉筠破天荒在餐厅等他一起吃饭。
不过这美好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方桂丽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我跟你爸商量过了,不管你和婉筠是否离婚,你都欠我们江家的!”
“所以你们离婚之前,你必须先把欠我们江家的都还完了!”
昨晚冷静下来之后,方桂丽才想起来元安手里的翡翠原石是秋伊曼送的。
秋伊曼一个堂堂大世家现任家主,潭州鼎鼎有名的第一女总裁,凭什么送元安这个废物几百万的翡翠原石?
以方桂丽的小人之心来看,肯定是因为那个老寡妇耐不住寂寞,看中了这废物有副好皮囊 。
所以元安才想跟江婉筠离婚,而现在她方桂丽就是不能让他轻易如愿。
却不想昨晚分明是她自己逼元安滚出江家在先,她女儿赌气说离婚再后。
“怎么才算还清?”元安皱眉道。
听到他问出这句话,江婉筠莫名心底一酸。
方桂丽则心下冷笑,这废物果然跟那骚寡妇有一腿,要不然怎么会表现的如此心急。
“五百万和三件事!”方桂丽脱口而出。
元安眉头皱的更深,若是以前,五百万对他而言可谓天文数字。
可现在神魂觉醒,有一身丹帝仙法傍身,钱对他来说并不会是难事。
可是这三件事倒是让他有些心里打鼓,以方桂丽的不良心性,鬼知道她会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来。
不过丈母娘这次倒还算实在,又说道:“你放心,三件事保证不犯法、不违心,没问题吧?”
元安点头道:“那当然没问题。”
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虽然丈母娘和江婉筠的堂哥江枫岭等人三年来,做了很多让他足够记仇的事。
但他并没有因此忘记江家的救命之恩,何况老丈人对他还算不错,只不过大多是都在看丈母娘的脸色,才没怎么帮过他。
方桂丽心里冷笑更甚,暗道你这废物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果然是很迫切呢!
却不想这明明都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元安只是不想与她们有太多冲突,当然就痛快答应了。
“你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是不可能还的了那么多钱的。”
方桂丽突然话锋一转道:“你之前不是学医吗?正好去万寿堂上班吧!”
“你知道的吧?我是那边的股东,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你去了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肯定会有人照顾你的!”
她说完这违心的话自己差点都笑出声来,打招呼让那边的人照顾他是没错,可是这个‘照顾’并不是什么好意思。
车祸之前,元安确实是在医学院上大一,不过他那时倒也没有什么悬壶济世的高大情怀。
只是因为对医学院的一位学姐爱慕,这才学了医。
此时一提到这些事,他不禁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元天不禁心下咒骂一句该死,因为只是残魂的缘故,他的心性大受元安以前记忆的影响。
后者说,如今他已经不能完全算是当初的丹帝,而是二者的融合。
“你想什么呢?”方桂丽见他半天不出声,担心他拒绝,按自己的安排可就全落空了。
“没什么,我明天会去医官上班的。”元安淡然回了句。
“呵!”江婉筠冷笑一声,“当然是想着马上就要解脱了,喜出望外吧!”
说完她起身离开,方桂丽急问道:“婉筠你饭都没吃,这是要上哪去?”
“没胃口!”江婉筠头也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