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一路颠簸,李淑敏一直没说话,倒是李平觉得有点不自在,他不习惯跟女人靠的太近。
李淑敏身上淡淡的香味,总是容易让他走神。
坐着三轮车,车行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三轮车也就这速度,但是能拉不少药材。
虽然三轮车跟那些四轮面包车比起来差劲一些,可终究没有三轮车拉的货更多。
当然李平最喜欢的还是那种带着货斗的小型货车,要是有这玩意绝对拉风。
“我们张总有两三辆呢,眼馋吧!”
黄启发似乎是看穿了李平的想法。
“你再看,还有更好的车呢!”
黄启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桑塔纳,周身的黑漆庄重沉稳,这明显是豪华版的桑塔纳,里面的座椅都是真皮的。
寻常人家哪里开得起这样的车,听说整个县里加起来三四千户,只有三四辆桑塔纳。
李平淡淡的说道:“我有个三轮车就不错了。”
这一直都是李平的心愿,最好是能买到那种最新款的三轮,用不着这么费劲启动。
“跟我来!”
黄启发领着李平到了一个小药铺,这里面人来人往,随后他招呼两个身形体壮的汉子,二人哼哧哼哧的将装药材的箩筐搬下来。
“你们算算这些药材都值多少,按照高点的价格算。”
黄启发随口说道。
“是黄爷!”
两个汉子规规矩矩,还真看不出来,这黄启发居然是这个铺子的老板,可他自己还亲自去收货。
“年轻的时候我是跑货收药材,现在年纪大了,勉强能跑得动,这店以后有时间常来。”
黄启发带着李平上二楼。
“嫂子你在外面等等!”
李平连忙说道。
李淑敏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虽说这里的药铺大一些,但很多东西她从未见过。
看着那一罐罐的药酒,李淑敏有些愣神。
李平跟着黄启发进了他的办公室,这里面乱糟糟的,也没怎么收拾,桌上堆放着不少合同和货单。
地上堆放着成箱的包装袋。
跟着他进了休息间,黄启发开了空调,倒了一杯水递给李平。
“只有一些凉白开,要是想喝点别的,那就得到对面买,我不喜欢喝饮料。”
黄启发笑了笑。
“没关系。”
李平随口说道。
“我这身体你给我看看吧,最近总觉得身子重,晚上也睡不好,常常做噩梦,还有一次早上突然头发晕,去医院检查,医生只是说我低血糖,以前一直很正常,我觉着西医也没那么靠谱。”
黄启发随口说道。
“你躺下,我给你看看。”
李平随意的诊脉,马上就知晓他的身体情况,这一次,李平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一股怪异的力量钻入黄启发的体内。
一瞬间,他就知道黄启发身体哪里有病灶。
“是肾气不足,阳衰。”
李平随口说道:“还有湿气重了,祛湿去火去热,就好了,黄大叔是不是最近有些心事,肝火旺盛,动气伤肝啊!”
“还不是最近生意有些问题,最近来了一帮收药材的,价格抬的高,我们收不到太多药材了。”
黄启发说完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那儿子不学无术的,成天就知道混,要是我年纪大了不行了,就把店铺给我徒弟算了。”
“最近他还被抓进了衙门,我就让他蹲几天再出来!”
说到儿子,黄启发就气不打一处来。
“黄大叔你别动气,记住我的话,比吃药管用多了,这些事用不着生气。”
李平随口说道。
“那生意上的事情更头痛,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价格抬高了许多,还怎么赚钱啊!我真是不懂城里头的门道。”
黄启发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今天不说这事。”
“对了黄大叔,我想问问金银花和柴胡草现在价格多少啊?”
李平问道。
“回头我让伙计拿一份价目单,我给你的价格不一样,以前总亏得李老爷子照顾,不然我这身体早就垮了。”
黄启发笑着拍了拍李平的肩膀。
“我再给你针灸一下祛湿,让人准备一些东西吧!”
李平沉声说道。
“好好好……我这胳膊腿老是没力气。”
黄启发抱怨道:“要是放在以前,我力气比你大。”
反正这是药铺,李平需要的东西都很容易找到。
拿了些艾草和银针,李平便耐着性子针灸。
往常师父说的东西,突然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这些记忆变得无比真切,就像是师父站在身边亲自指导。
怎么记性突然变的这么好!
李平不由得兴奋起来,但是想起师父说的话,针灸切记焦躁,而且任何事反复去做,一定会变得熟能生巧。
针灸的时候,李平再度感受到体内一股力量细如针丝,游动于手掌之间。
过了没多久,这祛湿针完成,黄启发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黄大叔以后少喝点酒,等养好了身体再说。”李平接着说道:“别看黄大叔你瘦,你肯定有脂肪肝了。”
李平说着,将东西都收起来摆放在桌上。
“谢谢你了,中午在我这里吃顿饭,我再跟你说说其他的事情,我们接下来打算大面积种植柴胡草和益母草,这两件药材也是行业的硬通货,也保价。”
黄启发随口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平笑了笑。
“黄大叔我先出去一趟,去买点东西。”李平打了声招呼。
推开门,一个身高体壮,留着板寸头的汉子挡在面前。
“这时黄爷交代给你的钱。”
对方冷冷的说道,将手里一个信封递给李平。
“谢了兄弟!”李平沉声说道。
“我陪你去存起来,最近这里不太平,扯皮子的人多,弄砸了钱没了人也可能没了。”
壮汉解释道。
李平嘴角微微一勾,他身体有很大的变化,现在遇到一般的小毛贼他倒是不怕。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们跟着,黄启发的人在这里比较熟悉,也省的遇到什么麻烦事。
“兄弟叫什么名字?”李平随口问道。
“小的贱名黑狗,叫我黑狗就行了。”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黑狗跟在李平的身后,不少人也跟着冲他打招呼,看来这人在县里倒是有点人脉,只是他爱答不理的,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