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语气严肃而沉稳,加之情况确实情急,保镖又很清楚老先生所犯的确实就是羊癫疯。这个小姑娘若非深谙此道,也不会一眼就断出。
所以他们下意识就去听她的,将准备抬上车的老先生又抬下来,让他躺平。
“他这是癫疯复杂部分性发作,现在送去医院也未必来得及救……现在必须先遏制发作,紧急救治。”她迅速地诊断,从背上接下小背包,动作极快的掏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放着白布包裹着的银针。
这些银针,原本她是自备,没有想到竟然先给陌生人用上了。
保镖看着,心下有些犹豫,“小姑娘,你、你别乱来……”
“放心,我是在救他!”余笙说着,迅速在老先生的左右大拇指间穴位、口角、眼睑或足趾等穴位下针。
看着她动作十分迅速娴熟,保镖认真犹豫之后,没有阻止。
老先生的病犯过好几次,但是这次真是非常紧急,这个小姑娘动作迅速,不如就赌一把,如果不成……他们再迅速送老先生到医院。
然而,保镖的这个想法刚结束,余笙就已经拔掉银针。
“好了。”余笙说道。
“好了?”保镖有些愣怔。
另外一个,却惊喜道:“先生的脸色好多了,身体也放松下来了。”
“嗯……~”老先生紧皱眉头轻哼着,可是意识还有一些模糊,身体还很不识,但是很显然已经渡过猝急危险关头。
余笙将银针收回盒子,收拾包包起身。
“我这只是紧急救治,他暂时没有危险了,但是你们还是要送他去医院。”她说完就转身离开。
“小姑娘,谢谢你。你救了我们先生,等他醒来一定会重谢你。”
身为世纪集团的董事长,他们先生可是非常不差钱的。
余笙微微转过头,淡淡一笑,只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在修真界传授她医术的师父说过,医者仁心,行医者救人乃使命。她做不到师父那般的仁心,但是路遇急病,也无法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她回过头,漫步往前走。
“真是个不错的小姑娘。”
“先生要紧,我们先去医院。”
晚上十一点,公交车已经停运,余笙过去公路对面,等候计程车。
等了几分钟,没等到计程车,倒是一辆黑色霸气的迈巴赫缓缓地驶过来,停在余笙的一旁。
后车座的车窗慢慢落下,路灯泛着淡黄的光芒打落在男人的侧脸,脸型完美,五官立体,薄唇轻抿出优美的唇线,那是一种令人一眼难忘的俊美。
男人转过头,幽邃清魅的眼眸水润,似乎该充满冰霜此时却盈着点点笑意仿若星辰映入,他看着车外的女孩儿,好看的嘴角轻勾,“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余笙清眸微敛,神色淡漠。
巧?
她信他个鬼!
在警察局的时候,她在跟警察局叔叔说话,一旁就是一个办公室,百叶升降窗帘已经拉起,傅予墨就坐在里头,从头看到尾。
“回家?”傅予墨见惯了小丫头的冷脸,不但不尴尬,嘴角的笑意更深,颇有些厚颜无耻,“我送你啊。”
余笙秀眉轻蹙。
这人的脸,是墙壁凿的?
“跟你不熟。”她轻嗤,扭开了脸。
她重生归来,任何前世欠了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其中……包括傅予墨。
前世她与他,其实并未谋面过。但是,他是余梅的未婚夫……不,应该说,他是世纪集团唯一继承人的未婚夫。余梅代替了她,傅予墨便成了她的未婚夫。
这个男人对于余梅来说,宛如天神。
前世余梅在余笙的面前,炫耀着傅予墨的种种,所以虽然未曾谋面,但是余笙对傅予墨是不陌生的。
虽然傅予墨并不爱余梅,解除了婚约,但是……
哈德教授,是傅予墨介绍给余梅的医生。
或许,前世傅予墨不知道她的存在,不知道余梅的恶毒计划,但是单是这一点,傅予墨也就是害死余笙的间接凶手之一。
“可是我跟你熟。”傅予墨盯着丫头冷漠之中渐渐透出几分戾气的脸,心里的疑惑更深。
就像初遇那一晚,这个小丫头看到他之后,立马甩脸。
就好像他曾经得罪过她,让她排斥,生厌。
傅予墨:“我不只跟你熟,跟李警官也很熟。或许能帮到你?”
他还记得,自己坐在方队长的办公室里,听到她骂自己的父亲“我爸就是个畜生”时候,一口茶喷出,喷了对面的方岩一脸。
是那个毒舌得利利落落的小丫头没错了。
余笙撇开目光,无动于衷。
其实,去找警察只是途径之一。她已不在是那个懦弱的少女,这一次就算没有人帮她,她也不会让恶人得逞。之所以找警察,只是不想过早暴露实力,引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我早就知道你家住在哪里,不存在担心你坐了我的车会暴露家庭住址的情况。你长得不错,但是我对干煸小丫头没兴趣,别担心我对你不利。还有……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不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你怎么跟你那个畜生爸爸战斗?”
余笙听到最后一句话,眼帘终于微一掀,看了他一眼。
她问道:“送我到家,你就立马滚蛋?”
傅予墨爽快地点头,“没问题。”他说着,伸出手打开车门。
然后,同时间,余笙已经跨步走过去……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傅予墨:“……”这小丫头还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一直沉默的司机:“……”墨少竟然亲自给人开车门,还还、还被丑拒了!!
半个小时后,抵达余家。
车子停稳,余笙下了车。
傅予墨落下车窗看着她,余笙回过头,“你可以滚了。”
傅予墨抬起手夸张地一捧胸口,俊美得妖孽的脸上一副伤心失落的模样,“噢,你无情!”
余笙嘴角抽搐一下,低骂了一句:“神经病!”她转身就走。
傅予墨手臂轻抵在车窗边缘,手支着线条刚毅完美的下巴,幽邃如深海的眸子紧盯着小丫头纤瘦的身影,嘴角勾着迷人的弧度,轻道:“怎么这么…可爱。”
司机闻言又惊又懵逼:被骂神经病了还觉得人家可爱??
墨少,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