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好不好，囝囝。”
“啊？”
周囡回神，蛋糕明明已经咽下，却还是好像卡在喉间，太难受了。
“囡囡，从今天开始，让我照顾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但是我要给你一个家。”
周囡耳朵嗡嗡的，她就知道，秦玺一定会这样。
“秦玺……你已经很照顾我了。”
这是第几次，秦玺求婚？
周囡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她愣着，一声不吭。
如果秦玺没挑明，她还恶意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可是，秦玺都这样了，她再也不能磨叽。
“秦玺，我想，我还是跟你说清楚吧！我们真的不合适，尤其，我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实在太糟糕了，你太正经，你的人生轨迹太规矩，我们……不合适！以后你也不要让我再去你那里，我欠你的，我暂时换不起，但我不想再继续欠下去。所以，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我的生活，就在店里，不麻烦你照顾！真的谢谢了！”
周囡尽可能把话说得周全一些。
说完，她觉得有些脸热，就借故去上厕所了。
想着双方都稍微缓缓，等再回来的时候，也就换个话题就好。
等她回来，果然秦玺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看着她，又说了生日快乐，然后亲自倒了酒。
周囡不好再拒绝。
她就断断续续跟秦玺喝了几杯。
结果到后面，越来越晕。
“不喝了，有点……晕，我好像……”
秦玺放下杯子，里面还有小半杯酒。
见周囡晕乎乎趴到了桌上，他招来服务生结账，而后起身到周囡面前，将她拦腰抱起。
周囡难受得要命，感觉到有人把她抱起来，想挣扎又没有力气，
她平常不喝酒的，今天居然喝一些就醉成这样。
秦玺开车把周囝带回他的别墅。
不过，没有把她抱进她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等这一刻，他已经等很久了。
他等着，等着，将近两千个日夜。
身边也不是没有主动示好的女人。
可他就是喜欢很特别的周囡。
他一直等，他现在等不下去了。
本来，他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求婚，她答应了，那他也不会在她上厕所的时候，在她酒里动手脚。
“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我也真的很想得到你。”秦玺把周囡放在他床上。
这个瞬间，他已经等了很久。
现在，他既紧张，又真的开心。
替周囝盖好被子，他就去洗澡了。
她知道，周囡很爱干净。
虽然日常打扮简单，但她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
而后，他替周囡擦干净全身。
“囡囡……对不起！”
秦玺说完，低头吻下去。
周囡在梦里感觉到自己哪儿都疼，感觉身上像被碾压过一般。
天翻地覆，天旋地转。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已经很久远。
曾经有个叫梁镱凡的人，让她有过这样的感觉。
撕裂。
但是，好像没有以前那般痛苦。
她难以承受，却又没有力气睁眼和拒绝。
她只听到，耳边有人在跟她说对不起。
……
第二天，周囡睡醒头痛欲裂，她环视一周，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秦玺的房间。
周囡惊诧不已，又有些羞愤。
是……
昨天她二十五岁生日，秦玺说在外面吃饭，然后两人喝了点酒。
再然后就……
周囡悔恨地敲了敲头，思维还没从震惊和回忆中~出来。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醒了？”秦玺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水，“蜂蜜水，喝点么？”
周囡下意识抱紧胳膊，瑟缩着不敢吭声。
她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她不愿意把秦玺想得太坏。
他是个温柔君子，不会趁机占便宜。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劝诫自己。
她被~插了刀子，在她好不容易忘掉旧伤的时候。
信任真的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但现在她做不到了。
她好像一颗原本就不堪一击的鸡蛋，被碎了壳。
“秦玺……”
周囡脸色又红又白，她半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才好。
秦玺温和地过去，把水地给她：“囡囡，我做的事，我认。你现在点头，等你起来我们就去领证。”
他倒是直言不讳。
要歇斯底里的情绪，被周囡强行按住。
她接过蜂蜜水，忍着眼泪：“可以让我冷静一会儿吗？”
事已至此，她知道所有的情绪都不再有用。
她唯一要做的，唯一能做的，是冷静。
秦玺沉默片刻，又到：“找了干净衣服，放在床尾。”
“好。”
秦玺出去之后，周囡松了口气。
她靠到床头，一口气把蜂蜜水灌进嘴里。
然后，紧紧闭上眼。
缓了好久，好久……
时间仿佛静止。
周囡内心，波涛汹涌。
她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
从她遇到梁镱凡，再到被梁镱凡折磨，进监狱……
最后，秦玺和她成了这样。
其实秦玺真的无可挑剔。
她完全能够理解他。
可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她真的委屈。
有苦难言！
周囡像吞了苍蝇，难以下咽，卡在喉咙，卡到疼。
恢复一些体力之后，周囡像个木头人一般抱着衣服去洗澡。
半小时之后，周囡穿好干净衣服出来，原本巴掌大小的脸，有些浮肿。
她的双眼，也像塞了大枣。
她已经做好准备孤独终老，老天爷怜悯也好，不肯放过也好。
让她成了这样。
拉开房门，她便看到等在门口的秦玺。
秦玺眼神坚定，似要给她一个答案。
他也告诉自己，连小人都做了，如果她还不同意，那他便真的放弃。
他前半生等了，再也没有后半生可以耗。
他太清楚周囡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所以毁了她的清白，他或许有那么点机会，能够得到她。
“我们结婚吧！秦玺。”
周囡是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的，她看着他的眼睛，带着一腔稀碎的勇气。
她知道，她的人生不是完了。
而是从一开始，就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秦玺激动地把戒指拿出来，抓住周囡的手就将戒指套进手指。
“囡囡，你在家休息几天，就暂时不要去花店。我也休假，在家好好陪你，我们研究研究，之后找时间出去，散散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