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他走后,我就多了个习惯,每晚和肾说悄悄话。
……
我在昏迷,医生说我没有意识。
我暗想,他放屁。我分明在做梦好不好?
只不过,这个噩梦缠绕我有好几天了。而且,梦中的渣男,我不认识。
梦里是夏日的夜晚,暴雨倾盆。
半山腰的树林里,我拼命逃跑,却被一个凶神恶煞的渣男追上。他一把抓住我的长发往后狠狠一拽,我倒地。
接着,渣男骑到我身上,双臂撑地,瞪着我。
雨水将我们的衣衫浸透,能看到他凹凸有致的肌肉。
但他并没有乱来,只是怒目睁眉盯着我,大口喘着粗气。
“跑啊?你他妈再跑啊?”
“滚开!凌斯栩你王八蛋!”
这是我的声音?如此暴怒,足以看出我有多恨他。
“还敢骂?夏落,你的嘴是有多欠?!”
原来我叫夏落,他叫凌斯栩,可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这般粗暴对我?
来不及搞清楚,男人已经猛然亲上来,堵住我的嘴。
“唔唔唔……”
我拼命挣扎,四肢乱窜,却根本推不开。
然后,“啪”一声响,他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我脸上,顿时满眼是星星。
“夏落你吃了豹子胆吗?”
“说!为什么要害婉婉?你早知道婉婉有身孕是不是?”
“哼,不就是跟本少爷没搞过瘾吗?”
等等,能不能先告诉我,婉婉又是谁?难道是他老婆,小三害正宫?不会吧?
我不信!
尽管他模样不赖,称得上是极品男神,剑眉斜飞、英气不凡;五官轮廓分明,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邪魅有迷离。
但就算他帅上天,我也不会委屈做小三。
我不会抢别人的老公,没那天赋啊!
面对他的辱骂,我很吃力的将上半身慢慢撑起,极度仇恨的盯着他,一字一句阴冷道,
“凌斯栩你听着,我夏落宁可跟街边的乞丐做,也不会再跟你一起!哼,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嫌你脏!嫌你脏!”
他怒发冲冠,一把揪起我的衣领,扬起手欲给第二记耳光,可是手无缘无故在空中停止了,打不下去?
我却很不识抬举,还在骂,“顾婉婉就是公交车!”
唉,也的确嘴欠。
啪一声,他忍无可忍,打下去了。也不知是在惩罚我,还是驯服我。
我桀骜的转过脸,瞪着他,“白痴凌斯栩,绿帽天天戴!”
话落音,他本能的扬起手,我又要遭一耳光?
出乎意料,他的手刚刚抬起就放下。
难道是看到我的身体摇摇欲坠,他动了恻隐之心?
我上半身虚弱到要滑落至地,突然他又一把将我扶住。
这一刻,病床上的我似乎听到他的心里话:女人,我的心你还不懂吗?
可梦中的我却听不到,对他只有绝望和仇恨,只见我拼劲全力将他推开,仇恨瞪着他,还故意往地上吐口唾沫,又嫌弃的擦擦自己嘴。
我这一系列的动作,又一次点燃了他的疯狂……
凌斯栩唰一下站起来,从我身上离开,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皇者姿态,蔑视着躺在地上的我。
“你想和乞丐做是吗?好!我成全你!”
撂下这句狠话后,他将虚弱无力的我扛在肩上,刚准备离开时,明显感觉身后一个黑影闪过。
“谁?”
他惊恐转身,没任何发现,于是也不理会,扛着我大步流星上了山。
而我张着乞怜的大眼睛,盯着不远处的蒙面黑衣人,缓缓抬起胳膊伸向他,嘴里虚弱无力的喊道,
“救……救我!”
黑衣人隐藏在树后无动于衷,冷眼看着我被恶魔带走,那瞳孔分明写着:怨恨!
好像在说:夏落你爱上这样一个渣男,哼,活该!
梦中的黑衣人,慢慢缩成一个小圆点,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尽管我一直没看清他的脸,但感觉他的眼睛不陌生,瞳孔很亮,像暗夜中的星星。
……
突然,病床上的我感到一阵刺痛,是医生在给我注射麻醉剂。
接着,我就真的没意识了。
而那个噩梦,每次都是到这里就终止,凌斯栩究竟把我带去了哪里,一无所知。
当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缓缓睁开眼睛,彻底苏醒了。
我躺在病床上,眼前是清秀儒雅的华人医生,和一名洋妞护士。环顾四周,可以断定是在新西兰皇后镇的某家医院。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男医生的声音很清脆。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我感觉不痛不痒不发烧,意识清醒,就是脑子有点懵。
“看你状态还不错,刚才也给你做了全面检查,一切指标正常,恭喜你康复了!”男医生的笑容很阳光可亲,让我放松了许多。
“我这就给夏风打电话,说你醒了。” 男医生很欣喜激动。
我却一脸懵圈,“夏风是谁?”
这句话让他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夏风啊,你不记得了?”
我呆呆摇摇头,这个名字真很陌生。
“那你是谁,你知道吗?”男医生眉宇微皱,一脸焦急。
“我……我是不是叫……”
突然想起那个噩梦,梦中我好像也姓夏吧?难道夏风是我的家人?
我正欲开口问,被他抢了先,“那你发生了什么?家住哪里?家里都有谁?你是做什么的?都记得吗?”
我去!这么多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只能呆呆摇摇头。
他又问了我很多,反复检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失忆了!
安慰了我几句后,他就出去了,说通知亲属来看我。
偌大的病房只有我一个人,不禁思索起来,失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