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斯栩一脸懵逼,呆呆看着我,不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拂过一丝失望,但又不甘心。
“我爷爷说了,男人不带纸巾就不是绅士。”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爷爷说了,没绅士风度的男人是渣男!”
“侬脑子瓦特了?” 他没好气道。
“我爷爷说了……”
“喂!你够了!不就是个纸巾吗?有必要把你爷爷搬出来吗?吓唬谁呢?!”他气呼呼,嗔怒道。
我翻翻白眼,心想当年你这小屁孩,耍个流氓都要把你爷爷搬出来,动不动就是“我爷爷说了”,现在怎么不提了?长本事了么?
不过看他这样子,当年的事,他定是忘得一干二净。
“死性不改,跟从前一模一样,女汉子一个。你说你从前要是稍稍温柔那么一丢丢,小爷我绝不会拒绝你。”某男大言不惭。
这句话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刚才滑雪场里记忆的碎片中,过去他的确对我没啥好脸色,想想就可气。
此时超级想狠狠讽刺他,但我忍住了,毕竟我还要在他面前装慕薇,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夏落。
“凌先生莫非又错乱了?又把我当成夏落?我慕薇从前应该不认识你吧?”我说着,根本不给他机会辩解,继续讽刺道,“诶,听我把话说完!鉴于你爷爷和我爷爷是同事,那从前我们知道对方的大名,也是有可能滴。可就算认识,我也犯不着去追求你吧?我堂堂慕家大小姐,有那么不开眼吗?别忘了,我十八岁就跟了夏风,身边有这么完美的男神,我还有必要跑到你这里犯贱吗?!”
我赤裸裸的表现出一个天蝎女的特点,贬低自己,也要狠狠刺伤对方。所以说,我怀疑自己不是狮子座,是有根据滴。
凌斯栩沉默,死死盯着我,压抑着愤恨和委屈。
半晌后他才开口,苦笑一声沉重道,“没错,你过去就是犯贱,正如现在是我犯贱一样。呵,你说这算不算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呢?”
“哟,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您老是谁啊?太子爷!多金贵啊,还会犯贱吗?”
“如果我说从前为了婉婉而拒绝你,也是在犯贱,你信吗?”他的瞳孔很真诚、悔恨,但打动不了我。
而且我很警惕,时刻不忘自己是慕薇的身份。
“呵呵,这点我可不同意!”我故作轻佻的笑笑,“说起这事嘛,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从前你胡作非为,害死了夏落,如今我又怎能独占夏风呢?所以说,我能有今天的幸福婚姻,还得感谢你凌少啊!”
不知为何,我心里对他的仇恨越烧越旺。
这让我自己也很诧异,为何会这样?如果说已经回来的记忆碎片中,他的确轻视过我。但我现在又不爱他了,还犯得着这样狠狠的讽刺挖苦吗?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因为我内心深处还爱着他;要么就是……
他曾给我的伤害远远不止这样,很可能是刻骨铭心的,只是那些记忆没回来而已!
“你和夏风还没结婚呢!”凌斯栩气呼呼反驳。
我丝毫不惧,还傲慢扬起左手的无名指,炫耀道,“看看这是什么?戴上他的戒指,就被他锁住了,凌先生你不懂么?”
凌斯栩突然一把狠狠抓住我的左手,很用力,吓我一大跳。
“喂,放开!你要干什么?”
他目光似寒剑,嘴角又浮现那标志性的冷笑,手指慢悠悠在我无名指上拨弄着。
接着,他的头缓缓低下,嘴唇在我的手背上游离,当移到戒指边时,他双唇突然一把咬住戒指,像是要用嘴唇将夏风的戒指摘掉?
可我只感他的行为幼稚可笑,“怎么?你以为你强行摘掉戒指,夏风就不会再给我买一颗吗?我就不会再戴上吗?”
凌斯栩不理会,在无名指的戒指处深深一吻,抬眼看着我,说道,“女人你想多了,我只是在自己未来的领地上留个印记,作为一名战士,这是基本素养,向对手致敬,懂吗?”
我懵……
战士?领地?致敬?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斯栩读懂了我的一脸懵逼,他松开手,傲慢的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后,还故意将烟圈朝我脸上一吐。
“我不管你是夏落,还是慕薇,无名指的那个地方,你迟早会戴上我的戒指。那里注定是我的领地,现在被对手占领没啥大不了,来日方长嘛!会给战争做长线规划的战士,才能做指挥官,懂吗?”
这是我苏醒后,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深奥的话,不觉暗暗一惊。
此纨绔子弟应该不是个“草包”,否则我之前也不会暗恋上他。
虽心底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但嘴巴还是倔强的怼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自己是军人啊?一个官二代、花花公子,也懂战士精神?”
“嘿,我还真懂!凌少身上要是没这精神,过去没准你还不会喜欢我。喂,你不记得了?小爷我从十岁起,就跟着爷爷的部队跑遍全球了,之前你最爱听我说反恐战争中的事。记得那晚在酒吧你还说过,没经历过战火的男人,称不上真正的男子汉。呵呵,可别说当时这句话不是在称赞我哦!”
凌斯栩说着,又将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逐渐深情,“Lube乐队的一首《Комбат》,让你爱上了我,对吗?”
我呆……
这个,还真想不起来。
尽管我很熟悉Lube乐队,他们是俄罗斯军旅民谣的代表,那一首首振奋人心的歌曲,我曾无比迷恋,尤其是这首《Комбат》!
难道从前他唱过这首歌,我认出了他就是那小屁孩,然后就彻底迷上他了?
可为何这样美好的记忆回不来?重回的记忆都是他不好的事?
莫非我的潜意识中,对他只剩仇恨,没有爱了?
不知不觉,我对凌斯栩的兴趣越来越大了,开始兴致勃勃套他的话。
用慕薇的身份和他聊天中,我得知他从小的理想就是进特种大队,做特种兵,跟着爷爷。
但无奈父母都反对,尤其是他妈妈斯傲珊,是一位很强势、很霸道的女性,掌控着整个S国的娱乐圈。
最后他只得放弃理想,在十八岁那年被母亲送到美国上大学,直到去年年初才回国,协助妈妈打理斯氏集团。
“我和婉婉就是在美国认识的,当时……”凌斯栩说着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