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宸洗完澡刚出洗手间就听到门铃声响起,他微拧着剑眉披上浴袍后打开房门——
一脸懵懂的甜美女人闯入他的视野,她的双颊已染上绯红,那平时就灵动非常的黑眸因低烧晕起丝丝水汽,格外勾人心魄。
樱唇微张,突然一个踉跄跌入他的怀中。
纤细的手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身,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传出闷闷的痛呼:“嗯——”
男人一脸困扰,今天的饭局上他婉拒合伙人送人的意图,对这种应酬甚是抵触,岂料东道主最后还是将人送来了。
他虚握她的小巧的肩头想将她拒之门外,女人顺着他的力道抬头望着他。
她似醒未醒,欲语未语,眼神干净纯粹,带着一脸的迷茫。
男人眼底一暗,来的莫名。
他无奈轻叹,用宽大的手掌轻贴着她的背将她温柔带进门。
骆凌纱紧紧贴着身材高大结实的男人,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让她的心跳稍快又让她觉得更加头晕目眩。
她的大脑思考不能,生病让她异常脆弱,男人宽厚的胸膛让她将现实和记忆里的男人混淆。
她仰着头望着他,觉得这男人长得真是太好看了,她所能想象的赞美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像是被塞壬迷惑的船员,她喃喃感叹:“你真好看!”
罗耀阳他原来是这样好看的吗?
迷蒙的双眼中倒映着厉宸的身影,仿佛那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只能容下这一人。
男人放在她肩头的手掌微微一顿后抚上那绯红的脸颊,低沉醇厚的嗓音缓缓响起:“有多好看?”
男人那宽大温暖的手掌带着某种韵律蹭着她的后颈,打断她那一丝疑虑。
她歪着头,似乎有些苦恼该怎么形容。
仿佛被那暧昧的空气牵引,她皱了皱眉后踮起脚,在他棱角分明的唇角留下轻啄。
她弯着笑眼:“让我想要珍藏的好看!”
厉宸的眼神变得复杂,他本就自制又挑剔,主动送上门的更是不屑一顾,然而——
被拥抱,被凝视!
这女人每个动作每句话都仿佛揉在他心尖。
男人觉得自己被下了蛊,
他看了眼床头兀地轻笑,他向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况且,遂了她意又何妨。
他一把抱起她,将她压在柔软的被子中。
“嗯——”
女人的声音让那蔓延成燎原大火,男人眼底暗光闪过,带着骆凌纱一同。
直到一阵剧痛袭来,骆凌纱才从那滔天中稍稍清醒,似觉不妥又不知哪里不妥。
骆凌纱顿时清醒,脸上的血色瞬时褪去。
凭着本能她赶紧往被子里一缩,闭上双眼装作还未醒来,引得男人一声轻笑。
他隔着她的被子轻拍,带着笑意道:“还早,我去趟酒店的健身房,你再睡会儿,嗯?”
带着磁性的尾音微微上扬勾得骆凌纱一个轻颤,这男人简直太妖孽了啊!
男人出了门她才钻出来大口喘着气,等缓过劲儿来才感受到浑身像被拆分后重组一般。
脑内闪过零星画面,她既是惊愕又是羞臊,许是打击太大脸上一片空白。
突然,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猛地起身穿衣下床。
当脚刚踩在地板上时,她一软差点滑到在地,定了定心神后她慌乱夺门而出。
......
安洋坐在凳子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大敞的房门,似乎骆凌纱下一刻就会出现在那里。
当看到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时,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她。
安洋仔细一看骆凌纱一副被折腾过得样子,她顿时如遭雷劈。
她紧紧掐着骆凌纱的双臂,眼里腾起怒火:“是哪个王八蛋?我要宰了——”
骆凌纱没听到安洋接下来的话语,再见安洋让她终于安心,现在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安洋顿时大惊失色,除了送骆凌纱去医院再也顾不上其它。
......
厉宸同秘书一起从健身房向房间走去,秘书向他汇报今天的行程,两个小时候后他们将飞回S市,他随口应着,一脸若有所思。
他打开房门,本以为会看到昨晚那惹人怜爱的小猫咪,哪知迎接他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看着满地杂乱,他勾起嘴角拨通合伙人的电话,对方的答复却出乎他的意料。
没送人过来吗?
他捡起枕头上遗落的心形水钻发卡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是只误闯的喵咪呢。”
还是只糊里糊涂就丢掉第一次的迷糊小猫——
两个小时后,厉宸将秘书留在了当地,独自一人飞往S市。
......
安洋在病房里眼睛一眨不眨地守着骆凌纱。
看到她终于睁开眼睛时赶快叫来医生,在医生再三保证骆凌纱已经没事时才放人离开。
她走到病床旁红着眼问她:“你还好吗......”
骆凌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快:“安洋,我没事,你别担心。”
安洋如绷紧的弦突然断掉一般一把抱住她嚎哭:“你要吓死我了,我半夜醒来才发现你不见了,手机也没带,我像疯了一样在酒店找人,酒店又不让看监控,我跑到警察局,又说时间没够不能立案!我都快疯了——”
骆凌纱轻拍她的背,哽咽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看,我现在好好地在你身边呢。”
良久,安洋冷静下来后欲言又止:“你昨晚......”
骆凌纱捏紧盖在被子下的拳头,表面一片平静,她把昨晚能记起来的画面加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安洋。
安洋听完顿时气的目眦欲裂,她转身就要出门,骆凌纱一把抓住她:“安洋,都过去了,就当,就当......算了吧,况且是我先......”
她又打起精神认真看着安洋:“我没有受到伤害,真的,而且他肯定都离开酒店了,就算没离开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到此为止,好吗?”
安洋一脸严肃回望她,半晌后终于松口:“我去让医生安排检查,谁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必须从头到尾检查一遍!”
......
第二天结果出来的时候,安洋总算是松了口气,但她又立马冷静嘱咐骆凌纱:“隔两周再来检查一次,2-3个月以后再复检一次。”
骆凌纱乖乖应是。
原本散心的目的并没有达成,骆凌纱又受到一次伤害,安洋的心犹如被人拿着刀在上面划满道道。
她很后悔,后悔自己带她出来,后悔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安洋夹着烟的手有些发抖,她极认真地望着骆凌纱:“凌纱——”
骆凌纱上前一把抱住她,感受着安洋微微的颤抖,骆凌纱泪意顿时涌上眼眶,她在安洋耳边道:“安洋姐,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危险时比我着急,我受伤时比我难过,谢谢!”
安洋听完回抱着她终于忍不住地抽噎。
骆凌纱看着玻璃上俩人相拥的模糊身影,任那泪珠滑过上扬的唇角——
生活从来不只有爱情,她被她的朋友如此珍爱着,何其幸福,又是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