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他开心,自己也会开心。他难过,也会跟着难过。
那个女孩是个社会的大姐大,什么事都是敢做的,可是做的那些她自认为是很酷很痛快的事在旁人看来又有些幼稚。在一次放晚学的时候,温以菱一个人走路回家,刚走到路口那个女生居然拿了一桶水骑着摩托车泼向温以菱。还丢下一句,贱女孩,活该。于是就跑掉了,但温以菱的身上并没有湿,她缓过神时转,发现温以冬在她的前面挡住了。因为这桶水他感冒了好几天,天天用这件事来跟温以菱撒娇给他买好吃的。虽说因为这件事他榨干了温以菱所有的私房钱。但那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以冬长大了,逐渐产生了要保护姐姐,保护亲人的意识。当时温以冬就很气愤,竟然有人敢如此对待他姐,后来他以牙还牙,找了几个同学帮他,泼了她们一身,但是泼的可比水狠十倍,因为那些液体是他们几个男孩的童子尿。听说她们气得直跺脚,但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毕竟是她们有错在先。虽然说这种解决方式不对,但是那次真的让温以菱就觉得,有弟真好。
温以冬是温以菱唯一的弟弟,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在家里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里应外合对付唠叨的妈妈,互帮互助对付严肃的爸爸。
赶着周末,温以菱叫刘叔去接温以冬回家吃饭。没想到接来的却是一堆人。
他们都是温以冬在社团认识的朋友,得知温以冬是云鹰集团董事长秦深的小舅子后特意要求温以冬跟他的姐夫拉一些赞助,给他们社团增一些新的乐器。温以冬说周末要去姐夫家,社团的朋友们就都跟着来了。
温以菱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任由着他去了,跟姐夫拉些赞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带着那么多朋友来,也不说一声,饭菜也只是准备了一家子和温以冬的。只好让刘叔刘婶再去准备些饭菜。
当着温以冬同学们的面,不好意思问。温以菱就随意编了个理由叫温以冬到她的房间去。
“怎么回事啊?越来越不像话了。带那么多同学来是怎么回事啊?也不知道说一声。”
“姐,对不起嘛,今天他们一起来找我去排练,我就跟他们说我要来这吃饭。有个特别过分的人说我姐夫是空壳,明明有个有钱的姐夫,他们交代给我拉赞助的任务我却从来就没完成过,谁知道是真的秦深还是假的秦深啊。我就生气了,说带他们里看看我姐夫是真的秦深还是我虚构的。”
“你是不是傻啊,跟他们瞎较什么劲啊。而且你要拉赞助就来找你姐夫啊,你姐夫肯定会答应的。”
“我才不要的,万一因为这事他们秦家说我们姐弟俩只是图他们家钱,看不起你怎么办?”
“笨蛋,你姐夫还有他爸妈都不是这样的人。”
“是吗?电视剧不都这样演的吗?”
这段对话秦深完完整整的听在了心里。或许他也该反思反思了,一直以来只是在乎温以菱的感受却忘了温以菱身边的人。他应该让温以菱身边的人认为,温以菱嫁给他会很幸福,而不是像电视剧里的豪门那样需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在他们俩的世界里,温以菱是老大,阿秋是老二,而他只是个老三。
秦深决定去弥补这一个错误。他去到众人中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听说有人说温以冬的姐夫是个空壳,他的姐夫就是我,就站在你们面前,现在你们往近了看,是空壳吗?”
众人都不敢言语一声。他们都在杂志上看过秦深的照片,站在他们面前说话的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巨鳄秦深。他们当然不敢再像跟温以冬说话那样在那胡言乱语。
“你们谁是团长?”
“我。”
是一个长的挺阳光的男孩。
后来听以冬说其他的社团团员都很友好热情,就是有两三个整天怪里怪气的爱说些胡话。那天社员们之所以都去了,是怕出什么事儿。
秦深给他们进了一批最新的乐器,并捐了十万元的社团活动费用,经费又温以冬保管。
把那些社员们送走后,温以菱才想起了找温以冬回来的最初目的。
“那电视上的人是你不?”
“什么节目?”
“极限唱快啊。”
“是。”
“怎么都不告诉我?”
温以菱一脸严肃,内心却是狂喜。他在怪温以冬没她门票,让她去加油助威。
再过几天就是二十强的选拔了,温以冬不让温以菱去。他说他想让他姐见到的是他最终胜利的那一刻,而不是过程。这个过程太残酷,不是适合爱自己的人看到。
秦深找了当红歌手尼红来给温以冬做一些辅导,也教授了他一些参赛的经验。尼红是选秀出道,对于这种赛事再清楚不过了。他也是位著名的钢琴家,曾经因为寻找最初的声音,秦深找过他。可是即使再悦耳动听,仍旧寻不到那种声音。不大熟练,却又够认真,不能畅弹,所以总是断断续续。在断断续续的夹缝,还有小冀对自己琴艺不自信的嘲笑。尼红因为弹的太好,所以恰恰不是秦深想要找的。不过两人倒是成了朋友。
我想每一个看到了秦深最柔软的样子,痛苦的神情,颓废的躯壳后,再遇到那个让他柔软的女孩时,应该都会说:你就是那个让秦深如此情深的女孩吧?怪不得秦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原来是个漂亮的姑娘啊。
秦深夫妇留了尼红在家里吃饭,因为要赶飞机去紫市,匆匆撂下饭碗就离开了。温以冬今晚在白金别墅住,温以菱给他挑了一间房,在秦浅房的隔壁,又给他换了被单。长姐如母,既然父母不在,姐姐就得如此。刘婶忙了一天也累了,这些简单的活温以菱也不舍得叫刘婶干了。
说起来刘叔刘婶夫妇也是对可怜的老人。有一个儿子,几年前在一个雨夜带着秦父从一场酒宴回来,没想到车子出了故障,他们的儿子用身体挡住了秦父前面冲到墙上的冲击力,最终因这场车祸去世。自秦父接手公司以来刘叔就一直跟着秦家,后来刘婶下了岗秦母看她可怜就叫她来家里帮忙。如今他们儿子不在了,自然是应该由秦深为二老养老送终了。秦深是他们带大的,秦父母工作忙,平时都是刘婶带着秦深,也算是半个妈了,更何况他们的儿子还是为救秦父而死。
这么多年秦深一直在向二老提给他们买房子的事,可都被拒绝了。本想给他们买座房子,颐养天年,家里的事再找人做就行。可是二老就是不放心,凡事亲力亲为。直到有一天刘婶问:“阿深啊,你老是想着让我们出去住,是不是嫌我们人老了不中用了,给你碍事了?”
此后秦深再也不敢提及此事,只怕二老又会误解他的意思。他只是想他们两位过得更好,但却不知道一座房子里就有两个老人,没有承欢膝下,也没有儿孙满堂,没有孙儿的嬉闹,也没有儿子与父亲的斗嘴。那才是最累最痛苦的。如今秦父秦母都回来了,秦浅也回来了,秦深结了婚,再过几年还会有小宝宝。看着这个别墅里的人越来越多,刘婶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喜欢热闹,喜欢有生气的房子,不喜欢冰凉凉的。所以给他们买房子的事是不能再提了,现在正是他们高兴的时候,若是不想他们太累,就只有悄悄吩咐其它年轻的保姆或是自己做了。
秦浅一天都没回家,一家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凌晨两点过才到家,竟迷迷糊糊进了温以冬的房间。可能是太累,竟就到床上躺下睡觉了,温以冬也没有发现。第二天醒来时,温以冬发现旁边躺着个女孩,眉清目秀,却非大家闺秀。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想在这栋别墅里,可能只有姐姐常提起的秦浅可能会出现在三楼了,这可是姐姐的小姑子,怎敢得罪。还没想好怎么办,秦浅竟醒来了。温以冬只好假睡。秦浅醒来时,看到一张男孩儿的脸与自己贴的很近,皮肤白皙,鼻梁很高,很像大嫂温以菱。他应该是大嫂的弟弟温以冬。水嫩的小嘴,像颗刚熟的樱桃,真想上去亲一口。
没有什么事,是秦浅不敢做的。
竟无法控制的亲上了一口。温以冬也只好乖乖的被亲。这可是他的初吻,就这样被一个没说过一句话的女孩给夺走了。温以冬睁开眼睛,秦浅也被吓得转头就跑。温以冬跑过去拦住了她,并把她逼到了墙角。
“夺走了我的初吻,还像跑?肇事逃逸啊?”
秦浅的脸红的像刚落下太阳的山边。
“我又不是故意的。”
既然抢了我的初吻,那我就抢你做我的女人。
“真是你的初吻吗?”
秦浅越来越害怕,闭着眼睛点点头。虽说爱四处游历,但秦浅也还只是个大二的学生。每天亲吻着那些罕见生物还来不及,那来得及去亲吻男孩儿啊。
“那你就当我女朋友吧,给彼此负责。”
“啊?”
秦浅都有些耳通道堵塞了,心跳加速。
“不敢?”
温以冬故意挑衅,传说中的激将法。
“当就当怕你啊?”
一段一见钟情的爱情在这个吻中开始萌芽。他俩并没有告诉温以菱这件事,可能是两位自己都觉得太仓促,哥哥姐姐会接受不了。
阿秋的身体越来越好,喜欢在那个被限制的模拟大海里游来游去。温以菱每天会去给它唱支歌,说说话。她把手放在玻璃上,阿秋会过来亲她,甚至有时竟看到它在流眼泪,这并不科学。但是温以菱相信她的亲眼所见。阿秋看她的眼神,像是孩子在看着久别重逢的母亲。每次阿秋发出哀嚎时,温以菱的心就会揪着痛。作为一名生物学家,她也实在无法解释这种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