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和几个保姆闻声而来,把秦深扶到了沙发上。
“先生,您受伤了。”刘叔说。
“我没事。”秦深很礼貌的回答。
可是这接踵而至的水泡,血肉模糊的伤口,谁看不见呢?秦深不过是在给关心他的人一些安慰罢了。
“还说没事呢,都这样了。刘叔,你去给赵医生打电话。小梨,你去把急救箱拿来,我先给秦先生止血。”
正准备按着这位这座房子的女主人的吩咐做事时,他们不由得在此之前先为先生和夫人的对话笑一笑,或者是为他们的甜蜜,笑一笑,又或者说,是为夫人的娇羞笑一笑。
这段对话是这样的。
在秦深听完温以菱对大家进行分工完毕时,说:“越来越合格了。”秦深摸摸温以菱的头。
“合格什么啊?”温以菱一脸懵。
“作这房子的女主人啊。”
周遭的保姆们不敢笑声来,只敢憋着笑,他们从老房子到这新别墅,久的也为秦深做事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着秦深不正经的样子。
温以菱似乎嗅到了一股浓烈的嘲笑的味道。
转脸看向那群保姆,只见一个个蒙着嘴,笑的不行。
“喂,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把你们给炒了,不许笑,小梨,快去把医药箱拿来啊,还有你,希西,不许笑。”
温以菱一脸红光,把她晕染成了刚落入山中的夕阳。
几个人互相示意了一下,似乎就知道了应该统一口径说什么了。
“是是是,合格的夫人。”
“你们……”
还没等到温以菱把话说完,几个人都跑的无影无踪了,只是能听到高跟鞋与地面相击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回荡。
还好刘婶已经把冰块拿来了,及时敷在了烫伤的地方,水泡没有再长更多。温以菱轻轻的敷着,生怕会把秦深弄痛。
“疼吗?”温以菱一脸愧疚样,甚至眼角没出了些泪花。
“傻瓜,不痛。”秦深努力用笑去减轻温以菱的自责。
“那位赵医生怎么还不来啊,你的脚被截肢怎么办?”
温以菱把头埋进秦深的怀里哭了起来。
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冀,秦深哭笑不得。
“你不是硕士毕业的吗?更何况学的是生物,起个水泡怎么可能被截肢嘛。好啦。”
秦深把黏在她怀里的温以菱扯了出来。
“笨蛋,没事的,不过我真好奇你的硕士学位和那一排的奖杯是怎么来的?”
秦深用手擦去温以菱脸颊上的泪,并试着用调侃的语气让她开心起来。
“对哦,水泡是组织液异常导致的,跟截肢没关系。嘻嘻。”
温以菱此时像个刚收到了一盒芭比娃娃的小姑娘。
“夫人。急救箱来了。”
但温以菱也只能做简单的处理。做实验她只给动物包扎过,还没给大活人做过呢。因此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把不用截肢的,弄成截肢的,那可就糟糕了。
接下来就是等赵医生过来给秦深包扎了。
秦深家的保姆与被人家不同的是,大多是高知识分子。也就是说他们大多是大学刚刚毕业的待业生。为了维持基本的经济支出,才会到这上班。
或许有的只上了一个月的班就找到了合适的工作,这样对于秦深来说显然是不利的。但他希望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毕竟这个年纪,是她们对美好的青春,秦深没有权利剥夺一朵鲜花绽放的权利。他也不愿意去这么做。有时有一些合适的岗位适合某一个人,他也会力荐,这样的例子也有不少。
平庸的打扫卫生,不过是她们步入社会的一个过渡阶段,先体会一下人间疾苦,身心疲惫,方能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之中生存下去。
秦深是一个聪明的人,在用人上都能考虑到这点。不过还好,他的聪明是用在了善的那一方。这不亚于那些慈善机构捐款帮助大学生解决就业问题。
可以说秦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外表冷漠,内心温暖。
秦深,若是你愿意,整个世界都愿意嫁给你。
小冀,若是可以,我愿意一生只爱你一人。
秦深的笑也连绵不绝,一个个都意味深长,真的是让温以菱害羞极了。
想起刚才秦先生问她的话。
“我的奖杯当然是因为我漂亮才得到的。”
一副自信的样子。
“之前您不是说是在网上批发的吗?”小梨说。
全场哄堂大笑。
“你瞧,连他们都敢调侃我了,哎,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谁说的,这个家,你是老大。”
温以菱嘟嘟嘴。
只见刘叔带着一个身着西装,手拿药箱的人从大门进来。大概四十岁,带着副眼镜,挺斯文的样子。
这位医生温以菱从没见过,只是听秦深提起过他是秦深签过约的专用医生。
“赵医生,您好,我是温以菱。”
温以菱跑过去打招呼。
“我已经给秦先生做了降温处理,伤口也已经处理过了,请过去看看吧。”
温以菱说。
跑过去,因为想在过来的过程中把大致的情况交代清楚,能赶紧包扎。
“好的夫人,看来您对这方面挺了解的。”赵医生礼貌的回答。
“没有,做实验的时候也会给小动物包扎的,可是给大活人包扎我还没试过呢,也不忍心拿秦先生来试。所以,拜托您了。”
走到秦深旁边。
“秦先生。我这就给您包扎,您太太已经把伤口处理过,到我这就好处理多了。”
“赵医生,那就开始吧。”
赵医生用镊子一点一点的把插入秦深脚上的杯子碎片拔出来,每拔一次,都会有血液溅出来,秦深的脸也会狰狞一次。看着痛苦的秦先生,温以菱再一次陷入的自责的深渊中。捏着秦深的手,他也任着温以菱捏。
傻乎乎的温以菱好久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秦先生。都怪我太任性了。”
又一把栽进了秦深的怀里,不顾现场是否有人,或在场的人是谁,他们爱笑话就笑吧,爱是受不了控制的。
“再哭,就丢脸了啊。”
秦深吓唬她。
这才恢复平静。
伤口也包扎好了,以后记得按时上药换药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但是秦深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宰割温以菱的机会,认真时他是个男人,是爱温以菱的男人。但是开玩笑撒娇起来,也能把温以菱整到哭。
“刘叔你去送送赵医生吧。”
“是。”
刘叔总是那么彬彬有礼。
“秦先生,你肯定饿了吧,我去把饭菜拿上来,还是扶你下去吃?”
温以菱问。
“下去吃吧,走。”
说完便把整个身子放在了温以菱瘦弱的身上。
纵使你手脚不便,那么你我相互搀扶。纵使你双鬓雪白,那么我为你梳妆。纵使你眼角褶皱一层接着一层,那么我拂去你的沧桑。这一切不完美的松散的系统,那又如何?两个人在一起便是最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