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锦!”
褚逸辰原本还想拦住苏锦,无奈苏锦拔腿就跑,这样子根本就是不愿意再与他多说半句话。
“苏小姐这是怎么了?”林纤慕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糊涂。“好端端的,怎么跑了呢?”
褚逸辰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胸腔里某个地方像被火烧般刺骨的疼。
“呃……”他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现在更是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阿辰!”林纤慕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是不是心又痛了?我送你去医院!”
*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到苏锦终于精疲力尽的停下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下起了小雨。
雨虽不大,但秋雨加寒,不过一会就将苏锦从里到外淋得透湿。
年少时为了靠近褚逸辰,下雨的天气她都故意把伞落在学校,就为了放学路上有借口和褚逸辰同打一把伞。
后来她发现每次送她到家时,褚逸辰的一边肩膀全都淋湿了,可她身上却一滴雨珠子都没沾到。
他是那样温柔体贴的人,对谁都是谦恭有礼,考虑周到。
一定是她曲解了他的意思,把他作为朋友的好意想成了男女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一厢情愿,这又怎么能怪他?
“锦小姐,你身上怎么全湿了?”
王妈的声音将苏锦的思绪拉回现实,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医院里。
“下雨了怎么不让韩秘书开车去接你,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
王妈心疼的拿来毛巾给苏锦擦拭雨水,苏锦却根本没心思顾及这些,问道:“韩秘书呢?”
“噢,刚刚公司的那些老员工都来探望董事长,韩秘书送他们去了。”
她话音刚落,韩勇就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锦小姐,才得到消息,夫人已经遣散了将近一百名老员工,就连之前一起跟董事长创办公司的也……”
说到这里韩勇忍不住叹了口气,“接下来要是工厂被拍卖出去,数以万计的工人将会突然失业。”
“就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她吗?”苏锦攥紧身侧的拳头,既愤恨又无奈。
“夫人早前就一直在偷偷收购公司的散股,加上董事长之前分给她的,她现在手上已经持有公司将近过半的股份,成为当之无愧的大股东。董事长病重的消息一出闹得股价跌停,其余的小股东只看重钱,哪里会管公司的死活。”
“等等,”苏锦拉住韩勇的胳膊,突然想起褚溪云跟自己说过的话。“要是我能说服这些小股东不同意卖掉公司,不就可以了么?”
“谈何容易,”韩勇的面色更加凝重起来,“这些股东有的常年不在国内,有的早就在股票跌停之前将股份抛售,剩下的之前董事长早就让我去游说过,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是说什么也不答应……”
说来也是,如今苏氏分崩离析,苏晚华又不省人事,谁敢力保公司?
“噢!”韩勇恍然间想起来件事,忙说道:“忘了说,除了您和这些小股东,还有一个人手上拥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且人现在在国内。”
“真的?”苏锦眸光一亮,“百分之二十可不少啊,知道是谁吗?”
“说起来锦小姐也认识,就是褚氏集团的总裁褚溪云。”
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苏锦颓然的放开手掌。
“怎么会是他……?”
难道他一早就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十七层的气压今天格外压抑,只要没瞎的都看见了褚溪云冰冷的俊颜还有那只包着绷带的右手。
外界谁不知道褚溪云自小练习跆拳道,还没成年就已是道上高手,众人心里不禁好奇,谁能伤到他?
“褚总,这是开发部拿过来的体验版游戏模板。”
“嗯。”褚溪云头都没抬的伸手接过,季川在一旁扶了下眼镜框,有些欲言又止。
褚溪云睃了他一眼,“怎么,还有事?”
“褚总,苏小姐今天请假没来公司……”
男人挑眉,“我有让你汇报她的事么?”
“是我多嘴了。”季川低头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哼,”褚溪云冷哼一声,“病死了最好!”
说完“啪”的一声把文件夹丢回桌上,吓得季川再也没敢多话,只能在心里嘀咕道:哎呀,褚总你这是在跟自己赌什么气,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偏偏拉不下这个脸。
这两人要是再不和好,十七层的日子都没法过了好吗?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季川的祈祷,晚上苏锦居然主动找上了褚溪云。
“褚总,苏小姐找您。”季川冲进包间时,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褚溪云漫不经心的抿了口酒,冷冷回道:“不见。”
“是……”
待到季川转身出去,一旁坐着的顾夕然忍不住凑了过来。
“三哥,这是怎么了,跟你的小侄女闹别扭了?”
褚溪云抬头瞥了他一眼,“顾夕然,你丫皮痒了?”
“得了,当我没说。”顾夕然可不敢惹褚溪云,今天晚上一来他就看出不对劲,褚溪云那张脸冷得能冻死人,过会要是不高兴指不定能把他给打残了。
“苏小姐,褚总说不见你,要不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去公司再说。”
看着苏锦苍白的小脸,季川有些不忍心,但褚溪云的吩咐他只能执行。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苏锦出了会所,疲惫的靠在了墙上。
褚溪云的气恐怕没那么容易消,那晚不欢而散,他生气得连手都砸出血,看着她的样子像是恨死了她。
可是她没有办法,褚溪云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今天下午她不死心的和韩勇又去一一拜访了那些小股东,正如韩勇之前所说,竟连一个愿意接见他们的人都没有。
伸手按了按因为站了一天而酸痛的膝盖,再抬头时苏锦只觉得眼前一黑,连忙扶住身旁的栏杆,这才没有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