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份奏折是刑部呈给父皇的,若是照你所说,那么把奏折给刑部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太子微微皱眉看着他眯起眼睛沉声问道。
“没错,现在事情已经被陛下知道了,我们此刻要做的就是如何让殿下被认为是无辜的,还有那个幕后黑手也要尽快查出来。”沐承玄双眼散出一股阴狠。
“这件事依你看,谁最可疑?”太子沉声说道。
“回殿下,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七皇子,但依我的分析,七皇子应该也是不知情的,不知殿下昨日在早朝时有没有注意到七皇子的神情?”
“七弟在知道之后虽然表面上很淡定,但还是有些许震惊的神色,所以他大概也是刚刚得知。可如果不是七弟的话,那会是谁呢?”太子回忆到昨天的事沉思着叹息道。
“我觉得有一个人很可疑,就是那位名震江湖的邪医傅公子!”沐承玄肯定的说着。
太子疑惑的转头看向他“你是说傅公子?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殿下,这个傅公子来路不明,医术又十分精湛,绝不是普通的无名小卒,才刚来京都不久就名声大噪,连陛下都封他为客卿,更是想要把十公主许配给他,虽然他拒绝了,但是陛下不仅没有怪罪于他,还赐他一块金牌,如此通天的本事,要想查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沐承玄到底是有头脑的人,一下子就能想到太子想不到的事,城府极深。
“话虽如此,可上次请他入府,他也没有明确的表示不跟我合作,更何况他暗害我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太子不解的问道,凭他的感觉不像是傅雪尧做的。
“此事我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听说今日七皇子去拜访他了!”沐承玄别有深意的看了太子一眼。
“这个我知道,十妹跟他一起去的,不过是女儿家见情郎不好意思才拉着七弟一起去。”太子不以为然的说。
“殿下,这才是掩盖他们见面最好的借口,如今刚刚爆发太子殿下被幽禁的事,他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去见傅雪尧?”沐承玄没戴面具的半张脸散发着诡异的神情,眼神犀利的看着太子,太子愣了一下慢慢回想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俩早有勾结?”
“并不敢如此肯定,但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傅雪尧做的。”
“哼!”太子冷哼一声,老鹰一般的眼睛尖锐的眯起“若是果真如此,那此人是留不得了,你去打探一下,这位傅公子身边都有些什么人,另外最近行事要多加小心,父皇正在气头上,不要再被人抓到什么把柄。”
“是,我马上去查。”沐承玄拱手,眼底尽是阴冷诡谲的气息。
沐承玄离开太子府之后,太子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确实是太过巧合。傅雪尧刚来京都就因为给太后治病一举成名,被皇帝视为上宾,虽然上次让母后去给太后敲边鼓把云萝许给他,还以为从此就能掌握他了,没想到这个人胆敢抗旨拒婚,三言两语就把父皇蒙过去了。而且他没来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可偏偏在他来了之后这些事就被曝光,这么狠辣决断,让他眼睁睁的跳进自己挖的坑,还只能吃这个哑巴亏,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暗中和七皇子勾结,还要把他当成猴子一样耍的团团转,这个傅雪尧,果真是好本事,连他堂堂的太子都敢戏弄,虽然有才,但不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掉了!太子心里暗暗想着。
皇宫,皇帝仔细查看了刑部递上来的折子和那座金矿的地图,气的简直是七窍生烟,这么大的金矿太子居然敢私吞,这是摆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御书房中几位议事的大臣都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皇帝吹胡子瞪眼的骂了太子一顿,把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们看看,这个混账是打算要做什么?”皇帝吹胡子瞪眼的吼道。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陛下请保重龙体,万不可动气啊!”刑部尚书崔世航拱手劝阻。
“是啊陛下,气坏了龙体可是大事,这本奏折虽然是针对太子殿下,可是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太子有意私吞,微臣觉得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鲁国公鲁敬附声道。
“国公大人是觉得微臣蓄意陷害太子殿下吗?奏折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太子殿下派人去接手梧州金矿,且并没有呈报给陛下,难道这还不是私吞?”崔世航皱眉抗议着。
“崔大人何必这么着急,我只是说说心里的想法,毕竟也没有人证,就凭一道奏折就能断定太子的罪行吗?”
“国公大人真会强词夺理,梧州的前知府无故失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遇害了,当然没有人证。”
“崔大人这话。。。”
“行了,都住口。”鲁敬刚要说话就被皇帝打断,看到皇帝冷冰冰的眼神两人都低下头去不敢再论。
“这件事刑部马上去调查,尽快找到梧州知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朕查出来。”皇帝双手附在案桌上沉声说道。
“是,陛下”崔世航惶恐的叩头行礼。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皇帝挥挥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抬手捏了捏眉心。
“微臣告退!”两人不敢多言,恭敬的起身退出去,这时伺候皇帝的顺德公公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个小盅和一只碗。
“陛下,愉妃娘娘派人送来了莲子百合汤。”
皇帝听到愉妃两个字脸色顿时好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嘴角含着微笑“还是爱妃贴心,知道朕最近心情烦躁。”
“是啊陛下,愉妃娘娘不管多晚,每天都要给陛下煲汤,娘娘温婉贤淑,是陛下的福气啊!”顺德轻言细语的说着。
皇帝接过顺德盛在碗里的汤,眼神温和柔情,喝了一口才淡淡道“爱妃是整个后宫唯一懂朕的人,的确是朕的福气。”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想起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仿佛时间一下子回到了二十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