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有绿光股?我不是看不起您,就是想确认一下。”姜枝繁说话有些紧张,显然是刚入职不久的。
余欢拿出一只破旧的山寨智能机,登录股盘,给姜枝繁看了一下。
“五万八千股?”姜枝繁难掩吃惊之色,要知道绿光科技总共才发行一百万股,余欢手里竟然有这么多。
中年人也吃了一惊,本以为这年轻人有个两三万股就不错了,谁想竟敢吃进这么多。听说他家里条件很差,还欠人家三万块钱,竟敢倾家荡产玩这么大,真非池中物啊。
“我要卖掉一万五千股,给这位先生,手续费他拿。”余欢直截了当。
“好的。”
其实这单姜枝繁赚不了多少钱,但姜枝繁丝毫不嫌烦,认真地操作每一步,还不断给余欢解释。
林一民看着很嫉妒,老子要钱有钱,要模样有模样,你为什么从来没对老子温柔过?
十几分钟,三万块到账,余欢直接转给大伯母。
“哼,余欢,以后你家别想从我家借来一分钱!”
李红真心憋气,本来不信余欢能还得起钱,谁想这家伙随便买只股票竟然赚钱了,真是气死人了。
“以后我家绝不会向任何人借钱。”余欢语气无比坚定。
李红气哄哄地走了,余夏本想也跟着走,但林一民想和姜枝繁待一会,所以还耗在这。
“小兄弟,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中年人安慰余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以后来证券中心就找老哥我,在这一般人得给我三分薄面。”
“当然了,小兄弟是有本事的人,以后看出哪支股票要涨,可别忘了老哥我。”
“一定。”
余欢随手放进口袋里。
姜枝繁认真打量余欢一番,发现这个貌不惊人的真的不一般。
林一民顿时不爽了,姜枝繁从来没这么看过自己,道:“什么池中物,商业互吹而已。”
“各种胡吹大气,证券中心的哪个大人物我不认识?姜经理,你太单纯了,别被骗了。”
余夏在旁帮腔:“就是,我家一民人脉最广了。”
“不就买了支破股票赚了点钱嘛,说不定那个绿光股明天就跌了呢。”
她心里讨厌透了余欢,恨屋及乌,连带着中年人也恨上了。
“林先生,余小姐,可不能这么说,这位先生叫朱广伟,是监察会的理事呢。”
噶!
林一民表情顿时僵硬,旋即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什么叫有眼不识泰山,这就是。
朱广伟他确实没听过,但监察会的那是管着证券中心的,想来也是位高权重的存在。
“监察会是个什么东西……”余夏不服气。
“闭嘴!”
林一民却觉得羞愤难当,拉着余夏落荒而逃。
“小姑娘认出我来了?”朱广伟笑问。
“之前没有,我看见了您给余先生的名片才知道的。”姜枝繁有点不好意思。
她今年大二,学的是金融,所以就来证券公司做兼职。
“小姑娘人不错,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呀?”见姜枝繁摇头,朱广伟指着余欢道:“我这个小兄弟可不是一般人,你俩站在一起正好般配。”
姜枝繁俏脸羞红一片,连连摇头。
余欢觉得挺尴尬。
这时,余欢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起来。
“你好余先生,我是苏总的司机,苏总请您过来一趟,我现在去接您您方便吗?”
“方便,我在证券中心。”余欢知道,肯定是苏老爷子有事,昨天他答应了苏雅妃,给钱就治病。
“我马上到。”
五六分钟后,一个西装扎领结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醒目的刀疤,给他平添几分煞气。
看见余欢,他小跑过来,鞠了一躬才道:“余先生,请跟我走。”
朱广伟一愣,旋即满脸讶然之色,来人叫刘明义,是苏雅妃的管家兼司机,他怎么对余欢这么恭敬?
这个余欢果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他果然不是池中物,不,他已经困龙升天了!
告别朱广伟和姜枝繁,便跟着刘明义去苏家。
海宁区,是冰城的富人区,苏公馆更是这个区域的标志性建筑。
从绑匪手中脱困到现在,苏雅妃一直没睡觉。
苏远飞被爆出搔扰女下属的丑闻,富强药业股票狂跌;柳家实名举报,警察扫了钱庄、夜总会所有场子,再加上苏洪江病危,苏家真是四面楚歌。
“妃姐,求助龙家吧。”说话的叫苏远鹏,是苏雅妃的堂弟。
苏雅妃妙目一闪,冷冷地盯住他,苏远鹏打了个哆嗦,赶紧讪讪一笑,不敢多言。
“唉,我们都知道你不乐意,但苏家这个形势,若没有通天人物撑腰,恐怕真过不了这一关。”开口的是苏雅妃二叔,叫苏商言。
“柳家已经翻脸,姜家肯定会趁机将咬咱们一口,这一关撑不过去的。”三叔苏商君也赞同。
“若我求龙家,我将永远失去自由。”苏雅妃环视一周,眼神凌厉。
当初她离开龙家,有言在先,今生若对龙家有所求,必须为那痨病鬼守寡,终生不嫁。
何况,昨天的绑架历历在目,刀疤脸清楚地告诉她,苏玉成不想她掌权。也就是说,二叔三叔都不同意她掌权。
那四叔呢?
她看向苏商鸣:“四叔,你的意见呢?”
“四叔不想你受委屈,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苏商鸣的话让苏雅妃微松口气,葱白的玉指轻敲桌面,苏雅妃问:“富强需要多少资金?”
“十个亿。”
苏远飞是三叔苏商君的儿子,富强药业也是他当董事长,所以比较清楚:“股价动荡,我需要投入相应的钱维持住股价,或者有新药研制成功,给予股市信心。”
“场子的损失呢?”
“粗略估计超过二十个亿。”地下场子都由二叔苏商言负责。
情况实在太糟糕了。
“柳家正在疯狂扩大地下生意的规模,我们的客户资源恐怕留不住多少了;姜家正在抵押贷款,我接到消息,他们要做空富强的股价。”四叔苏商鸣苦笑道。
完了!
苏家每一个人都觉得天要塌了。
而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求助龙家。
“雅妃,现在我们的重心应该放在对付外敌上,老爷子反正快不行了,听天由命吧。”苏商君淡淡道。
“老爷子实在没救了,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能不担心吗?”
苏商言话锋一转:“但苏家风雨飘摇,老爷子绝对不想看到苏家倒了。你与其救老爷子的性命,不如救苏家的性命。”
“就是啊,雅妃,联系龙家吧,只有龙家能救我们了。”苏商君苦口婆心。
此时站在会议厅的除了低头不表态的,其他人都支持苏商君,纷纷出言相劝。
苏雅妃心里冰冷,这是逼宫啊。
“哈,想让我进入京城终身不回来,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苏雅妃怆然大笑:“是谁,在幕后操纵的绑架案?”
她目光如电,掠过苏商君、苏商言,二人面色坦然。
苏商言是老二,苏雅妃死或者被羁押京城,最大受益人是他。
三叔苏商君,掌握明面生意,他身上是最干净的,所以他争权机会还是很大的。
至于四叔,苏商鸣在苏家根基最浅,倒也不是个没野心的主儿。
没人说话。
“苏玉成!”苏雅妃陡然一喝。
站在角落的苏玉成猛地一颤,他只是苏洪江收养的两个养子之一,外面人尊敬他叫他一声成爷,实际上他就是苏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