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这一句话,让越川更加清醒,越川在内心对自己说不可以,不可以,要隐忍。
只听皇后又接着对越川说:“皇儿,哀家知道你不容易,你要管理的事情很多,哀家都知道,哀家也甚是心疼,以后,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知道了吗?”
皇后明面上是关心,心疼的越川,觉得越川很辛苦,暗地里却是在说,越川你越界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对了,还有如果让哀家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太子或者对不起哀家的我想,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皇后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随后皇后又补充了一句:“哀家可以原谅你一次,并不代表你还有第二次的机会,好好体会一下。”
越川俯身作揖说道:“儿臣谨记于心,望母后放心。”
此刻的越川,心在滴血,小小的身躯显的格外让人心疼,皇兄忌日,收到了害死皇兄的糕点,还被害死皇兄的人一顿数落。
越川心里的滋味极其不好受,但是表面却丝毫不能表露,只能保持一副懦弱的样子。
皇后见越川应允自己,笑了笑,转身朝向太子。
“太子,走吧,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皇后见越川一如既往的窝囊,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看了越川还在自己的掌握当中。
说完,二人高傲的离开,徒留越川一人在这,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越川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得出皇后那些话中的警告意味,自己以前怎么做的,以后仍然要怎么做,不允许有一丝反抗。
越川知道,自己在皇后和太子的心中立的形象很牢固,就是一个没有主见,任听摆布的玩偶,这点倒是很成功,这是越川这几年苦心经营出来的人设,越川不可能让这个人设崩盘。
这大概是今日越川从皇后和太子那取得的最值得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了吧。
很久之后,越川叫来了管家,吩咐道:“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书房。”
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来到书房,越川将自己锁在屋内,不理会任何人,越川知道,自己可以抑郁,但是不可以一直抑郁下去,如果这样,不就是正好中了皇后和太子的圈套吗。
越川看着自己带过来的那盘意义非凡的糕点,出神。
今日是皇兄的忌日,越川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以前皇兄带她玩的场景,一幕一幕,都历历在目,就像昨日一般。
“皇兄。”越川喃喃自语,“皇兄你放心,你的仇,终有一日,会报的。”越川有信念,所以绝对不会被打败。
越川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说到的一定会做到,让人忍不住的信服,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女孩子扮男人不会被发现的一个重要因素。
说完之后,越川持续看着糕点出神,想念着皇兄,如果皇兄还在的话……
扶乐见越川进入书房之后就再也没出来,好奇想要前往书房一探究竟,谁曾想,还没靠近,便被府内的人拦了下来。
“王妃,王爷近来心情不是太好,吩咐不得任何人接近书房,还请王妃日后再来看王爷。”府内人如实禀告。
扶乐内心却越发好奇,这越川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为越川准备的花海让越川的心情不是那么糟糕。
扶乐有些担忧的看着紧闭的书房,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让越川的心情能好一些,越川一个女孩子,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这让扶乐更加心疼。
但是无论怎样,扶乐都想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扶乐有心打探,但下人兴许是被越川调教的太好,无论如何都没有透露半点有用的信息。
扶乐难免受挫,终于明白只是这样估计不行,这才开始挖空心思想别的办法。
他灵机一动,便打扮成了下人模样,端着托盘,上头放着几盘小点心,弯着腰低着头,到院子的时候便被侍从拦了下来。
侍从打量着他道:“殿下吩咐了,这几日封闭院子谁也不见,你一个小小的婢女还敢靠近?还不速速离去!”
扶乐掐着嗓子,假意地拿着手帕抹了抹眼角,“王妃命奴婢给殿下送些点心,若是这事办不成,怕是要挨骂了,还希望几位哥哥行个方便。”
说罢贴近,从钱袋里拿了几些碎银分别塞在两个侍从手里,“奴婢就进去送送点心,很快便出来。”
两个侍从掂量了一下银子的重量,这才看向别处,“进去吧,动作快些。”
扶乐可算进到里院了,结果没想到这里竟有层层把手。
他瞪着眼睛,只能憋屈的跪在门口扬声道:“殿下,王妃命奴婢送些点心过来,还请殿下收下。”
外头的风吹得忒冷了,扶乐跪在地上觉得膝盖都是凉的,然而里头依旧没有回应。
不多时,他硬是被里头的仆从撵了出来。
左思右想,依旧没有好法子,扶乐急了,干脆半夜的时候换了身夜行服,从越川院子把手最松懈的位置突了进去,飞身上屋顶。
此时屋里已经不亮了,兴许是睡了?
扶乐心道这么早就睡了,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越想就越是急躁,钻了空子,进了屋内。
他落地,控制好了,力道和速度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是屋子里太过漆黑,他按照印象往卧房的位置走去,还未来得及张望四周,一声咳嗽就传进了他的耳中。
这咳嗽声有些压抑,似乎不愿被人发现,但又忍不住。
扶乐原以为她已经睡沉了,此时发现人醒着,顿时浑身紧绷,看向出声地。
在那轻纱之后,一个身影坐在地上,披散着头发靠在矮桌,单单是这么一个影子,便叫人觉得孤寂万分。
明明灯已熄了,却并未歇息,还坐在地上这……
扶乐脑中想过许多,正思考着该如何隐藏,那头的越川忽然冷笑一声。
她其实早已发现有人进来了,而敢这么偷摸进她房里的,除了扶乐还能有谁?
“你是当我眼睛瞎了还是耳朵不好使了?既然来了站在那儿愣着做什么,想当个木头吗?”
扶乐顿时尴尬不已,慌的解释道:“我见你这几日状态都不对,又不愿见人,心里担忧的很,这才悄悄过来的,你莫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