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曹霜越说越过分,曹吟急的直跺脚,“你就赶紧给我住口吧!曹霜,难道你真想凭自己一人之力给整个曹府,给你自己带来无穷的灾祸吗?”
曹霜从未听过姐姐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当场就委屈的落下泪来。
在她看来,她之所以站出来说刚才那番话,也是为了保全曹府的名声和她们姐妹的声誉,楚婉在言词中对她们姐妹的奚落与鄙视,难道姐姐都没听到吗?
楚弃自是将曹氏姐妹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看着曹吟煞白的脸色,隔着面纱轻轻笑了两声,“令妹虽言语无状,但却要比曹大姑娘你老实多了,原来在曹姑娘你的心里,是这样看待我的。明明心有不甘,却又面上假惺惺的恭维,啧啧啧,表里不一这个词,还真是适合曹姑娘你呢。”
曹吟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责骂霜儿那个直筒子脾气,真是害苦了人。
“呦!这里怎么乱成这个样子?这不是顾姑娘吗?姑娘这是怎么了?还不赶紧扶姑娘去东宫的偏殿歇歇。”
随着一声挑高的呼声,穿着绿色宫锻福褂的福全公公领着东宫的宫侍们出现在这小径上,瞅那神态,倒像是闻声赶来似的。
曹霜是认识这位在东宫行走的小公公的,虽说此人不是东宫的大总管,可在太子面前还是能递上话的;再加上此人一出现,就只关心顾姑娘,曹霜便自动将这位小公公视为自己人。
想到刚才在楚婉面前受的气和委屈,曹霜就以为遇到了机会,立刻站了出来,指着楚弃便同福全公公道:“公公,快叫人将楚婉抓起来,就是她将顾姑娘欺负成这样的。”
此话一出,曹吟身影一晃,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看向曹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在给自己挖坑的蠢货,已然是蠢笨至极,无可救药。
而楚弃,则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告她状的曹霜,感慨着在心里道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而曹霜根本感觉不到四面向她投来的怜悯神色,整个人都沉浸在自以为是的臆想之中,甚至还犹自洋洋得意的朝着楚弃挑衅的抬了抬下巴,继续道:“楚婉欺人太甚,当场将顾姑娘气晕,这里的每个人都能作证,还请公公将此事据实回禀给太子殿下,让殿下为顾姑娘做主。”
福全可是自小就生活在宫里,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碰见过?什么样的意外状况没遇见过?
眼下,看着摆明告黑状妄图利用他的曹家二姑娘,不禁就在心里发出冷嗤,同时,悄悄地抬起头,朝着站在一侧并不多言的楚弃看过去。
只见那楚姑娘面对如此状况,既不着急辩解,也不多言,福全就大致已经在心里猜出这几位姑娘发生了何事。
也是在这眨眼之间,福全晓得自己该怎么做了。
只见这位也算是被视为太子心腹的福全公公神色和蔼,就连脸上的笑意也是一团和气融融的样子,清亮的目光在眼前的几位姑娘脸上扫了两圈后,就朝着楚弃问道,“楚姑娘,这位姑娘,是谁呀?”
一看这福全公公的态度,楚弃本就含了几分笑意的眼睛更是亮了一瞬;不愧是将来秦澜枫身边的左膀右臂,这位福全公公还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且头脑机敏的厉害人物。
相较于楚弃眼中的笑意,曹吟则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同时,有一个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在她的心底响起,提醒着她,这些年她辛苦的经营,算是完了!
曹霜怔怔的看着福全公公的反应,还以为他真的忘了自己。
赶紧上前,拍着自己的胸脯介绍着,“公公,我是顾姑娘的朋友啊,是曹府的二姑娘,以前我们在东宫见过面的。”
福全公公看着眼前这野心有余,但脑子不足的蠢女人,脸上明显浮起厌恶之色,“曹二姑娘?赎奴才眼拙,还真不认识你。”
“公公,我……”
“都说了不认识你了,二姑娘这是还不死心吗?”楚弃直接打断曹霜继续要说的话,看向她,“据我所知,素来在东宫举办的宴会都只会邀请京中真正的名门闺女前来参加,福全公公,不知这两位曹姑娘可有这个资格?”
福全公公立刻就明白了楚弃话中的意思,摊开手看向曹霜,“曹二姑娘是吧,烦请你将东宫宴请的帖子拿出来给奴才看看。”
曹霜看见福全公公这态度,终是明白过来,自己的盘算怕是要落空;只是可惜,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
只见她表情尴尬的在诸位宫人面前支支吾吾,一双手更是不知该放到哪里,不断地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可就算是她摸了老半天,也摸不出一张请帖来。
终于,宫人中不知是谁先开了头,一声细微的嘲笑传了出来;在听到那明显的笑声之后,曹霜更是满脸涨红,原本自鸣得意的眸子里也在这个时候氤氲起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水汽。
曹吟看着亲妹妹闹出这么大的笑话真是恨不能转身就走,可她很清楚,在京城这个福贵圈里,向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任由曹霜那个蠢货继续干出丢脸的事,到最后整个曹府都会被她拖累,至于她这个当姐姐的,也别想置身事外。
无奈之下,曹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来,向福全公公解释道:“公公可能误会了,我们是顾姑娘邀请一起来参加宴会的,所以没有东宫的请帖。”
“既然没有帖子,那又有什么资格踏入东宫?来人呐,将这两个不知是什么来头的丫头撵出宫去。”话音一落,就有两名壮硕的宫人站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拽着曹家两姐妹,毫不客气的往外拖。
事情发生的太快,就连当时人都有些反应不及。
曹霜挣扎着,不甘心的大叫着:“公公,我们真是随着顾姑娘一起来的,你若不信,等顾姑娘醒过来,你直接问她便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