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林昕染赶紧低下头。
怎么可能没事?
当着权丞玺的面,王妈也没有再问,只又端了份早饭给权丞玺,这才退下去。
餐厅里只剩下两人,落针可闻的安静,林昕染别说吃饭了,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个…我去看看爸的情况。”说完蹭地一下站起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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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祥之和唐媛从潼染工作室离开后,原本想着就狠狠心让林晓斐在牢里待几天,就全当教训了,也不可能答应林昕染的条件。
哪里知道下午就打听到这个案子有了新的变动,资料里居然添了林昕染在医院的验伤报告,且写的非常严重,已足够令林晓斐判刑。
“怎么可能,我们今天看到她不是还好好的吗?”全须全尾,根本看不出哪里受伤。
“权家说有就有,你有什么办法?”林祥之也是一筹莫展。
“难道他们权家就能颠倒黑白,只手遮天?”唐媛向来如鱼得水惯了,一时也是接受不了这样现实的。
最让人难受的是他们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权丞玺明摆着为难,也没有办法。
林祥之脸色阴郁,唐媛则如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现在怎么办啊?”
难道真的要低头?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林祥之不耐烦地道。
他早知道江芮和权彭飞的事,没想到她临死前还会将女儿塞到权家去给自己添堵,心里更加不痛快。
“我可怜的晓斐,哪在那个地方待过。”唐媛开始抹泪,转头看着林祥之,问:“总不能真给那丫头百分之十的股份吧?”
林祥之虽然是大股东,手里控股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如果那丫头有心,拿着这百分之十再联合其他股东,轻易就能将林祥之从董事长的位置上踢下来。
从前他们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是因为她无财无势,如今她背靠权家,一切就皆有可能。
唐媛能想到的,林祥之自然也想得到。
须臾,唐媛突然从沙发站起来,吩咐:“管家,备车!”
“你这时候出去做什么?”林祥之问。
“想办法。”唐媛丢下这句就出了门。
如果真这么轻易就给林昕染百分之十的股份,唐媛之前处心积虑的算计就全白费了,所以她突然想到了宋晏殊。
说到底林家虽然有钱,但跟宋家也是差着一大截的,若不是之前就在铺路,这会儿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两人一次见面,唐媛尽管心急如焚,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更何况她是有求于人,所以备了份厚礼相赠。
宋晏殊这样的人自然不缺钱,所以她把珍藏的一套限量版奢侈品带上了,整个市面上也没有几套,也算是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
可即便这样,宋晏殊也只是瞧了一眼,就原封不动地推回来。
唐媛一看这样心里着急,又听她道:“林太太有什么事就不妨直说吧。”
唐媛心里忐忑,但也没别的办法,便赶紧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有预感,如果有人能令权丞玺改变主意,那非眼前的女孩子不可。
“我为什么要帮你?”宋晏殊却这样问。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唐媛道。
宋晏殊闻言却不以为然地笑,否认道:“林太太误会了,我可从没把林小姐当成敌人。”
“难道宋小姐就这么大度,容许她做玺少的枕边人?”唐媛问。
明摆着的事,这话可谓扎心。
宋晏殊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下,面色很快如常:“男人爱玩,图个新鲜常有的。”
外人还不知道权丞玺另娶的事,她当然不会自己去戳破。
唐媛一时词穷,大概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度吧。
宋晏殊看了她一眼,起身:“那林太太,我就先告辞了。”
自始至终,她都脸上的表情就跟她脸上的妆容一样,温和端庄,果然一副好教养的名媛气质。
“玺少如今都帮林昕染那个丫头出头了,难保有一天不会扶正,宋小姐就真的那么自信吗?”人已走到门口,唐媛不甘心地提醒。
宋晏殊眸色幽深,脚下却未停,缓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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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权氏财团的人已悉数撤去,权丞玺却还在看刚刚递交上来的合同。毕竟刚刚接受,一切还需理出头绪。
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宋晏殊三个字在屏幕闪烁。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
“喂?”权丞玺想着已将电话接通,移至耳边。
“玺少你好,这里是xx会所,宋小姐在我们这喝多了……”那头为难地说明来意。
毕竟权丞玺是什么身份,这么晚了打电话本来就冒着风险。可他跟宋晏殊的关系大家也都知道,万一真出什么事,他们更承担不起。
权丞玺下意识地看了眼表,眉头不由皱起,嘴里却礼貌地吐出两个字:“稍等。”脚下已经向外走去。
十多分钟后,一辆拉风的跑车停在会所门口。
“玺少!”
“玺少!”
从门童到服务员再到经理,见了他无一不恭敬地打着招呼。权丞玺脚步未停,直奔自己常用的包间。打开门,果然就见宋晏殊窝在沙发里。
灯基本已经都关了,而她闭着眼睛睡着,桌面上摆着几个零食果盘,以及两个倒着的酒瓶。
空气中都是浓烈的酒精味道,她这是喝了多少?
“晏殊?晏殊?”
喊了半天,宋晏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他没办法,只得将人打横抱起。
出了会所大门,风一吹,宋晏殊就醒了。
“丞玺?”她睁开眼睛怔怔地瞧着他,脸颊酡红,似是在辨别真假。
“你喝醉了,先回家。”权丞玺说着拉开车门。
“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平时温顺可人的她,这会儿却撒起酒疯,怎么也不肯配合。
权丞玺俊眉拢起:“不回家你去哪?”
宋晏殊突然搂住他的脖子,痴痴地笑:“去酒店!”声音坚定,然后又重复了一次:“对,去酒店。”
她浑身酒味,意识也不清醒。
权丞玺懒得再跟她折腾,便痛快答应:“好,去酒店。”
会所对面就有所五星级酒店,权丞玺想着先将她安顿下来,再通知宋家的人过来照顾。
喝醉的宋晏殊是真不配合,权丞玺的耐心几乎耗光,才将她哄进客房。
好不容易说服她躺到床上,正想起身,她突然抱住他,唇也跟着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