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那个天杀的玩意,居然让我闺女跳河,迟早要天打雷劈五雷轰……”
“还有你,你那丫头片子掉水里去了,是我闺女推的么?这会儿居然还怪上我闺女了,还跟老娘闹,何大志,好好管管你媳妇~”
“翠容,你胡咧咧乱说什么呢?小妹和婉婉都在床上躺着,你怎么能说这话,你是不是不想过安生日子了?”
“……大,大志,我,我只是听别人说的,说是看见小妹推的……”
“什么小妹推的,我家小妹人好看心也好,你别听那些人胡说……”
“胡咧咧啥,你这烂良心的玩意,嫁进老何家七年就生了一个丫头片子,也老娘性子好,才没让我儿把你休了,现在居然在外听了一两句,就来编排锦绣,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娘,娘,你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是听人那么说,才来问问,你瞧现在婉婉还在床上躺着,烧得不行呢!”
“哎呦,别说,赶紧给老娘出去,看着你们心烦……”
耳边嘹亮的大嗓门让人觉得聒噪极了,何锦绣皱了皱眉头,想要睁开眼,可眼前一片黑暗,四周似无数的水朝自己涌来,就在水漫到眼睛时,她被人强拽了一下,世界忽然清明下来……
她挣扎了好一会才勉强睁开眼,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心惊肉跳起来。
小破屋子,破损的家具……
这到底是哪里?
她明明在医院刚做完第四场手术,想躺床上休息一下,怎么这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这世界都变了呢?
何锦绣又闭上眼,过了一会再睁开,四周的景象没有一点点儿变化。
她捏了捏自己,差点痛呼出声。
难道,她这是穿越了?
何锦绣扫了眼四周,眼前的一切,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房间里的家具都陈旧不堪,光秃秃的四壁,角落里还堆着一小堆破麻袋盖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就连地面都是泥巴打的……好在,房间还算干净。
何锦绣挣扎着起身,还未起来,脑袋里一阵剧痛传来。
原来这个朝代叫什么大周,而这里是福临县郊区的青瑶村,她现在穿的这具身体也叫何锦绣,是这户人家的老来女,长得那个是明艳动人,平日里何老太根本舍不得让她做半点儿事情。
全家当眼珠子似的疼爱,谁要敢念叨半句,全家都出来护犊子,加上何老太性子又泼辣,更是没人敢惹,也就养成了偷奸耍滑,好吃懒做,又刻薄恶毒的性子,在村里没有一个朋友。
这次是因为之前订婚的那户姓殷的人家突然要退婚,可偏偏何锦绣对殷家那小子情根深种,听说要退婚,竟然就跳河了。
人生过成这样,何锦绣只想呵呵两声了,但她现在变成了本尊,又委实觉得。。……心情复杂。
叹了口气,何锦绣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破旧的门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掀开了。
走进来的老太太一看何锦绣,愣了一下,忽然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床边上,把自家老闺女抱在怀里,半埋怨半心疼嘀咕开了,“我滴个闺女啊,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娘了,殷家那小子有啥好的,值得你寻死一回?外乡人,连爹都没有,不定是谁的野种呢!也就是你老实,看上了他,要不然我还嫌他家坟头草太脏人呢。。。”
何老太喋喋不休,唾沫一应都喷到了何锦绣脸上。
为了解救自己,她强忍恶心,冲着何老太僵硬喊道:“……那个……那个……娘,我知错了,以后一定不会纠缠他。”
何老太疑惑的看着老闺女,自家闺女有多喜欢殷家那小子,她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居然能说出这话?
不会又打什么主意吧?
何老太警惕起来,但碍于闺女刚醒,也不好说打击的话,只安慰道:“你放心,我家锦绣这么好的姑娘,娘一定给你选一个最好的人家!”
何老太卫生习惯不太好,她被熏得慌,假装随意的往后挪了挪,她干巴巴道:“娘,我肚子饿了。”
“好!你等着,我给你炖鸡蛋羹去。”
当初生老闺女,她险些赔了半条命,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可怜现在因为个男人,遭了那么大一场劫难!
何老太连忙起身往外走。
才刚起身,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边门帘子又掀开了:“娘,娘,那边婉婉都烧抽了……”
“嗓门那么大做什么,没看你妹子刚醒么?”何老太瞪了气喘吁吁冲进来的何大志一眼,一脸嫌弃。
“妹妹醒了?”何大志侧了侧身往床上瞧了瞧,面上有些紧张:“妹妹,好些了么?”
一个黝黑的莽撞汉子轻声细语的,真让人有些受不了,何锦绣忍不住抖了一下。
一旁的何老太一看,以为自己老闺女冻得,赶紧将棉被往何锦绣身上盖好:“起来做什么,赶紧躺下歇着!”说完,转头没好气地瞥着何大志,“婉婉那丫头片子烧抽了,你们不去请大夫,跑我这来做嚷什么?赶紧出去,别打扰你妹妹休息。”
“对对对,我马上去找大夫……”何大志一脸憨厚的往外退。
何锦绣抬头看了眼所谓的大哥何大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原主跳河的时候,正好小侄女何婉婉看到,跑过来想找东西救原主,谁想脚下一滑却跟着掉进河里。
刚才,便宜哥哥说小侄女烧抽了?那可不得了了,照原主的记忆,邻村那边倒是有个赤脚大夫,但是来回起码也要一个时辰,等便宜哥哥去请大夫回来,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再说,她可是临水市有名的内外科兼修的医生,记事开始就跟着老中医的外祖父出诊,救人也是本职工作,更何况她现在还占着人妹妹的身体了。
想到这里,何锦绣掀开被子就往下滑:“那个,带我去看看侄……婉婉吧!”
“你下来做什么?你刚醒来,去看那个丫头片子做什么,你又不是大夫,一会那不知好歹的又嚯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