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丝箬他从来都是爱护的,对贾丝箬的纵容,可以说是超越了三皇子高景林的混账。
“儿臣在年幼之际遭遇贼人掳走,遇见波斯师傅,波斯师傅曾经教过我不少医术,其中就有这种解毒的法子。”
高辰南半信半疑,贾丝箬年幼被贼人掳走过?
有这事?
“父皇,若是再耽搁下去,太后的毒可就真的解不了了。”
思虑再三,高辰南还是同意了贾丝箬的话,这些太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介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呢?
高辰南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心思,只看在贾丝箬和他的明月实在太像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父皇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波斯师傅说过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治病的过程。”
高辰南刚说些什么,高承就察觉到贾丝箬向自己投来寻求的目光,便跟着说道:“父皇,让相思试试吧。”
高辰南这是第一次听到高承如此隆重的跟他这个父皇说话,平时不是吹胡子瞪眼的就是夹枪带棒,如今因为贾丝箬反倒是与自己说话还是有几分的恭敬。
“所有人,全部退到殿外。”皇上下令,没人敢不从。
贾丝箬看着太后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病重的奶奶,她迅速的从左边手袖里拿出医疗照明灯,毒素已然进入胃部,太后年纪大了,不能承受洗胃的难受和痛楚,看来只能另寻法子了。
一摸脉搏,太后的脉搏十分的薄弱,一摸呼吸,已经脆弱非常,再不下针,太后真的保不住了。
贾丝箬先是拿出来葡萄糖和消炎药,又将止痛剂拿出来,看了看,终究还是放了回去。
太后如今醒不醒的来还是一回事,如果用了止痛剂,太后年岁已高,止痛剂失效后的痛,反倒是她不能承受的。
想了想,贾丝箬还是将止痛剂放回去了,纵然有医疗照明灯,贾丝箬拿针管的手再一次颤抖起来。
眼前的太后不再是太后,而是奶奶,她很害怕,尤其是眼前的人,还是自己最关心的奶奶,此时的贾丝箬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密汗。
“奶奶。。。。。。”
她停下来了,此时的贾丝箬很犹豫,太后虽然保养的很好,可手背上还是皱纹很多,一旦因为自己手抖扎错了话,以此时太后的体质,绝对是危险的。
动脉一旦被扎破,现在的医疗器材绝对不够了,也就意味着救不活了。
她害怕,真的很害怕,这一阵扎下去,不但救不了太后,反而还会害了她。
贾丝箬双腿跪了下来,在这最后一刻,她竟然跪在地上,红了眼眶。
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在医术上有天赋的女子,奶奶活活痛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压力,像一座山压着贾丝箬最后的神经。
想起奶奶曾经那一抹坚定的眼神,告诉她:“我的小相思,什么时候都不要害怕,人都是会生老病死,奶奶也不例外,小相思要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很沉重的四个字,贾丝箬抬起头来,握紧了手中的针管,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将太后的手背一摸,摸到静脉所在的地方,用酒精和棉签擦拭了几下,将针管扎进静脉之中。
看着输液瓶里的葡萄糖正在慢慢的流动着,贾丝箬才呼出一口气,从一旁拿到见到,将太后的里衣给剪开,她此时已经多少时间了。
贾丝箬用手摸了摸太后的胃部,用银针在酒精里高度清洁后刺进皮肤里,再次拔出来之时,银针的头已经黑了很大一部分。
“这么深的毒,看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下的了。”
下毒的人,真是好狠的心!
贾丝箬双眼一眯,一抹杀意渐起,她这辈子最在意的人就是父母,姐姐和奶奶,如今竟然有人在她面前跟她玩毒。
很好!
若是被她查出来了,她倒是想人下毒之人尝尝她制作的毒。
幽芒的眸子收回来,贾丝箬拿来铜脸盆,用银针在太后的胃部连着扎了七针,又在太后的人中和额头,正中心的大脑各扎了一针,才将太后的手腕割破,让黑色的鲜血顺着手腕处全部滴落。
若是像上次给高承那样刺在食指解毒,怕是黑血流不干净,而且太后不能耽搁这么多时间,外面还有一群人在候着。
砰——
太后正中心的大脑那根银针被气体猛地撞开,刚放下心来的贾丝箬,再次进入高度紧张之中。
这是多猛烈的毒素,竟然能够逼退她的银针?
她重新拿起一根银针,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扎,都扎不进去。
“怎么会这样!”
贾丝箬虽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可在现代的话,可以利用医疗器材强行将银针扎进去,而且不在反弹出来。
外面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所有人纷纷的望着紧闭的房门,高承此时手心也是一手心的汗,他根本没有把握,贾丝箬到底能不能成功。
“老七,你认为这贾丝箬如何?”高辰南叹了一口气问道。
“儿臣虽从未见过她,既然她如今已然成了儿臣的王妃,经过短时间的相处,儿臣觉得相思她与传言中的并不符合。”
高辰南也略有些惊讶,高承从不会刻意的去夸一个人,贾丝箬,是第一个。
“只是,这时间太久了,相思在里面也不安全。”
“父皇,在给相思一点时间。”高承跪了下来,他见过贾丝箬给他用瓶子里的水要一两个时辰才能输的完。
如今不过才一个时辰,贾丝箬没有出来,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不行,朕不能拿太后的命去做赌注。”
高辰南想起太后曾经对他做的种种,那么好,他怎么能相信贾丝箬一个女流之辈说的话。
“小德子,你去开门,让太医进去。”
高辰南摆了摆手,若真是太后大限已到,他必定会给太后一个盛大且风光的厚葬。
小德子刚想敲门,贾丝箬便从里面直接开门出来,浑身的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小脸上满是苍白,看着高承,一把抓住他。
“进来。”
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将高承拽了进来,外面所有的人依旧等着。
高承进来看到太后床边这么多他从未见过的东西,除了输液瓶和针管,还有一个可以发光的灯,代替了烛火,就连夜明珠也没有这么亮的。
还有一排大小不一的刀,那刀看似锋利极了,能够瞬间将人的皮肉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