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感受吧。
苏璎揣着自己的小心脏在回城主府的路上,本以为安全了,没想到真正的刺杀才拉开序幕。
天色暗淡,不知道大魔王抽什么疯,本来说不回府,又改变了主意。
“小东西这么挑食,军营的饭菜你吃不惯。”这话说得苏璎不敢置信。
“而且,别人准备那么久,我们不配合,岂不是可惜了。”
上一会儿,大魔王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天真的以为是准备饭菜的厨娘们。
蜷缩在大魔王的怀中,秋末初冬的风,吹得马车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在这安静的小路上,显得有些骇人。
凌赟一步一步地洗拭茶具,茶桌收拾得干净整洁,伸手在桌下按了某机关,茶桌竟然慢慢地下陷,露出一人可做坐的位置。
苏璎看的称奇,接着又见他从一旁的柜子拿出可口诱人的糕点,小巧精致,一口一个。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马车上还有储物柜,有茶桌,真棒!现在茶桌还能收起来,真厉害!不知道车上还有什么机关。
看凌赟吃得香,她也伸手拿了一个放在嘴里,软糯香甜。
眯着眼睛在享受,倏然睁开眼睛,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
很久以后,苏璎才明白,这是杀气!她动物对危险的感知灵敏,察觉到以往感觉不到的东西。
刀剑无眼,在黑衣人的手中大杀四方,耀眼的光芒化作利剑,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被划上一刀,刺上一剑。
“上!”
沙哑难听的嗓音,黑衣人与紫衣人对上。
不时晃起的车帘,能看到外面惊险的屠杀战场。
胸腔不停地跳动,如同敲鼓声。在这雷鼓的心跳声,她以为再听不见其他声响。
但,剑入皮肉,剑与骨头的摩擦,血液喷撒,铁器撞击,衣袂风扬……皆入耳中。
紧紧地靠着背后,依赖地抓着手边的布料。
“安全了,别怕。”如同春风的轻柔,钻入她的耳中,拉她出黑暗。
苏璎以为在山林中看惯了弱肉强食,就能够接受这种刺杀。
能冷眼看老虎撕开兔子,饱餐一顿,却接受不了,人在自己面前死亡。
看见动物的尸体,只会恶心,但是人类的尸体,她会心悸,会发抖。
“小东西?”
听见有人喊,苏璎抬头看,对上浩瀚宇宙,神秘危险,但又美丽惑人,吸引着一批又一批追随者。
摇摇头,她这是怎么了。
苏璎没有精神的躺在自己的小窝,连饭都没有吃,凌赟吃了几口,让其收拾了。
凌赟的人影消失在她的视线,苏璎都没有发现。
“准备衣物,到书房伺候。”
“是。”
小丫鬟推门进来,一身冷空气吹入房中,夹杂着一股血腥气。
皱眉,是外面那人身上的,玉怀瑾。
他受伤了!
奔到书房,正面紧闭,烛火照亮了整个屋子,几个人影映在门窗上。
无人管她,苏璎从窗子跳进去。
凌赟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身寝衣,泛着淡淡的黄色,脸上白皙的肌肤变得苍白无力。
“该死!怎么会这样!”慕连奕焦急地走来走去。
“完了完了,不会熬不过去了吧?早说了应该阻止他的!”
玉怀瑾静静地站在一边,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的焦急和担忧不比慕连奕少。
“要是他明天还醒不过来,怎么办?”慕连奕站在玉怀瑾面前。
“会醒过来的,我相信王!”玉怀瑾语气中带着对凌赟的信任,一种交付了所有,让他全心追随的盲从。
“我也想相信啊,可是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早就和你们说过,药丸对毒的压制力越来越小,快要对王失去作用了,明明告诉他了!他还敢以身犯险!”
“够了!慕连奕,王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做属下的是绝对的服从和信任,主子自有他的思量和打算。”
“他的打算就是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明明稳定的毒突然发作,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
毒发作了?
发生了什么,大魔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转身就躺在床上了。
“吱吱”
“狐狸精娘娘!你来救王的吗?快来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大魔王怎么躺在床上?”
跳到塌上,书房的塌不过是凌赟乏累之时躺躺,没有卧室的床大,他高大的身躯躺在上面,有些勉强。
“最近王身体里的毒越来越霸道,之前炼制的药丸效果已经没有了,还好吃了龙蛋果稳定下来。”
“但是刚才,王偏要出去,伤倒是没有,强行催发内力,加快了毒素在体内的循环。”
毒素的循环?连内力都不能用?这是什么毒啊。
没有内力,丧失自保能力,只能把性命交给别人,大魔王看起来威风凛凛,没想到会有这种毒。
皇家人身上不带毒不正常了是吧?
这人也真能折腾,就这么一会,又跑出了一趟。
“新制的药丸还没有成功,之前的药丸也没有用,只能喂了一颗龙蛋果,还有一片雪莲,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他出去干什么?”
苏璎疑惑,今天那么多的刺杀都没有问题,能看出他不是冲动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怎么会知道危险,还不采取措施,知道没有方法保全,还要出去。
“还不是军营那些人……”慕连奕停下来看了眼一脸肃穆的玉怀瑾,看他没有阻止,继续说,
“明面上那些人和外族部落断了关系,投靠靳王,可是私底下小动作不断,王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只能亲自出手。哎,也就只有王,能在这虎狼环伺的环境下闯。”
“周年是府里的侍卫长,狼君令被盗之后,他将功补过,找回了狼君令,没想到,他居然是卧底,交回来的狼君令是假的,上面还有毒药。”
歪歪歪,等一下,狼君令不是她从王大渊的府邸找出来的吗?怎么变成什么周年了?
“本来王身上的毒很霸道,狼君令上的毒,熬一个时辰就过了,但是的到周年拿着狼君令逃到百余部落,王立马就追出去了,中了敌人的奸计,不但毒法还受了伤。”
“他不会是故意装病……”吧?
后一个字在玉怀瑾冷眼和慕连奕的瞪眼下不敢写了。
慕连奕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不可能,我的诊断绝对不会有误!”
那就是故意受伤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是不敢说出来,慕连奕或许不会怎样,那玉怀瑾怕是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