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文一面请推土机挖场地,一面设计猪圈房屋建设。
沈知秋顶着大太阳,从外头回家。
沈君文见了,快给爸爸倒上凉白开。
问道:“鱼塘承包下来没有?”
“手续都跟村里弄好了,租了五年,租金一下子给清,租金不是很贵。”
沈君文灌了一碗水,舒服了许多。
“很多人问我是不是要养鱼,我跟他们说我要养一千头猪,他们都不相信呢。
我把你的事,与村里的人说了,还是有几家人愿意跟着养猪。
只要多找两户,就能弄成一个合作社。”
看护鸭场的瘸子叔跑来,拿着草帽招呼道:“文文,你家要吵起来了。”
沈知秋拿着大葵扇过去,“跟谁吵起来了?”
瘸子叔对沈知秋说:“你家不是要挖山开地吗?然后你二婶婆过去不让挖,非要说那块地是她的。不让你爸挖地,要不就先埋了她再挖。”
沈君文疑惑,“那块地不是我家的吗?”
“是我们家的,我小时候还在那边种过番薯呢。只是这两年,我们不种了,给二婶种番薯。”
沈君文懂了,二婶婆这是讹诈,二婶婆是故意的。
她回想起来,二婶婆在村里的名声不是很好,二婶跟姑姑沈明月一模一样,都是贪得无厌的主。
沈明月还能说得过去,她贪的是自家人的东西。
而二婶婆贪的是所有人家的东西,不是她家的,硬要说是她家的。就好比这次。
“你二婶婆是赖上你了。”沈知秋与女儿说,“她定是见你赚了钱,又见我们家吃肉,所以想从我们这抠点东西。”
“你二婶婆特别凶,说的那些话,十分难听。你要是不满足她的贪心。”咋舌瘸子叔说,“她就会骂上你三天三夜。”
“这样的人不能惯着,如果这块地真的是分给爷爷的,那么就没有给钱的说法。直接找人拖走她。”
得要找人证、物证,证明那是自己家的地。
村里连房子都没有房契,一块祖上开荒下来的山地,怎么会有地契?
物证是没有了,只能找人证。
沈君文跟爸爸说:“你去找村长,找村里的老人,证明那块地是分给我们家的。”
“好。”
沈君文带上装备,随着瘸子叔到鱼塘那边去。
见二婶婆咋呼呼的站在推土机下面,阻拦师傅干活。
不管谁跟她说道理,她都不听,非要说这块地是她的,没有她的同意,谁也不能动。
二婶婆干干瘦瘦的,人又长得高,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竹竿。
瘦瘦的竹竿,精神力充足的得很,与人吵架从来就没输过。
你看她两手叉腰,怒气冲冲,跟谁都是有仇似的,简直就是那个随时都能爆炸的火药包。
沈君文挤过去,“爷爷,你别生气,我们先缓一缓。”
“这块地是什么时候分到我们家的?”沈君文问。
“你曾爷爷去世后,大家就说好了,这块地归我,董子山那边的地分给二房。”沈爷爷说,“一直都是我们家种着过来,种芝麻、番薯、芋头、黄豆、花生的都有。”
“只是这两年,我去帮你小婶带孩子,这些地你爸爸忙不过来,就说给你二婶婆种着,等以后再还给我们。
可是你二婶婆以为,这个‘给’就是给她了,就是属于她那边的了。”
沈君文走上去,顶着阳光对上二婶婆,“二婶婆,这块地是我家的,你这样闹就没意思了。”
二婶婆兜头就骂,“什么是你家的,屁就是你家的。这块地一直是我种着,你泥土下,还有我拉的粪。你敢说这是你家的地。”
沈君文摸去脸上的唾沫珠儿,一阵嫌弃。
她叹气一声,对于这种无赖,只能以暴制暴,以牙还牙。
她也学着两手叉腰,“这是祖上说好了的,这块地是分给我家的。你这样闹,不仅是看我卖灰鸭,赚了一毛几分钱吗?
你要钱就直接说,别耍这个嘴脸,看着就恶心。”
“我说你贪心,不贪心啊?家里儿子赚了那么多钱给你花,你不要非要抢别人家的。”
“你算什么东西啊?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死八婆*&%¥##*@”
这一段侮辱人性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沈君文听着刺耳得很。
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往边上走远点,跟这些人吵起来没有意义。
远远见着爸爸等人来了,沈君文看到了解决的方法。
沈君文问大家:“这块地是曾爷爷分配给我爷爷的,大家都能作证对不对?”
“我能作证。”喊话的是七叔公。
七叔公年老了,八十多岁了,路都走不稳。
七叔公说:“这块地当年就是分给大房的,你二房没有份。”
二婶婆不乐意了,插着手大骂,就是飞天的母鸡,不斗赢不罢休。
“怎么就没份了?七叔你*&¥%#,这块地是老爸的,是老爸的就有我家的一份。你沈知秋,沈君文想要挖这块地就是不行。”
二婶婆就是蛮不讲理,没有理硬要说出三分理来。
“村长,你看这人明显是抢东西,你上去说说她。”
村长摆手,“能说服,能做通她的思想工作,我早就去了。这些年,村里的人都怕了她的。
摘了别人家的菜,硬说没摘。自己家的鸭子不见了,就去别人家抢一只,硬要说那只是她的。
谁能动她啊?”
打人是犯法的,骂人骂不过她,村里人见着她只能避让三分。
既然骂不过,说不服,不能打,只能另辟蹊径了。
沈君文问七叔公,“你这片果林,不怎么打理了吧?能不能租给我?”
“你租来养猪?”
“对。我要的地方大,一年两百租金,你看怎么样?”
七叔公不同意,“要什么租金呢,你要用就拿去用,当我家里人要用的时候,你给回来就好了。”
“我跟你签十年的合同,一年两百块,一次性付清租金。我就挖半个山头,弄一个养猪场。”
见沈君文这丫头,如此坚定,七叔公同意了。“好。”
既然得了七叔公同意,沈君文直接去找推土机师父,让他把山坡从左侧往右侧推。
她要将泥土推到自己地上,将二婶婆站着的这块地给填上,这样看她怎么抢,看她还有什么理由拦住不让挖地、推地。
推土机轰隆隆地响起,开始从侧边推泥,要将泥土往空地上推。
二婶婆看了,大声质问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埋了我啊?埋了我,你这个*&¥#有钱赔吗?”
最讨厌说脏话的人,沈君文过去跟师傅说,让他继续弄,把人埋了她负责去挖人出来。
既然是自家的地,那就填上也不给二婶婆用,不让她得逞。这类蛮横的贪心的人,就该好好治治。
师傅也是拿钱办事,既然主人家这么说了,他只好这样做。
二婶见推土机来了,丝毫不怕埋人的样子,不得不往后退。
一车一车的泥土,往空地推,很快就将翻出的泥推到二婶婆的脚下。
本想着用这块地,讹沈君文一笔钱,现在泥土全埋上了,地不是地,什么都不是了。
二婶婆跳了起来,指着沈君文大骂,“你这个*&¥#找死啊?”
“二婶,你快出来,泥要推到你那边去了。”
“阿兰啊,你还是过来吧,那边是别人的地,你到那里站着是不应该的。”
沈君文冷眼看着,没有人帮二婶婆说话,更甚至很多人去劝二婶婆,去拉二婶婆。
二婶婆不是很大胆吗?
她就要看看二婶婆敢不敢往泥土地下躺,敢不敢往推土机下坐。
“二婶婆,你不是想贪我家的地,抢我家的钱吗?我现在填上也不给你。
我家的地给你种是情面,不给你种是应当。你要是想占去,可以,你自己去将泥土给拉出来就好。”
“你*&¥#……”
“你骂吧,你尽管骂。我劝告你一句,不是你的东西,最好不要伸手,不然剁了你的手。
像你这样野蛮的无赖,我就是将吃的喝的,倒了喂狗也不给你。”
二婶婆被气到了,指着沈君文说:“你给我等着,等着住,等天打雷劈死你。”
二婶婆眼里带着愤怒,心里想着要找个法子,治一治这个惹人的文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