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朋友瘦小的身子,姜云初将憋在心里的情绪通过眼泪全都发泄出来。
就算是为了小天,她也一定要坚持下去。
翌日中午。
当一身素白孝服的姜云初出现在饭厅时,姜雨欣妒嫉得五官都扭曲了一下。
在众人的眼里看来,姜云初像极了一朵出水芙蓉,明明不施粉黛,却眉眼鲜亮、艳丽逼人。
清纯、柔弱……这两个词自动浮现在盛风临的脑海中。
她的出场太惊艳,太意外,盛风临不自觉走了神。
姜雨欣见男人竟然走神,心中恼恨非常,认为姜云初是故意作这副打扮来勾引盛风临的。
在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她不敢直接发火,眸子转了转,有了主意。
“姐姐,阿姨刚走你穿成这样我能理解,可这里毕竟是盛宅,你再穿孝,为免太不吉利了,知道的说你是孝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诅咒这里的谁呢。我看你还是脱了吧,这一身衣裳实在太晦气了。”
盛风临已经回过神,很快恢复对姜云初深入骨髓的厌恶表情,忽略了一开始的惊艳。
他面色肃冷,剑眉微皱,眸低皆是不满,他薄唇微启,语气不容拒绝,“去换掉。”
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姜云初狠狠瞪着比肩而坐的男女,“凭什么?”
她连穿孝服的资格都不能有吗?
“一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一个从大牢里出来的生育机器,这两条理由,够了吗?”几乎没有犹豫,盛风临脱口而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字字诛心!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都不知死了多少遍。
怒气在心底转来转去,为了小天,姜云初最终还是妥协了,她绝望的轻闭眼,睁开,“我这就回房去换。”
“站住。”男人沉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姜云初缓缓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没有出声,等他的下文。
男人审视着面前的女人,幽幽开口:“白色,你不配。”
轻飘飘的五个字,带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愤怒和羞辱,他是在说她脏?
姜云初身形一晃,脸色发白,回过头看着男人俊逸的脸庞,咬着牙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蚀骨的恨意,“你不要欺人太甚。”
凝视着那双充满了愤恨的双眸,盛风临的眸光微晃了晃。
从什么时候起,她看他时,除了恨,就只有恨。
见盛风临又走神,姜雨欣气得暗暗磨牙,转瞬又是温柔悲悯的神情。
“风临,姐姐喜欢白色,很纯洁,让她穿嘛。”
她当然不是怕对姜云初的羞辱太过了,而是怕盛风临被那具具有勾人本钱的身体给勾住了魂。
盛风临这一回却没有听懂姜雨欣的弦外之音。
“她为了一个创意,害得你落下终身残疾,这种满身污渍的女人,太脏。”说着,他将怀里的人楼的更紧,深邃的眼闪过一丝阴唳,“她会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闻言,姜雨欣只得装出感动的样子,清润的眸子深情款款望着他。
“你真好。”
“我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互诉衷肠的话语传进姜云初的耳朵里,让她恶心得直想吐。
正欲抬腿离开,盛风临的声音沉沉砸来。
“需要我找人帮你换掉?”
姜云初内心悲悯,是啊,她脏,她不配,她害了姜雨欣终身残疾,她要非此付出代价都是她的错。
她一把将身上素白的孝服撕了下来,一层薄得几乎透明的纱。
“够了吗”
透过那层纱,可以隐约窥见她莹白的肌肤、性感的蝴蝶骨、纤细柔软的腰肢、挺翘的臀、修长笔直的双腿……
朦胧的美,比直白的呈现更令人想入非非。
盛风临眉心微蹙,紧接着收回视线。
姜雨欣没有看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目不转睛盯着那具近乎完美的身体,心中的嫉妒像野草一般疯狂生长,转瞬布满整个胸腔。
她的指甲紧紧扣在轮椅扶手上,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姐姐,你怎么那么不知廉耻?当众脱?”
姜雨欣要拉开薄纱的手停下,她嘲讽的看向说话的人,“怎么,妹妹是替我着想?”
盛风临脸色阴沉,这女人果然不知廉耻,呵斥道:“滚回你的房间去。”
姜云初弯腰捡起孝服,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晚上,皎洁月色透过窗户,柔柔铺在窗台上。
姜云初躺在床上,双手枕头,无声望着高悬在深黑夜幕的月亮,盘算着如何查出害死妈妈的幕后凶手。
突然,门板被人暴力踢开。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走进来,刚毅却俊朗异常的脸庞在行走间,被微弱月光映得忽明忽暗。
他直奔大床而来,不给姜云初反抗的机会,大手粗暴地按住她的双肩,紧接着将全身重量压下。
姜云初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男人为所欲为。
两具交缠的影子,投射在窗户上,暧昧地律动着……
月上中天,晃动戛然而止。
盛风临毫不留恋的抽身下地,居高临下看着面无表情穿衣服的女人。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只有一个月的时机,如果不能怀孕,就只能采取人工受孕。”
闻言,姜云初仰头,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
她的眼里没了刚才的迷离,已恢复了清明,看向男人的神色里,尽是冷漠。
盛风临被激怒,骨节分明大手攫住她的下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服用避孕药。”
姜云初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她明明做得很小心,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顶着来自男人强大的压迫感,慢条斯理地下床,“谁告诉你我在吃避孕药?”
不等男人开口,她轻蔑一笑,“不用说,肯定是你的姜雨欣。”
盛风临薄唇微抿,没说话。
算是默认。
姜云初毫不意外,这些年,姜雨欣撒过的谎数不清,正是用一个又一个谎言,狠毒高明的手段,将她害到这步田地。
也是因为姜雨欣,她成了盛风临眼中不堪入目的丑恶女人。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她拆穿你?”话落,盛风临嘴角扬角一抹凉薄的弧度。
仿佛是为了报复她刚刚不让他说话,他自问自答:
“让你有机会体验人工受孕的滋味,我说过,你加诸在雨欣身上的痛苦,我要你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