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琼羽的眉眼微冷,这在她的意料中:“什么也不做。你让屈虎来找我,我有事交代他。”
荷香:“是。”
蔺琼羽钻进了自己的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是在神女殿最北边角落的偏殿里。
平时,这个偏殿是锁着的,并无他人居住,也没谁打扫,基本也不会有谁来这里,因此这里很安全。且蔺琼羽并非是从正门进入的,而是从后边的一扇窗户进入的。
如此一来,便大大增加了安全性。
至于盯着她的暗卫……
神女宫是没有暗卫盯着的,便是有,也被蔺琼羽用药控制了。
实验室很简陋,里面除了比原始工具好一些的几样简单工具外,再无其他可用的趁手工具。而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堆放着废弃的材料和制作失败的东西。
其中有瓷器和玻璃,也有砖头。
蔺琼羽望着简陋得如茅草房的实验室,欲哭无泪。想她在现代,好歹也是闻名世界的化学家,实验室要多好便有多好。
可如今,实验室所需的一切材料和设备全得靠她偷偷摸摸的准备。
光是如今这些东西,她便偷摸准备了许久。
若是能正大光明做实验,那该多好。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振作了起来。在没解决神女制度前,她是不可能正大光明做实验的。
蔺琼羽看了看剩余不多的材料,思考着接下来要如何走。虽说她研制出了青花瓷和玻璃,可光靠这两样东西,她还没有足够的底牌与皇帝谈判。
底牌必须能威胁到皇帝,且无人能研制出来,她才能与皇帝谈判。
冷兵器时代,全靠冷兵器,人口数量和国家的富饶程度。
若是她做出了炸弹……
她甩了甩头,否决了这个想法。皇族对封地的统治弱了很多,其中有几个封地早有不安分之心,这也是皇族要求封地送质子的缘由之一。
要是她做出了炸弹,极有可能会引发战乱。
“我可不想伤害无辜之人。”她揉了揉眉心,决定再想想做什么来当底牌。
等蔺琼羽从实验室出来,屈虎已等了一会儿了:“神女。”
“情报网的事,进展如何?”她净了手,从荷香手里接过茶杯喝了口。
屈虎禀告道:“进展很顺利。除了少数几个世家外,其余的世家皆有我们的人。只是,不少是不太起眼的下人,一般打探不到什么重要的消息。”
蔺琼羽不在意道:“无妨,最重要是有眼线。这样,你把皇宫和世家重要的人的喜好记录下来,从他们的喜好着手,切记过犹不及。”
屈虎:“是。神女,属下进宫时得到消息,媚姨娘借着自己一双儿女,讨好了蔺尚书,暂时解了禁足,但不得随意出自己的院落。且媚姨娘的一双儿女,最近时常陪着蔺老夫人。无论蔺老夫人何种态度,这兄妹俩皆是好言好语的伺候着。”
蔺琼羽轻嗤了声:“媚姨娘以为,靠她的一双儿女,便能让祖母改变态度吗?”
在祖母心里,庶出只是庶出,别想着能有旁的算计。至于继承家业,那是更不可能的事。
“钱香那边的进展还顺利吗?”她问道。
“神女放心,一切顺利。”
神都,最繁荣的朱雀大街,瓷器铺。
“李掌柜,我要的瓷器做好了吗?”清雅阁的老鸨郝妈妈笑着扬声道:“我可是盼了许久,就差这个瓷器装点姑娘的房间了。”
李掌柜笑呵呵道:“郝妈妈真是对不住,这瓷器不好做,怕是要过些天才能做出来。等做出来了,我第一时间给你送到清雅阁,你看成不成?”
郝妈妈好说话的答应了,又询问了玻璃的情况:“等做出来玻璃,我是定要多买一些的,把清雅阁的窗户全换成玻璃的,那不知多好看。”
瓷器铺经常有百姓围观,闻言议论纷纷的。
“那玻璃是真好看。有一次,我恰好看到太阳光照在玻璃上,嘿……那美的如同天宫的宝物。还有那瓷器,比咱现在有的瓷器可美多了。看看那绚丽的花纹,可惜我买不起。”
“听说,这瓷器铺原本是蔺府媚姨娘名下的产业。”
“屁!是那媚姨娘霸占了主母的产业。她为了避免落人口舌,偷偷把主母的产业给卖了,这件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也是那蔺尚书没个规矩,妾室犯了如此大的错,竟还宠着护着。”
蔺朗和媚姨娘的名声又差了许多。
蔺琼羽得知此事时,她正带着荷香前往养心殿偏殿。
文献帝召见她了。
一进入偏殿,她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蔺朗,微微勾了下唇,同时行礼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我来,是有何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忧愁的轻叹了口气:“最近也不知是怎回事,睡不太好,以至于我的皮肤也憔悴了,让我成了一个病美人。”
文献帝:“……朕会吩咐太医院为神女调配安神药的。神女这些日子,在宫里可习惯?朕瞧着神女进宫许久,便召了蔺爱卿进宫与你团聚。”
“多谢陛下!”蔺琼羽福了一礼,喜笑颜开的跑到蔺朗的面前,孺慕的望着他:“父亲可还好?祖母的身体好吗?姨娘的身体可好?姨娘的身体向来不太好,一惯是我在伺候的。”
她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是心疼又是歉意:“如今我在宫里,无法伺候姨娘,还请父亲莫怪女儿。姨娘向来当我是亲生女儿般疼爱,又事事以我为先。如今我不能尽孝道,心里难受极了。”
蔺朗在文献帝那冷冷而又意味不明的眸光中,冷汗如雨下,脸色一寸寸白下去。
他是一点儿也不知,媚姨娘在私底下敢如此对待嫡女,拿自己当主母对待。
若是这些话传出去,那他的仕途便完了。
“父亲是哪里不舒服吗?”蔺琼羽关心道:“父亲可要当心身体。”她叹了口气:“若是能扶正姨娘就好了。以往,每次听姨娘提起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便很心疼她。”
她忽然喜上眉梢,朝文献帝行了一个大礼:“陛下,不知可否恳请您,恩赐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