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一场极其罕见的大雷雨席卷B城,电闪雷鸣。
城郊高速路上,黑色轿车疾驶而过,留下一团雾影。
车内,穿着洁白婚纱的沈如栩抬起颤抖
的手,擦了擦额头上淌出的冷汗。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可惜直到出场那一刻,才知道未婚夫时昱辰早跟她的继妹顾若菲勾搭到一起了。
而她要嫁的,是时昱辰快八十的爷爷。
继母陈露甚至在茶里下了药,逼她跟时老爷子圆房。
亏得她警觉,只喝了一小口就察觉出不对劲,凭着最后一丝力气逃了出来。
身后追着她的车已经渐渐不见踪迹,可她浑身燥热,就快撑不住了!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沈如栩咬紧牙关,下意识减速,抬眸,一道黑影迎面驶来,摇摇晃晃来到眼前。
保时捷跑车。
有人逆行,就要撞上了!
“砰!”
“砰!”
黑色轿车被撞退数米,连同撞过来的保时捷一起冲到旁边的护栏上。
缓冲中,沈如栩整个人重重撞到方向盘上。
靠,今天出门踩了霉神!
“有病吧,会不会开车!”沈如栩惊魂未定,下车检查情况。
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她压下身体的燥热,感觉清醒了许多。
开保时捷的是个年轻男人,整个脸沾满了血,眉头紧紧凝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痛苦。
不是吧?
保时捷跑车的保护设施比她那辆小破车好多了,她都没事,对方怎么可能受那么重的伤?
不对。
这辆车开过来的时候车身已经多处刮蹭,可见之前已经发生过激烈的碰撞。
而他又是逆行的……
沈如栩拧眉看着面前的跑车,如果没看错的话,这辆车应该是全球限量版,价值千万,能开得起这种车的非富即贵。
难不成……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富家公子遭人追杀?
这似乎就说得通了。
这边车里的男人看着沈如栩清纯美丽的脸庞,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该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
男人咬紧牙关,痛苦地将血液里不断升腾的燥热压制下去。
“你怎么样?”沈如栩对龌龊的豪门争斗没兴趣,却不能见死不救,也顾不得自己身体的状况,拍打着车窗焦急道:“你快点下来,车子在漏油,应该很快就要爆炸了!”
隔着玻璃,汤铭澈只看到沈如栩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完全听不到她说什么。
心底的燥热,却越来越难以压制。
豆大的雨点砸在沈如栩脸上,让她越来越清醒。
不管了,救人要紧!
沈如栩拉开车门,用尽吃奶的力气把男人从驾驶室拽了出来。
轰!
一阵巨响,车子彻底炸开!
一股巨大的气流袭来,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人,顺着护栏滚落打高速路旁边的绿化带里。
劫后余生。
炙热的呼吸此起彼伏地缠绕到一起,男人腰身劲瘦有力,被血迹和汗水浸透到白色衬衣紧紧贴在精壮的胸膛上,汗水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显得格外魅惑,攻击性十足。
沈如栩立刻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询问道:“你还好吧?”
抬眸,瞬间呆住了。
眼前的年轻男人不过二十四五岁,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清香,五官立体,睫毛纤长,眼光凌厉深不可测,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气势逼人。
虽然糊了一脸血,但从分明的轮廓和优美的下颚线弧度来看,仍是个难得一遇的帅哥。
沈如栩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心想原来霸总小说里颜值满分的男主都是真的,她不信,是自己见识太少。
妖孽啊。
沈如栩犹自感叹,还没等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突然长臂一伸,紧紧把她扣进怀中,俯身吻住。
“呜呜……”
王八蛋,竟然恩将仇报占她便宜!
长得帅了不起啊,她是有原则的好么!
沈如栩恼羞成怒,重重一拳打在男人身上,男人口中发出一声闷吭,却并没有停下动作。
笨拙又粗鲁的吻,完全是一通乱啃,毫无章法。
“放手!”沈如栩小腿抬起,用力一个反扑,将对方按倒在地。
没等沈如栩回过神来,眼前的妖孽已经淡淡开口,“怎么,不想?”
虽然这张小脸儿被车子爆炸泛起的烟灰抹得黑乎乎的,可那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神,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体内燥热翻涌,他再不愿,也不想压制。
想?想什么?
雨点渐渐变小,外表的冰凉散去,沈如栩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
靠,该死的!
“还要拒绝么?”男人一个翻身,再次反客为主,纤长的手指在沈如栩唇上摩挲,“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谁要你负责……放开……”
沈如栩想要推眼前的男人,可手却怎么都不听使唤,理智也在不断上升的温度中渐渐消散,小腹就像有一团火在烧,热得直冒汗。
薄唇再次被牢牢封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沈如栩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融化掉,眼前这个人似乎燃起了她心底藏匿着的某种渴望,她抬起头,手臂勾住对方的脖子。
待一切结束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散发着泥土清香的绿化带里,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身体泛起的阵阵酸痛和脑海中不断闪过的画面,准确无误地告诉沈如栩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竟然……
好在是晚上又下了一场大雨,这里荒郊野岭的,路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罪魁祸首,还在睡着!
睡,睡死你!
“王八蛋,别让姑奶奶再见到你!”骂了几句,沈如栩尤不解气,抬腿狠狠踹了男人一脚。
得罪了时家,国内是待不下去了。
只是以她的情况,仅凭一己之力出国也绝无可能。
沈如栩一边起身,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师哥,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汤铭澈虽然看似昏睡,意识却还是清醒的,起码很清楚沈如栩刚刚那句话是骂他的,甚至,还踹了自己。
等他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四周已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