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王总监该跟抄袭者去说。”
既然江漓漓想闹，她陪着就是了，反正闹得越大，江漓漓抄袭者的罪名就扣得越实，也算是自作自受。
“怎么，你质疑我的判断？”王庆脸色更差了。
“难道我不该质疑么？”沈凝的目光从围观众人身上淡淡扫过，“设计比赛，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公正，王总监堂而皇之地包庇抄袭者，是什么用意？”
围观的参赛者面面相觑。
她们都想着拿第一名，王庆这样袒护江漓漓，她们还有什么希望？
“王总监总该查清楚吧！”
“就是，这样太草率了吧！”
“哎，黑幕太严重了！”
风向突转，不是为沈凝鸣不平，更是为了自己。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但沈凝的确涉嫌抄袭，比赛资格取消。”王庆不想把事情闹大，下决心赶紧把沈凝赶出去。
谁抄袭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可他这些年收了陈露不少好处，更明白陈露和江漓漓的关系并不止姑姑和侄女那么简单。
这会儿护住江漓漓，等于卖给陈露天大的情面，以后好处多多。
“沈凝，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江漓漓彻底被沈凝激怒，连伪装也不要了，“现在除非你跪下向我磕头认错，否则，我就报警治你个剽窃罪。”
她今天不仅要赢，还要把沈凝的尊严踩在脚下，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江小姐……”王庆没想到江漓漓会这样不管不顾，想上来劝，被对方一把推开。
“下跪磕头？”沈凝神色不明地笑了，“江漓漓，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那又怎么样？”江漓漓轻嗤一声，神色得意，“下跪道歉或者报警，你自己选吧。”
“哪个都不选。”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沈凝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一个小男孩不知何时站到她身旁。
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穿一身黄色运动服，手腕上戴着一个小巧的皮卡丘儿童手表，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大眼睛晶莹透亮，虽然小小一只，却气场十足，像个高贵的上位者，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周遭的一切。
不知为何，沈凝总觉得这双眼睛有些似曾相识，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哪儿来的野孩子？”江漓漓看看小包子，又看看沈凝，两张脸有几分相似，突然恍然大悟，“哎呦，还天天装清高呢，没想到连野种都有了。”
“道歉。”沈凝神色冰冷，是真怒了。
她受委屈无所谓，不能让无辜的小包子平白受江漓漓的辱骂。
见沈凝生气，江漓漓态度越发嚣张，“我记得你还没结婚没男朋友吧？那不就是个小野种，你好意思做出未婚先孕这种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说？”
“现在的女孩子越来越没有道德底线了，看起来明明挺正经的一个人。”
“连设计稿都能偷，更何况不明不白生个孩子，真不要脸。”
“就是呢。”
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又一阵议论纷纷。
“江漓漓，道歉。”沈凝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
“妈妈。”相比于沈凝的气愤，挨了骂的小包子却异常平静，甚至笑盈盈仰头看着江漓漓：“阿姨，你的脸可真好看。”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小包子夸奖自己，江漓漓以为小家伙认了怂，轻嗤道：“算你有眼光。”
“眼睛那么大，下巴那么尖，一定动了不少刀子。”小包子竖起大拇指，一本正经，“阿姨好勇敢，给你点赞哦。”
“你说什么！”对整容的女人而言，“整容”两个字就是逆鳞，触之爆炸。
“小宝说错了么？”但凡是个眼不瞎的，都能看出来江漓漓这张脸到处都是整容痕迹，没一点是原装的。
“妈妈，我是不是不该说实话呀。”小包子亲昵地牵过沈凝的手，朝江漓漓做了个鬼脸，“只整脸怎么行，阿姨下次动刀子的时候，记得把心也拿出来，洗干净了再放回去哦。”
心这么坏，一定得浪费好多水才能洗干净。
“你个小野种敢骂我！”江漓漓恼羞成怒，抬起手就要往小包子脸上打。
“住手！”这么小的孩子，江漓漓也下得去手！
为了不让江漓漓打到小包子，沈凝眼疾手快地推了她一把，江漓漓穿着高跟鞋，一个踉跄没站稳，重重摔到地上。
“啊！！！”
好痛，应该是脚崴了。
“江小姐，您没事吧！”王庆一边去扶江漓漓，一边低呵道：“保安！还不赶紧把这对闹事的母子赶出去！”
“沈凝，你找死！”江漓漓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挣扎着站起来就要去打沈凝。
对此，沈凝早有准备，直接攥住她扬起的手臂，冷冷道：“江漓漓，你最好适可而止。”
她不要脸面，沈氏可丢不起这个脸。
“我就不适可而止，你能怎么样？”江漓漓面色狰狞，言语嚣张，“沈凝，等你进了监狱，你猜这个小野种会怎么样？”
“江漓漓，这个孩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沈凝不能牵连无辜，低头对小包子道：“宝宝，这里不好玩，快去找你爸爸妈妈。”
江漓漓是冲着她来的，只要小包子跟她没有关系，就不会受到牵连。
寻常四岁孩子看到这样火药味十足的场面，早就吓哭了，可让沈凝吃惊的是，眼前的小包子竟不为所动，甚至淡定地回给江漓漓一个不屑的冷笑，“诽谤，诬陷，抄袭，该进监狱的是你吧，友情提醒，进监狱之后千万不要这么嚣张，否则被人打断了假鼻梁，可没地方修复哦。”
“……”
这时候了，小包子还敢讽刺她！
江漓漓一张小脸气成了猪肝色，甩开沈凝就要去教训小包子，沈凝立刻去拦，不料江漓漓反应极快，另一只手立刻挥了过来。
顾不得想什么，沈凝冲上去把小包子紧紧护在怀里，自己却因躲闪不及，要生生挨下江漓漓这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