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觉得。”汤子漾表情肯定。
“好吧，下次不可以这样了。沈凝也不多纠结，“不管你们再怎么不喜欢人家，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
两个小包子勉强接受教训，等林熙办完手续，坐上车时，他们争先抢后。
“我要坐妈妈旁边。”
“我也要。”
两个小包子，一左一右，不给林熙接近沈凝的机会。
林熙想和沈凝聊聊最近她在国内的发展，“小凝，之前听你说你在设计公司上班，最近怎么样？”
沈凝回答：“还行，参加了一个比赛，刚过初试。”
林熙也是学设计的，闻言很感兴趣地和沈凝聊了起来。
汤子沐和汤子漾坐在两边，不甘心被冷落。汤子沐故技重施，“妈妈，肚子又开始疼了。”
沈凝说到一半立刻看向汤子沐，“又开始了吗？怎么还会疼呢？”
汤子沐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肚子苍白着脸。
林熙关心道：“要不要喝点热水缓缓？”
汤子漾故意要和林熙作对，“叔叔真是直男，一点也不会照顾人，吃坏了肚子喝热水有什么用？”
沈凝听着不免觉得好笑，汤子漾居然连“直男”这个词都知道。
林熙解释说：“肚子疼一般是肠胃不适，消化道功能紊乱，这个时候喝热水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汤子漾再聪明也只有四岁，根本听不懂“肠胃不适”“消化道”这些词。他瘪嘴，因为听不懂根本没有办法反驳，“我不信，我要问爸爸。”
一般人被这么不给面子早就生气了，但是林熙不会，“你问问吧，可能叔叔说错了。”
虽然汤铭澈平常对他们没有那么关爱，相处也会碰撞火花，但对于每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来说，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爸爸。
汤子漾点开手上带的智能手表给汤铭澈打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
沈凝看着汤子漾的表情渐渐浮起委屈，但是很快又被他压下去。
汤子漾抬头看了看沈凝：“爸爸肯定是开会去了，他开会的时候不能接电话。”
汤子沐慢慢坐起来，“算了，我肚子不痛了。”
沈凝心里一阵心疼，太奶奶其实有一点说的对，这两个小包子确实很缺少父母关爱。
她正想安慰，汤子漾的手表突然有了来电显示。
汤子漾接通，“爸爸！”
那边顿了一下，“什么事？”
汤铭澈的声音还是冷冷淡淡，但沈凝莫名觉得比之前温度升高了一点。
“汤子沐肚子又痛了。”汤子漾目标明确，“有个叔叔说喝热水就没这么痛了，是真的吗？”
这声音冷下去了，“你打电话就为了这件事？不能自己查资料？”
汤铭澈在忙个合作，已经到了签约的时间点。因为两个孩子平时很少打电话给他，他以为是什么大事。
不过在大人看来，小孩子的事没有什么是大事。
汤子漾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汤铭澈很快回答了起来：“吃坏肚子有不同的症状——症状，意思是反应。有人会拉肚子，这种情况该喝淡盐水补充盐分——淡盐水是一杯白开水加一点盐；有人肚子痛，这种情况只能吃药缓解。理论上来说，热水除了心理作用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汤子漾开心了，挂断电话后对林熙说：“我爸爸说没用。”
沈凝注意到汤铭澈虽然不耐烦却也会给解释，而且他的回答里有主意和汤子漾解释他听不懂的词汇。
她突然觉得汤铭澈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和不关爱小包子，心里莫名对他有了点好感。
林熙听了淡淡点头，“是这样啊，你爸爸很博学。”
汤子漾开心地一哼，汤子沐难得夸了一次汤铭澈，“我爸爸当然博学。”
小小的车厢里，火药味十足。
从医院开回家要差不多半小时，两个小包子今天精力耗费过多，就算有意监督林熙，敌不过睡意，还是睡着了。
沈凝一左一右地扶着两个小包子靠在自己身上，动作轻柔。
林熙坐在副驾驶座，终于问：“小凝，这两个孩子……？”
沈凝无力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林熙轻笑，适时转移话题，“你这个样子还挺像一个母亲。”
沈凝木着脸，“师兄，不要调侃我了。”
林熙继续笑。
到了家，沈凝也没有叫醒他们，和林熙一人抱一只小包子上了楼。
沈凝细致地给他们捏好被子，看着睡得一脸香甜的两个小包子，内心一片柔软，忍不住摸了摸他们的脸。
林熙站在不远处看着，突然觉得他们很有母子相。
沈凝出了房间，只觉得一身疲惫，她终于明白那些带孩子的母亲为什么容易憔悴了，“师哥，谢谢你。”
林熙摇头，“没事。”
沈凝想着林熙从下飞机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上，忙从橱柜中取出一个杯子，“师哥，你想喝什么？”
林熙笑了，“你这里，应该只有咖啡吧？”
“还是你了解我。”沈凝也笑了，“不过你错了，你还可以选择喝白开水。”
林熙在沙发上坐下来，“那就麻烦来杯白开水吧，谢谢。”
沈凝依言倒了水，待林熙喝了几口后才开口问道：“师哥回国有什么打算么？”
林熙刚要回答，沈凝突然接到公司同事的电话。
“沈凝，主管让你赶紧回一趟公司，出事了。”
沈凝心里一紧，“什么事？”
同事语焉不详，“你赶紧回来就知道了，我也不清楚了。”
沈凝还想问什么，同事把电话一挂。
林熙一直看着这边，见沈凝表情不对劲，问：“怎么了？”
沈凝摇头，“不知道，就说让我回公司，有急事找我。”
林熙想了想问：“好事还是坏事？”
沈凝继续摇头。
林熙沉吟一会，已是下了决心，“我陪你一起去公司。”
沈凝的家离医院远，但是离公司很近，两人步行五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同事一见沈凝来了，就拉着她的手，“你总算来了。”
这同事和沈凝关系还可以，拉着她进了茶水间，“出大事了，你被人举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