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素素没注意到他略微暗下来的眸色，就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他的打扮后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人连外衣都没脱，分明是故意耍她！
真是吃饱了撑的！
堂堂一个王爷就没点正事干，非得半夜三更过来撩闲？
“王爷您的兴趣也很‘别致’。”戚素素没好气地回怼了一句，“赶了几天路，我已经很困了，不想和您呈口舌之快，所以麻烦出门左转，您的房间在隔壁，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带上，可好？”
“本王若是说不好呢？”姬无天不紧不慢道：“王妃还是将银针收起来吧，你我可是夫妻一体，回府第一晚便要谋杀亲夫，若是让戚家知道，怕是明日便该有人前来负荆请罪了。”
戚家？戚素素神色微顿，想到记忆里戚家人对戚锦玉的态度，差点没嗤笑出声。
他们怕是恨不得自己死在宁城才好吧。
这会儿知道她不但好好的，还给姬无天生了个儿子，说不得在煜王府的地位就这么稳了，某些人估计都能气得吃不下饭。
“戚家如何我管不着。”戚素素态度不改，“但王爷若是执意要留下来……”
“你当如何？”姬无天来了兴趣。
戚素素眯着眼一字一句道：“你若是敢躺，我就敢把银针扎进你的喉咙。”给你来个对穿。
姬无天听罢，神色颇不以为然。
戚素素呵呵一笑，看不起她？谁跟他说她的的防身之物只有一根银针来着？
一整包的银针可都在腰后搁着呢，姬无天但凡是有一点不老实，她就敢把他扎成筛子。
姬无天似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不再逗她，悠悠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但今晚我必须留宿。”
戚素素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气笑了：“凭什么。”还没完没了了？
姬无天淡淡提醒：“就凭你是本王的王妃。回府第一晚便分房睡，你希望明日京中所有达官显贵便知道我们关系不睦？”便是王府的下人们也难免有看菜下碟的，一旦发现她不受重视，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他可未必会帮衬。
戚锦玉和戚锦阳毕竟是两码事。
戚素素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越发显得不耐。
她就知道回京城没好事，连怎么睡都有人盯着，果然都是闲得慌。
想归想，戚素素还是将银针收了起来，但表情依旧不善，“我不习惯和人同睡，万一半夜里不小心把王爷你踹下床去，可千万别怪到我头上来。”
姬无天一颔首：“不必多虑，在你有动作之前，我会先将你踹下去。”
戚素素：“？？”
戚素素不可置信地瞪眼看他，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他居然都说得出口！？还是不是男人！？
姬无天一挑眉：你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男人。
戚素素难得表情噎住，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和他一般计较，扯过夏被裹到自己身上滚到床内侧背过身去，顺便将足够的空间留给姬无天，不给他任何不要脸地往自己这边凑的机会。
姬无天见状，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将外衣脱掉，和她并肩躺在了一起。
身后猛然贴近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让戚素素不自觉中绷紧了身体，那种独属于男人身上荷尔蒙的气息让她非常不自在。
她是真的不习惯和其他人同睡一张床，要不是现在起来再折腾一次显得太矫情，她都想直接在外头的软塌上凑合一晚上。
其实，姬无天又何尝习惯身边躺着另一个人？
戚素素明显尚未入睡的呼吸声在他听来，存在感同样强烈到让他难以入眠。
“……”隐约察觉到双方都无法完全放松下来的两个人。
搞这么一出你说尴尬不尴尬。
戚素素在黑暗中再次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管他。
她看得出当年的姬无天似乎和她一样身不由己，今天他们状态都很正常，姬无天应该不至于饥渴到见个女人就扑吧？
要是真这么无耻，那她也只能认——
个屁！
枕头下面还有几包药粉备用，他敢乱来，她就让他就尝尝不能人道的滋味。
一旦放下心来，没多久戚素素就再次困顿起来，古代的马车坐起来太颠簸，这几天护送队伍的人没怎么钱就她和戚小羊，她是真的累了。
听着身侧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姬无天却没有睡意，盯着床板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深夜时分才缓缓闭上眼睛。
清晨。
戚素素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另一个人早不知何时没了影子，她也不在意。
外面听见动静的丫鬟们敲了敲门，随后鱼贯而入，除了领头的南星和青黛，后面还有八个容貌标致，年约十六七的丫鬟跟着，手里或端着水盆，或拿着干净的毛巾，漱口水，以及要换的衣裙，装备齐全。
在别庄里可没这待遇，最初是遭冷落没享受到，后来是她没要求。
今天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尝试，还别说，感觉真不赖。
唯二空着手的就是南星和青黛。二人进来后一个帮忙叠被子，一个给她捏肩膀活络刚醒过来后还有些松散的身体。
等丫鬟们伺候她梳洗完毕，戚素素挥挥手让那些生面孔的丫鬟们先下去，只留下两个自己人。
“说说吧，什么情况。”
相比起性子比较清冷的南星，青黛的性格要显得更活泼一些，本人也比较好八卦，才一白天加一晚上的功夫，已经将王府里算不上秘密的事情都打听得差不多。
“主子，可不得了，煜王府的后院里侍妾多到都快塞不下了！”青黛唏嘘道：“有宫里头送的，还有一些大臣们送的美人歌姬，听说王爷从当年和您成亲至今，一直都在边关，最近才归来，就这样，五年间还有不少人往王府塞人呢。”
可想而知，经年累月的，王府后院究竟有多拥挤。
戚素素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
南星见状略微思索片刻，“但王爷似乎并不曾碰过那些侍妾，也无人为王爷生过子嗣。”
戚锦阳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上面没有庶长子的存在给他们添堵，这大概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戚素素是没打算和姬无天有什么，但自己的丈夫有很多女人就算了，还在她之前有了孩子，日后她还要给人当便宜后妈，这个她肯定忍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