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收就收。
乔凡做事做人还是很有分寸的。
陆瑾瑜都发话了，他可不敢再不正经。
办公室内的轻松气氛散去。
正经起来的乔凡少了点放浪不羁，五官都周正了不少。他把手中一打厚厚的资料放到桌上，手压着平移到了陆瑾瑜面前。
“你上次找我要的东西，我能查到的都在这里。”
解开袖扣，陆瑾瑜接过东西，却没有打开，而是径直放到了旁边，似乎还在等乔凡拿出来别的东西。
乔凡愣愣的盯着，视线随着那份文件落过去，“不是吧？这可是你催了我大半个月的东西，你就放旁边？”
陆瑾瑜吃着早点，漫不经心的应了句，“不着急。”
今天突然不着急了？昨天不是还派李毅去催了？
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乔凡又从拿出了另一份文件，放到陆瑾瑜面前。
“你要的，国内能匹配得上的心脏源，就三个，还都不在A城。”
说到这里，乔凡表情严肃的看着没多余表情的男人，“谁要用？换心脏，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手术，有高风险的。”
“风险有多高？”陆瑾瑜答非所问。
“这我可不知道，得问专业医生。”
看来得想办法把人从C城接过来A城了。
“乔少。”
乔凡被陆瑾瑜这一声叫得头皮发麻，一个激灵直接窜到了沙发边缘，“别，陆总，你别这么叫我，我害怕。”
陆瑾瑜挑起眉梢，语气淡下来，“你们家医院，预留间最好的病房给我。”
乔家是医学世家，掌握着整个A城最好的医疗资源。
惊魂未定的乔凡拍着胸口，“留间病房而已，好说。不过，你得告诉我，是给谁留的。”
“小姑娘的奶奶。”
乔凡咋舌，表示自己明白了。小姑娘也算是一只脚踏进陆家的人，陆瑾瑜上心点倒也没什么不对。
“总裁，你叫我查的东西查好了。”
李毅推门进来说完话，才注意到乔凡的存在。
他是贴身助理，除了有陆瑾瑜的特殊指令以外，任何时间自由进出办公室都是被允许的。
抱着怀中的文件，李毅冲乔凡点头，打了声招呼，“乔少。”
乔凡没个正行，好奇的盯着李毅手中的文件夹，“又查什么东西了，我能不能也凑凑热闹？”
“东西给我吧。”
自家先生既然已经发话，那就证明乔凡的在场并无影响。
李毅上前，打开文件，放在了陆瑾瑜稍稍平移视线就能看到的位置。
白纸黑字的一张纸明白得很，看起来毫不费力，却同时让两个男人都紧锁住了眉心。
乔凡最先按捺不住开口，“她的那个奶奶，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是楚家的前任管家？”
“怎么好好的大小姐，和个管家奶奶关系好成这样？”
资料到手，李毅有事先过目一遍，才送上来的。
他初次看到时的疑惑不比乔凡少，不过，总归是查好的东西，他只管交差，就马不停蹄的送上来了。
没理会乔凡，他看向自家先生，“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好查，包括医院和楚小姐熟识的护士都知道。”
“老人家没有亲人，住院大半年，一直都是楚小姐在照顾。”
乔凡摸了摸鼻子，脸上有了几分不理解，“小兔子这……心也好得太过了点，自己还是个学生，哪来的经济能力管这么多。”
李毅多少知道点前因。所以，他没贸然说话，只盯着办公桌后脸色愈发难看的男人。
“先生？”
恭敬的喊了声，却没得到回应。
乔凡没意识到不对劲。他靠近过去，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拍着陆瑾瑜肩膀，“现在的小女孩，都是日子过得太好，没经历过社会的险恶，见身边的人不好，就想出手帮一下。”
紧密关注着自家先生的表情变化，李毅见走势不对，立马重重的咳了声，想提醒乔凡别说了。
可好心没被get到。
乔凡只缓了口气，又继续说，“心地善良是好事，但也不能滥好心。你算人家半个叔叔，是长辈，有空劝劝。”
楚念念给乔凡的印象很好，所以乔凡的话语间没有太过难听的措辞，但他也没遮掩语气上的反感和不认同。
陆瑾瑜的脸色更差了。
就在乔凡即将收回去手时，他一把扣住，重重的压在了桌上。
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充斥着要溢出不爽的气息，“见了一面，你自以为了解她几分？”
手腕被扭曲着，压得死死的。
男人是真的动怒了。
清楚的认知，和疼痛的双重压迫之下，乔凡立马认怂，“我错了，我错了，哥你撒手，要断了。”
冷嗤一声，陆瑾瑜撤回了手上的力气，松开乔凡，“下次说话过过脑子。”
揉着手腕，乔凡即刻起身，和整张沙发都拉开了距离，“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这么暴躁。”
完全意料之中，李毅摇了两下脑袋，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虽然觉得自己先生反应过大，但他也不认同乔凡的说法。
毕竟，亲耳听见了楚家为了钱卖女儿。有这种遭遇，已经够险恶了。
“乔少，楚小姐她的家庭环境……和你想的可能不一样……”
李毅请示了下，没被阻止，就继续说完了，当天去接楚念念回来时，亲眼见到的情况。
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原原本本的把事情陈述完，李毅停下，“事情就是这样。”
乔凡玩世不恭的脸阴郁了下来，而为什么身份是楚家大小姐的人，会和个老管家这么亲，也多了些遐想的空间和依据。
他偏头朝旁边轻唾一口，骂出来声，“艹！一群畜生，真够恶心的！”
“先生，这情况看来，楚小姐的奶奶留在C城，怕是不安全。”
既然人和楚家没有直接亲缘关系，那动起手来，就完全不用有任何顾忌。
李毅说完，陆瑾瑜指腹摩挲着光滑的袖扣，没应。
依乔凡的性格，哪里还坐得住。
“肯定要接过来。先不说治疗要在A城继续进行，就那一家人心脏成那样，指不定还会用奶奶来要挟小兔子。”
话一说完，他猛的回想起陆瑾瑜找他帮忙留病房的事，语速立马降了。
“你早有打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