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冰生平初次见她一见倾心的男子,娇羞的福了一下身子: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咱们都是大家闺秀。自是不与这些青楼女子一般见识,这物件我们姐妹就不稀罕了。”
君如冰这话说的多么善解人意、冰清玉洁。
那个身穿粉色薄纱女子的芸香这次没再多说几句话,她身边的小丫鬟倒是脸色不忿,想要说什么,被芸香厉眼一瞪,便闭上了小嘴。
芸香拉着那个小丫鬟不自觉后退了几步,退出这几人的圈子。
那位公子带来的人堵在门口,现在的情形她们也不方便出去了。
她天天在楚香阁自是看出搭话的这位男子身份尊贵,要真是闹起来,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身份地位也比不上君家这几位姑娘,她只能退避三舍。
“大姐姐说的是。今天多亏这位公子的解围,才让我们姐妹没有失了礼数。敢问公子是哪家的,我们回去好上门答谢?”
君若莲好赖是在京城呆过的人,更是从龙御青的举手投足只见看出他的不凡来,估计不是王室公卿,就是来自世家大族,她自然不能错过与这位贵公子结实的机会。
君若莲清眸流盼,福身,自是带着一股江南女子的婀娜多姿。
“姑娘太客气了。”龙御青颔首,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女在他面前展露风姿。
不好。
何云汐闻言,猛地抬头,美目扫过君若莲,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这表妹还想攀上高枝了。
不行,她想攀上谁都行,就三皇子不行。
因为,她可是知道三皇子可是未来的新帝,万一她入了三皇子的眼,那日后她不就借势成了皇妃,她怎么找君若莲报前世之仇?
何云汐攥紧了手中的方帕,她上前也福了一下身子,双目澄澈:
“公子,抱歉,咱们姐妹的事还是不牢您的掺和,您贵人事多。二表妹,听说凌家大公子这几天会来咱们家呢。”
何云汐故意提出凌家大公子的名字。
果然。
君若冰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这位公子似乎给了君若莲更好的脸色,就知道这个二妹妹又抢了她的风头,她内心正暗自诅咒这个二妹妹呢,一听到表姐提到那个凌丞相家的长孙,就知道机会来了。
君若冰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清喉娇啭,
“就是,二妹妹,你不是中意那个凌家大公子嘛。”
“大姐姐胡说什么呢,妹妹还没及笄呢。你怎么败坏我的名声?”
君若莲在听到何云汐突然提到凌子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要搭上这个贵公子的盘算破了。
于是,她双眸含泪,瞪大眼睛悲痛地望着君若冰,不敢置信道。
“大表妹,咱们在外面,就别吵了。”
何云汐自是不想看到君若莲表演她的委屈,拉了拉准备反驳的君若冰。
君若冰也知道地点不对,就暂时咽下心中的郁气。
龙御青也不能在此表明身份,他只能拱拱手,语气温和:
“几位姑娘风姿绰约,不要因为小事而不高兴。很高兴认识几位。”
说完,就随着身后的随从出门。
但是没人注意到,站在君家几位姑娘之后的那个叫芸香的花魁在听到几人之间的口角,她眸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
君若冰与君若莲心中对彼此的恨意又加上一分,结识贵人的机会就这么飞走了。
何云汐正准备在马车的时候,眼睛余光突然扫见远处的街边一抹高大熟悉的男子身影,好像是凌墨轩。
何云汐瞧得并不真切,压下疑虑,上了马车。
何云汐心里一直存着疑虑,君家姐妹则是愤恨,几人就在一片低沉的气压中回了君府。
“四爷,是何姑娘。”
侍书也看到君家的马车,惊喜的叫。
“你家少爷我眼睛没瞎。”
凌墨轩不悦地蹙眉,脸色阴郁。他刚才可是看到那个光风霁月,人称“贤王”的三皇子从芙蓉阁兴高采烈的走出来,可见他刚才与这几位姑娘遇见了,就怕他看上了小汐。
不行,他要加快进程了,不能让别的男人也看到了她的美。
她的一切都只会属于他的。
凌家江南的事要加紧完成了,药王谷的暗阁也要运转起来了,自从知晓那个小丫头会做与众不同的预知梦开始,他就必须手中使用自己的实力才能保住她的这点不同。
如果真要别人知道她有做预知梦的能力,估计何家也保不住她了。
“走,回凌宅。”
凌墨轩潇洒的上马,冷声吩咐侍书。
“是,四爷。”
侍书躬身,也上了马,跟着凌墨轩身后而去。
回到君府几天,外祖母与景安都可以出来在院中散心,这真是君府的大喜事。
可是何宏兆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
何云汐有次在晚饭后问过爹爹,他并没说什么。
云汐心有不安,旁敲侧击的试探过娘几次,娘只说爹爹这次来江南的差事办的不好。
何宏兆这今天的确心情不好,他都来扬州一周了。他的事情却没有丝毫的进展,他独身一人去了那个地方,可是一切都已经化为灰烬。就在三天前,这也太巧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断了。
看来这次自己有负圣恩了。
何宏兆有些懊恼,他何家世代最忠于皇家,到他这一代他是最没出息的,只能帮皇家做些小事,现在好不容易皇上给了他这么一件事关重大的任务,他还没完成。
哎,看来他这辈子就是六品闲官的命,真是对不起何家的列祖列宗了。
想到这里,何宏兆掏出一小条纸笺,写下几行小字,行书遒劲自然。
他把自己最近的所见所闻据实汇报给皇上,有人会杀人灭口,看来那件事已经泄露了,皇上要做好后续事项了。
写完这些,这密函很快通过专门途径就到了当今皇上龙乾擎的黄花梨桌案前。
年过不惑的当今龙乾擎,看了从大太监袁公公手中的那纸密函,一句话没说,只是将手中的那只白玉杯摔到地上,自己这几个儿子的本事真是越发大了。
京城乾清宫冷冻的气氛仅仅那间屋子的人知道,阳春三月的扬州则是一片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