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官子静回客栈,看到文道韫坐在一楼,面前只有一壶茶,一卷书,抬眸看到上官子静与落佩回来,没有询问她们去了哪里,只起身上了楼,让上官子静很是惊讶。
以他多疑的性格,竟然没有问她们去干了什么,让上官子静念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文道韫就带着上官子静出了客栈。
因为昨天玉锦所说的话,上官子静走在路上的时候,刻意去注意她四周的情况,倒是真发现了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远远跟在后面的人,像是烦人的苍蝇,她微微蹙眉,对文道韫道:“有人盯梢。”
文道韫不动声色的往前走:“几个人?”
上官子静略略数了数:“七人。”
“无碍。”也确实没有好的方法,毕竟这些人是杀不尽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能盯梢的人,杀了一个立刻就有替补。
两人也不管那些人,选了一家人来人往的店走了进去,文道韫通身的气派让掌柜挂着笑脸直接迎了上来:“这位公子想买点儿什么?”
“这附近看了看,你们店的生意最好,故而我想与你们合作。”文道韫开门见山,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掌柜眉开眼笑:“这位公子真有眼光,我们店可是供应淮安王府衣服的呢!跟我去里屋,咱们慢慢谈。”
小厮奉上清茶,掌柜看着文道韫,眸中露出精光,让上官子静想起了文星渊,对外的模样也是个精明的商人。
“公子是要如何合作?”掌柜问道。
“我出钱在其他城池开分店,你提供绸缎。”文道韫像是早已考虑好,张口就来。
“哦?”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掌柜基本已经探清了文道韫的经济实力,上官子静当然知道文道韫是故意的,如果不透露出让掌柜心动的经济实力,这人自然不可能与他们合作。
在知道了文道韫的基本情况以后,掌柜笑道:“公子的建议很好。”
“那能够拿出你的诚意吗?我想看看你们店里的账本,估计一下之后的利润。”文道韫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目的。
听到文道韫要看账本,掌柜突然变了脸色,冷冷的看着文道韫:“对不住,这位公子,我看合作就不必了。”
前后如此大的差别,让上官子静忍不住抬头打量掌柜。
文道韫也是挑了挑眉,眸中多了抹戾气,但也没有发作,而是同上官子静去了下一家店。
接连三家听到文道韫想要合作都没有拒绝,但一听要看账本,皆是冷了脸色,不再接受任何合作的机会。
这样问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一模一样的反应,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文道韫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是想过林骁会有所动作,却没想到会如此彻底。
回了客栈,文道韫突然对上官子静道:“既然明着不能看,那就去偷吧。”
上官子静眼角抽了抽,偷?这是摄政王应该说的话吗?但她还是道:“是,属下明白。”
入夜,上官子静换了随行带的夜行衣,翻身坐上房顶上等文道韫出来,这个位置恰好能看见附近的动静,她也趁机看看有没有淮安王的人盯梢。
“下来。”沁凉的嗓音道,声音不大,但以上官子静的听力自然能听见。
上官子静低头看院子里的他,月光冷冷撒在地面,这感觉倒像是文道韫,透出一股凉意。俊秀出尘的面孔,风姿翩然。他依旧是暗紫的衣服,完全没想过他们是去偷账本,偷偷摸摸的事情自然要尽量不显眼,可这人?
目光扫过上官子静身上的夜行衣,他冷冷哼了一声,像是瞧不起。让上官子静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道:“王爷可是对属下的穿着有什么不满?”
“没什么。”文道韫转头:“走吧。”
只不过是一般的铺子,自然不像皇宫有守卫,以文道韫与上官子静的武功,悄无声息地便摸进了第一家卖绸缎的铺子里。
站在柜台处,文道韫没了动静,上官子静摸出放在袖中的东西,把外面的几层黑布剥开,手中的珠子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也照亮了她满是笑意的脸:“王爷不会来偷账本都不带照明的工具吧?”
文道韫面容冷淡,未见尴尬之意:“你不是带了吗?”话音刚落,他就拿过了上官子静手中的夜明珠:“以你的俸禄,怎么会拥有夜明珠?”
上官子静咬牙切齿:“皇上封属下为御前侍卫时送的。”
文道韫没有理会她,径直进了柜台里,翻来找去,也没有看见有用的东西。不过,下一秒他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上官子静身侧的上锁的柜子上,抬头看站在一旁的上官子静。
上官子静收到他的目光,只得撇撇唇,抬手用内力震开锁。
打开柜子,抽出一本账本,递给文道韫,文道韫就着夜明珠翻了两三页:“假的账本。”丢下账本,他没了兴趣,都是做给他们看的,明摆着知道他们要来偷账本,故而特意把这本放在这里,就像是嘲笑他们一般。
虽然知道找到真账本的可能性不大,但两人还是把几家店铺一路看过去,都有一本假账本,而且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将夜明珠还给上官子静,文道韫冷声道:“林骁是故意的,逼着本王去找他。”
上官子静微微蹙眉:“林骁已经知道您来了江陵城,自然会有所应对。”
没有多余的交流,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不能主动去淮安王府,否则他们就真正处在了明处,对于淮安王的计谋就更无法应对。
若是淮安王怀着造反的心思,那他们就别想完整的走出江陵城了。
躺在床上,上官子静心底很是无奈,林骁已经有了准备之后,他们的步伐和计划处处受阻,在路上制订的计划都没了用处。确实没想到,江陵城内竟有如此多林骁的眼线,为了防备京城来调查的人,林骁也是费尽了心思。
今日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的试探只会让林骁更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