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总,申小姐在会议室等您”cici最近新烫的发型,是时下流行的梨花烫。
谈岱川像是没听见,继续着手头的工作,而后看看手表。
“前台的保安没上班?”他的声音干脆凌冽,总有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好的。”她知道,谈岱川是下了逐客令。
悄悄的出去,走进只坐了一位丽人的会议室。
“您好,申小姐,谈总正在忙,恐怕暂时没有时间接待您,还麻烦您先回去。”她说的礼貌又客气,全然不知道两人关系似的。
“我要见他!”申景盈该是气急了,眼里还冒着红血丝,不知道是哭过,还是没休息好。
“抱歉申小姐。”她走到门口将门拉开,一副请会议室里的女人快走的架势。
“他人呢?”申景盈忽然就发了疯似的扒开她往外走,cici穿着高跟鞋,被外力一推,没站稳,往后一个趔趄。
等到追上去的时候,申景盈已经跑进了电梯,她的目标是谈岱川的办公室,cici紧接着进了另外一部电梯。
她眼见着申景盈冲进了谈岱川的办公室,她匆匆赶过去,推开门。
“抱歉谈总,申小姐您...”
“你先下去吧”谈岱川打断她,随后又吩咐:“让后勤主管重新招一批人。”
“是。”她出门前看见一向姿态优雅的申小姐泪雨梨花,偏偏谈总眼都不抬。
“为什么?”申景盈等cici出门,径直哭诉,她在这人身边已经习惯了不问为什么,反正问也问不出趁自己心的答案,公子哥儿和小演员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我哪里做的不好,可以改。”她哭起来,两行泪挂在扑过粉的脸上。
“我从来不跟别人多废话,也请你明白,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他起身坐到沙发上,衬衫被解开了第一颗扣子,藏蓝色的西装裤,得体的修饰着他颀长的腿,这个男人太危险,也太无情了。
申景盈之所以这么不顾一切,是因为她即将失去这个男人给她的一切,譬如虚荣,譬如女主角,她被经纪人怂恿着背水一战,反正什么都没有,还不如赌一次。
“为什么当初是我?”申景盈的声音终于不再是平日里可以捏低了嗓子的娇气嗲音。
谈岱川闻言轻蔑一笑,颇有认真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
“如果你是来把我当十万个为什么,那我请保安送你下去。”
谈岱川这么些年多多少少见过一些女人纠缠,尤其几个爱玩的发小,每回出去身边总是换了人,有想得开的还好,想不开的也会闹上门,上吊的自杀的,总是太依赖浮华的缘故。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谈岱川一年四季难得笑几回,多数时候都是冷冰冰一张脸。
申景盈一听,心里了然,这一切,最近微博上突然发出来的两个视频都是这个男人暗中授意的结果。
“我只是想...”
她只是想再踩一把阮姝棠,把她踩进泥里,让她翻不了身,谁说没有记恨呢,这圈子里所有的人都是竞争关系,不仅是资源的竞争,隐隐还有关于面前这个人的,虽然他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从网络上忽然的爆出两个监控视频开始,她被卷进这个漩涡,眼尖的网友扒出她是视频的爆料人,谩骂和讽刺让她心虚,她多么想维护自己骄傲的一个人,还是怕自己精心设计的谎言被拆穿,经纪人说她终究还只是个学生,涉世未深。
她反驳说,那他当初为什么选我,我总归是有什么不同的。
是的,她的确有不同,不同的就是眼角的那颗痣,有时候,太像一个人,是福,也是祸。
谈岱川从不正眼瞧她,拿了一份文件坐在沙发上看,他工作的时候,眉头总是不自觉的锁起来,隐隐的很性感。
她想着,觉得自己又幸运又悲哀,幸运是他出手还是很大方,投资电视剧,珠宝首饰一样没缺过,悲哀是从来没资格走进他心里瞧一瞧,瞧一瞧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你为什么要帮她?”她来其实就想问这一句。
“我做什么选择,还轮不到别人问为什么。”他依然专心的看文件,偶尔答一两句。其实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她自己也是清楚的,从前送珠宝总是委托一个姓李的秘书送,偶尔心情好会带她出来吃顿饭,能去他发小的饭局,已经是她这么久以来最惊喜的一次了,她挽着胳膊陪他走进包厢,又被在座的一个男人悄悄对她说的一句。
你眼睛可真像余之,尤其是眼角那颗痣。
惊喜变成了惊讶。
滕余之是谁,在网上一搜,大片大片的资料报道,照片文字,无一不倾露出对这个女人的钦佩。
时尚品牌Tierney创始人,独立设计师,纽约帕森斯设计学院毕业,前阵子上了纽约时装周的秀,国内也是有许多媒体报道,这个年轻的美丽的女设计师,她眼睛漂亮得像精灵宝石,还有眼角的痣,那是蛊惑人心的灵药,是她无法企及的大山。
“你究竟有没有一丝的喜欢我?”她只敢用喜欢,爱这个字太深重了,她轻的连羽毛都不如。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一贯不拖泥带水的风格。
她谨记经纪人说的,一旦确认他对自己毫无感情之后,要想着办法从他身上再捞一笔,爱情不可靠,只有机会才能让自己前途磊落。
“我还需要一部戏的女主角和两个代言,谈总,我跟你一回,你应该不会吝啬吧。”
此时的申景盈有点像是过来敲诈勒索的,她从前听经纪人的,留了个心眼,每回和谈岱川出去,总能拍些两人的照片,就是以防万一的。
B市的公子哥儿们大都不愿意惹麻烦,尤其这些和小演员们的绯闻,惹得一身臊,回头还得成为公司女人们的谈资。
谈岱川终于肯抬眼瞧她,嘴角扯了扯,只说了句:“回去等消息吧。”
他传了内线让cici过来送申小姐下楼,申景盈以为一切都有商有量,也不再纠缠,没了来时的气焰。
谈岱川站在落地窗前,烁亮的灯火和欲望,不知足的人心和贪婪。
这世上,只分为他想给的,和不想给的,从来没有别人要的到或者要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