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许少谦的这副皮囊,给了楚沫太多的假象,以至于上一世她死得那么悲凉又悲壮。
“她不是你的孩子,这辈子不是,下辈子也不会是。”面如死灰地看着假惺惺的许少谦,楚沫给了他深深的一击。
“你少在这儿白费力气哄我了,想从我手上拿走股份?许少谦,你还是别白费力气,痴心妄想了!”
霸气的气场全开,楚沫甩给了许少谦这么一句话以后,趁着他因为错愕而呆愣在原地的空隙,快速地越过他的身体,往屋里走去。
待许少谦反应过来,拉着楚馨馨追上去时,被门口的保安挡在了铁门之外。
“楚沫!你什么意思!我尽心尽力为了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你一直缠着要嫁给我,现在孩子都生了,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矫情!”
身为斯文败类的典范的许少谦,终是绷不住,露出了真面目。
“哦?那我谢谢你的苦劳,可我和你并没有法律认可的关系,所以我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对于我楚家而言,你只是个外人,替我们楚家打工的,这些你的苦劳我认了,该给你的劳务费,我会一次性付清。”
往前走了没几步,听见身后的人嚷嚷,楚沫停下了脚步,回头冷冷地看去,媚眼如丝,这是许少谦第一次如此冷酷而令人不寒而颤的楚沫。
从她的薄唇中说出来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入了许少谦的心。
许少谦从不知道,从楚沫那张好看的嘴巴里,竟会说出这么毒蛇的话,令他顿时语塞。
满意地看着许少谦吃瘪的模样,楚沫嘴角微勾,冲着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而后回头继续往屋里走。
恍然醒悟过来的许少谦,想争辩什么,可再看去时,哪里还有楚沫的身影?
心有不甘的许少谦,面目狰狞,一团怒火积郁在心中,无处宣泄,他一手攥成拳头,狠狠地捶打在铁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一旁被他扯着的思绪混乱的楚馨馨,也被这一声巨响给惊醒,茫然地看着愤怒的许少谦,迟钝地缓过神来。
“少谦,现在可怎么办好?看楚沫这个贱人的意思,是想把你从公司赶出去是吗?”
尽管楚馨馨刚刚神神叨叨的,但该听入耳中的她一句也没落下。
说了那么多好话,花费那么多心思讨好,结果全是白费功夫!楚馨馨现在担心,大变样的楚沫,真的会对他们做出不利的事情。
“呵,我在公司那么久,可不单单只会在埋头苦干,楚沫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
愤怒过后,许少谦的脑袋又恢复了冷静,既然说好话哄不回楚沫,那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和她对着干。
这么些年的混迹,可不是简简单单,浑浑噩噩地在公司度日子,许少谦利用这些机会,建立起自己的人脉,他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早就积攒了一些自己的势力。
虽说楚沫手上握着的是最大的股份,但也有其他股东,若是他们支持,楚沫是没办法一手遮天,说将他赶走就赶走的。
今日看楚沫的意思,想从她手里拿到股份,目前看来几率几乎为零,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可能让她如意的。
尽管是楚家的公司,却也是自己劳心劳力经营起来的,要拱手让与人,许少谦还没那么大的气度。
“少谦……我们要怎么办?”楚馨馨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含着泪光,紧紧地抓着许少谦的手臂,不知所措。
经过了晚宴的丑闻以后,楚沫在圈子里已经是声名俱损,成为了众人唾弃的小三,插足自己姐姐的感情的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总之,她是不可能再复出了。
现下她只剩下许少谦,许家这个希望,若是他再被赶出公司,那他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放心,她想从我手上完完整整地拿回公司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会让她如愿!”低声地咬牙切齿道,许少谦眯起危险的眼眸望着楚沫离开的方向,盯了几秒后,毅然带着楚馨馨离开了楚家。
推开门进入屋内,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正逗着怀中的小糖豆的楚世承。
“咦?沫沫,怎么那么快回来了?米澜呢?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吗?”听见声响,逗小糖豆逗得自己眉开眼笑的楚世承抬起头来,看到进门的是楚沫,朝她身后望了望,空空如也,只有她独自一人。
下意识地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距离她出门到回来,都还没到一个小时,而且眼尖的楚世承发现楚沫的面色并不大好。
“怎么了?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吗?”知女莫若父,毕竟是一脉相承的,而楚沫又是但凡有些什么心事都会写在脸上的性子,什么都藏不住。
“没……就是身体不舒服,先回来了。”摇摇头,楚沫不想让自己的事情烦扰到楚世承。
他把自己养育得那么大,到如今白发苍苍,满脸都是岁月的褶皱,楚沫真的不希望他到了这个年纪还要为她这位不懂事的女儿操劳。
“是纯粹的身体不舒服?”楚世承看着走到自己身边坐下的楚沫,察看了一番她的面色,红润透光,并不似她所说的有任何身体不适。
“……”听出楚世承的话意有所指,楚沫顿时语塞,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觉得自己无用,连那么点儿心事都藏不住,让人给看穿。
羞愧地低下头,楚沫稍稍地撅起嘴巴,表现得像个孩子,也只有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她才能露出孩子的一面,向他撒娇。
在楚世承面前终是藏不住自己的那点儿小心事,很不争气地深深叹了一口气,楚沫挽上自己父亲的一侧手臂,把头靠在了他宽广厚实的肩膀上。
见楚沫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楚世承招呼保姆过来把小糖豆抱回房间,他想和自己女儿聊聊心事。
如今想来,自从楚沫一意孤行地要嫁给许少谦,和他闹得不可开交,几乎父女断裂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