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峻若有所感,只觉她含沙射影,却未出声打断。
“每当国事遇到难题,国君便急忙去找钟无艳。一旦问题解决,天下安稳,他就欢欢喜喜的和夏迎春嬉戏,将钟无艳抛之脑后。”
百里笙挑了挑嘴角,“于是,民间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故事完。”
兴许是她眸间的嘲讽太过于刺眼,令厉峻不得不想起五年前禁足她的那一天。
那天,她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
胸腔内一股无名火腾的燃了起来,厉峻的语气隐隐含有怒意:“听你这话,倒是将自己以钟无艳自比了?”
“非也。”百里笙倾身凑近,热气吹拂在厉峻耳边,让男人的呼吸沉重顿了顿。
“……我更想将王爷比同那个国君。”
厉峻心神一震,猛然退开,紧紧盯着百里笙似笑非笑的眼睛。
是讽刺他曾宠爱宁文君,还是暗喻他专权?抑或两者都有?
“一派胡言!”
厉峻深深地看了百里笙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附近的侍卫都忍不住替百里笙捏了把冷汗,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撩拨摄政王的虎须。
厉熙也是目瞪口呆,直到厉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扯了扯百里笙的衣角,说道:“母妃,你这个故事太威猛了!”
正当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摄政王妃。”
百里笙转过身来,却是看见了一张略有几分眼熟的面孔。
——
摄政王府。
下人正在和宁文君禀报刚才在街道上发生的事情。
一听说厉峻维护百里笙,又给她买了足足六辆马车的胭脂水粉,宁文君就止不住的心慌惊恐,猜测厉峻是不是真的对百里笙改变心思了。
正巧下人通报说王爷回府,宁文君连忙敛了心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姿容仪态,端着早已准备好的羹汤步履娉婷地走向书房。
“王爷,妾身给您熬了羹汤。”宁文君娇媚地唤道。
“进来。”
宁文君推开书房门,便见厉峻脸色阴沉地坐在桌案旁,心下猜测定是百里笙又惹王爷生气了。
“放在那边吧。”
厉峻头也没抬,翻开面前的奏折,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脑海中止不住地回想昨日寿宴上百里笙那惊鸿一舞,以及今日她那挑衅的神情。
大胆至极……又光彩夺目。
心口处似有一块重石压着,厉峻觉得烦闷不已。
正当这时,一缕幽香飘来,随即一双如柔荑般的纤纤素手抚上他的胸膛,耳边呵气如兰。
“王爷,您又在为何事烦忧?是不是王妃又惹您恼怒了?”宁文君柔若无骨地挽着厉峻的手臂,声音妩媚勾人。
厉峻瞥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宁文君更加大胆了,径直跨坐在厉峻的腿上,手指轻柔划过他的胸膛,若有似无地挑逗着:“妾身觉得王妃也太不识抬举了,王爷给她解禁,她应心存感激才是,怎么能像从前一样不识眼色,惹您生气呢?既然如此,王爷还是得要给她一点教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