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宁文君一愣。
“下去。”
厉峻冷声重复了一遍,漆黑的眸子盯着宁文君,眼底深处是无尽的寒意。
“王爷,我……”宁文君慌了神,然而厉峻不等她下去,便自己推开椅子站起了身。
宁文君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头上传来如阎王索命般的冷酷声音。
“当年本王下令禁足王妃,可没吩咐过谁给王妃下毒。那么她又是如何中毒,如何自学医术自救的?”
“这……兴许是有谁记恨王妃才给她下的毒……”
宁文君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狡辩,“王爷,外头的人怀疑妾身便也罢了,您定要明鉴,下毒之事绝不是妾身所为啊……”
“是么。那这府里——谁在记恨王妃?”
厉峻微挑双眉,眸色愈加深沉。
宁文君吓得不敢抬头,但仍是嘴硬:“妾身对王妃一直怀有敬仰之情,待王妃犹如自家亲姊一般……”
“闭嘴!”
宁文君顿时住了嘴。
厉峻嫌恶地收回目光,冷声命令道,“来人,将宁氏禁足在其居院,没本王允许,擅自出入者,格杀勿论。”
轻飘飘的一句吩咐,一如五年前下令禁足百里笙一般。不同的是,最后四字,却透出了森寒的残酷杀意。
侍卫从门外涌入,毫不留情地扯起宁文君的手臂。
宁文君拼命挣脱,跪在地上抱住厉峻的腿,凄声哭喊道:“王爷明鉴,妾身冤枉啊,妾身没有做过任何伤害王妃的事情,王爷明鉴,妾身愿意用性命起誓,不识妾身干的!”
“本王最是不信誓言。要么,老实禁足。要么,你现在便一死自证清白吧。”厉峻低垂着眉眼俯视她,面色冷的犹如万年寒冰。
铁阎王……
想起男人那个令人畏惧的别号,宁文君惨然一笑,任由侍卫将她拖走。
书房大门轰然关闭。
宁文君死死盯着那扇渐远的门,指甲嵌入肉中渗出点点血珠,不甘的眼神逐渐变为怨毒。
百里笙,百里笙,都是那个女人坏事。总有一日,她要让百里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尚书府。
百里笙和厉熙一回到笙歌苑,便见两名婢女在院门前徘徊不前。
一见到他们二人,那两名婢女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怎么回事?”百里笙问道。
“王妃娘娘……”两名婢女面面相觑,语无伦次地说道,“刚才有人送了六辆马车的胭脂水粉回来,说是给王妃的,但是二小姐见着喜欢,便让人将那些东西送到了她的院子里,还说……还说让奴婢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人做事,怎么就这么莽呢?连点手段都不用吗?
百里笙眉头紧皱,虽然厉峻送给她的那些胭脂水粉她毫不在意,但是百里悦如此明目张胆地扣下自己的东西,无异于挑衅她。
她自然不可能就这样罢休。
“百里悦现在在哪?”
婢女答道:“二小姐正在前厅陪夫人用茶。”
“你们将世子带回房,耿忠和我去就行了。”百里笙吩咐道。
婢女领命,厉熙也乖乖地跟随婢女回了房,只是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自己的母妃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百里笙沉吟片刻,又同耿忠吩咐了几句,见他拱手而去,这才独自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