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模型室门口,刺猬头推开门。
当看到那具模型被动过的痕迹后,陆沉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刺猬头惊叫一声:“卧槽!谁这么不要命,敢来陆少的专用模型室捣乱?”
右边的少年赶紧上前,就想将刚才简安画上的那个点擦掉。
“别动!”陆沉却阻止了他。
少年不解的回头,就见陆沉面色凝重的走到模型前,那双深海似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个点,眸底深处隐隐有亮光溢出。
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
少年和刺猬头不由惊讶的对视一眼。
他们两人从高中开始,就跟着陆沉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沉这么明显的情绪外露。
这是怎么了?
陆沉死死盯着那个点,心里是无法抑制的激动。
看得出来,对方只是随手一下,可最近一直都在烦恼这门手术最好的下刀方法的他,却感觉像是被一下点醒了!
到底是谁?
陆沉小心翼翼的抚上那个黑点,黑沉的眸子在这一刻亮的可怕。
“去查!”他头也不回,对身后的少年吩咐,“今天之内,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少年,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某个人。
甚至,只要想到对方,内心就忍不住涌起一股激动。
简绯云提着午饭,来到医院。
蒋芸芸守在简昀的病床前,正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吃苹果。
见到简绯云,心疼道:“让保姆来送饭就行了,学校离这里挺远的,你下午还要上课,还得来回跑。”
简绯云温柔的笑笑:“没事,我担心弟弟,来看看他。”
简昀在简绯云面前乖得不得了:“姐姐,我没事。你别担心。”
“没事也要听妈妈的话,不然我会担心的。”简绯云说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将餐盒里的饭和菜拿出来,亲自喂给简昀。
简昀连忙乖乖吃下。
蒋芸芸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欣慰。
简家以后肯定是简昀的,简昀对她的态度决定了她以后能不能有好生活。
简昀虽然完全没有把她当妈看待,可却对简绯云格外在乎。
她在简家的地位,以后还是要靠简绯云。
简绯云一边给简昀喂饭,一边跟蒋芸芸闲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刚转学的简安。
蒋芸芸脸色有些冷了下来:“她只要不在学校给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简绯云抿了抿唇,像是有些为难的,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妈……我来之前,听同学说……姐姐好像得罪了陆沉。”
“陆沉?”蒋芸芸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哪个陆沉?”
简绯云:“就是陆家老爷子最宠的那个小儿子……”
蒋芸芸一下就站了起来。
她的脸色黑得可怕,声音也因为愤怒提高了:“那个、那个祸害!她是不是非得把简家全家给害死才高兴!陆家那位太子爷也是她能得罪的?绯云,你先照顾着你弟弟!”
说完,蒋芸芸便拿着手机飞快出了病房。
简绯云低垂着眼,乖乖应了一声。
简安躺在宿舍的床上,刚有了点睡意,手机铃声就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她本来不想理,可挂了一次,对方又秒拨了过来。
简安烦躁的睁开眼,接起手机。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蒋芸芸愤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简安,你怎么回事!是不是非得让我们把你送到哪个乡下才甘心?”
简安的心顿时更烦躁了:“没事我挂了。”
“你现在立刻给我去找陆少道歉,听到了没!”蒋芸芸硬声命令,“不管陆少让你做什么,哪怕是跪他门前,你也要照做,听……”
简安直接挂了电话。
蒋芸芸立刻又打了过来。
简安看都没看,直接拉到了黑名单。
可被这么一打扰,她也再没了睡意。
想了想,简安干脆下床,随手披上床头的外套,走出校门。
他们这种医学学校,附近应该就有专门卖人体模型的店。
原本卡里还存着点钱,是之前逢年过节的压岁钱和平时零花钱攒下来的,不知道够不够买个模型。
看来还是要尽快想办法赚点钱……
既然要脱离简家那群极品,之后就不能从简家再拿钱了。
与此同时。
刺猬头陪在陆沉身边,走进一家人体模型店,不解道:“陆少,你想要模型再定制就好了,干嘛要来买这种次级货?”
陆沉没说话。
那个神秘人点上的点,给了他很大的灵感。
他需要大批的模型来试验模拟,定制至少也得两天,太浪费时间。
陆沉直接将店里最好的模型都买了下来。
老板欢天喜地的去整理。
陆沉坐在店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深海般的眸子微微垂着,还在想画那个点的人会是谁。
刺猬头无聊的靠在窗边抽烟,眼睛闲闲一撇,一惊:“那不是简安吗?她也要来买模型?”
正说着,简安已经推开店门,走了进来。
简安在校外转悠了一圈,心中稍稍有些满意,这边果然很多卖医疗用品的店,看来自己以后的工具不用愁了,不过钱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简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随意走进了一个卖人体模型的店。
一走进去,简安的眼睛就亮了亮,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她的步伐微微加快,走到了摆放人体模型的架子旁边,仔细的挑选了起来。
不过随着她走近,她眼中的光亮也渐渐的暗了下去。
果然这里的医疗水平还远远不够。
简安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然后就仔细的挑选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就是选中一个适合她的人体模型。
她丝毫都没有发现,在收银台那里有两个人一直盯着她。
“陆少,你看她,还来挑选人体模型呢!”刺猬头看着简安走进店内的一系列动作,忍不住的觉得好笑。
可是刺猬头很快就想到了之前和简安的两次交集,让他觉得他好像没有资格嘲笑她,他嘴角的笑容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陆沉并没有发现刺猬头的异常,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听见刺猬头在他耳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