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沂再次上楼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饿了,宋听荷的话让她只觉得周身寒冷。
她有些失神,到了卧室门口才看到门开着,厉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
苏沂第一时间去看厉准,厉准睡得还很香甜。
她松口气。
“就这么紧张?”厉慎冷不丁的出声,话里带刺,“我要想除掉这个东西,根本不会脏了我的手。”
苏沂仿佛听惯了,没什么表情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她知道厉慎要干什么,他手里拿着衣服,是准备去洗澡。
厉慎反问,“这是我的卧室,你说我来干什么?”
苏沂下意识道,“你今晚上不是要跟苏眉睡?”
这话多讽刺啊。
她作为一个妻子,跟自己的姐姐同住屋檐下,轮流着伺候一个男人!
厉慎的脸一下子就冷了,语气也沉得像是刺骨的冰块,“苏沂,去放水,我洗个澡。”
苏沂想到昨晚上的场景,肌肤绷紧,“厉慎,我的伤都还……”
“我不会碰你。”像是故意的,狠狠的一刀扎在苏沂心口上,“你生了孩子身材走样,也就只能做个奶妈子,陪睡还轮不到你。”
苏沂的瞳仁缩了缩。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发虚,看了厉慎一眼后,紧紧的抿着唇往浴室里走去。
厉慎果然没有碰她。
只是狠狠的咬了她的唇。
他掐着苏沂的下巴,恶狠狠道,“苏沂,你迟早会有服软的一天。”
……
从那之后,宋听荷就断了苏沂的经济来源。
厉准在名义上还是厉家的种,宋听荷再反感,顾着面子也要把孩子养好,奶粉衣服玩具等一样不少,但是苏沂不能再花厉家的一分钱。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沂不争不闹,甚至一声不吭。
在她这,只要不把厉准强行带走,其他都不算什么。
苏沂嫁进来的时候,苏家象征性的给了点嫁妆,那些钱足够支撑她养好身体。
等身体好了,再出去找工作也不迟。
苏沂从不缺赚钱的本事,嫁给厉慎之前,她也是高级学员的硕士生,样貌出众,才资也是。
她只是嫁给厉慎,暂时被遮掩了光芒。
漫长的时间,缓缓的流逝了三个月。
苏沂的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厉准已经四个月,五官长开了些,她的母乳好,厉准吃得白白胖胖,眼珠子亮晶晶的,总是会一边乐呵呵的笑,一边愉悦的盯着苏沂。
苏沂每次看到厉准,什么烦心事都会烟消云散。
当晚,苏沂吃过晚餐回卧室给厉准洗澡,跟他在小浴缸里闹了好一会,才笑盈盈的抱着孩子回婴儿床。
一出来,就看见厉慎冷不丁的站在门口,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目光缓慢的落在苏沂脸上,依旧高傲冷静,却又朦胧的带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苏沂怀里的厉准瞧见自己的父亲,兴奋的张开嘴,咿咿呀呀的喊着,一双肉手更是不断的摇摆,想要厉慎抱。
厉慎从未抱过厉准。
苏沂知道厉慎是嫌恶的,有些心酸的转过身去,不让厉准看到他。
厉慎走了进来,苏沂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厉慎走到婴儿床边,垂眸看着还很清醒的小孩儿,注视了好一会,才稀薄出声,“那个男人的种也不差,有模有样的。”
苏沂心里骤然一痛,屏住呼吸道,“是啊,种当然不会差。”
每次见面,两人说话都很冲。
或许是喝了酒,厉慎也没有发脾气,随意的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
他眉头微蹙,看起来有心事。
当然了,苏沂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在为自己忧愁。
等厉准睡着了,苏沂看了眼时间,厉慎就这样在沙发上不声不响的躺了半个多小时。
苏沂微微皱了下眉,悄声去了浴室接热水,然后坐在厉慎身边,给他擦洗脸跟手。
擦到无名指的时候,苏沂看到那颗亮白的结婚戒指,眼眶有些潮湿,她搞不明白,厉慎为什么要反对整个厉家娶她,娶到手了,又百般折磨她。
不信她,又不愿意放了她。
苏沂忍不住眼泪,滚烫的泪水滑落下来,低落在厉慎的手背上。
见状,苏沂赶紧用毛巾把泪水擦干净,结果下一秒,一直沉睡的男人猛地抓住擦拭的手,紧紧的扼住。
那手掌干燥有力,好像能捏断了她的骨头。
“你哭什么?”被酒熏过的嗓音,又沉又迷人。
苏沂抬起眼睛,一双漂亮的眸子红彤彤的。
朦胧的视线里,苏沂能看到厉慎刚硬的面部轮廓,那么熟悉,可又那么陌生,那双能把人看透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沾了毒药的蜜糖。
她缩了下手,挣不开厉慎的禁锢,只能狼狈的擦干脸上的泪水,低头道,“没有,你看错了。”
厉慎显然不信,她把苏沂拉起来,沉稳的手臂稳稳的圈住她的腰肢,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温度的问道,“平时我碰你你就像带刺的刺猬,今天居然主动给我擦脸?”
苏沂有些心虚的低着头,心里有什么在慢慢溢出来,可是下一秒又被一盆冷水浇得浑身发冷。
“是因为我刚才夸了厉准,你想起了你的情夫,想借着我抒发感情?”
苏沂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厉慎。
厉慎的眼神变了。
又冷又讽刺。
苏沂咬咬牙,勾了下嘴唇,“你说是就是吧。”
厉慎手臂一紧,周身戾气横生,几乎要吞没了苏沂。
这个姿势很尴尬,苏沂能感受到他因为怒气而滚烫的身体,因为触碰而激发的感觉。
她推搡着他的胸膛,“厉慎,你喝醉了,冷静点。”
厉慎依旧冷言冷语,“比起他,我的技术应该更好吧?不然也不会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我。”
苏沂闭着眼睛,想努力屏蔽掉这个声音。
厉慎变本加厉,直接去扯苏沂的衣服。
苏沂惊慌道,“不要,厉准还在这,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