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一声,叶司寒点开屏幕。
“关于吴小杰的指控,绑架勒索,猥亵女童……”
短信被叶司寒看完就删除了。
十六项罪名,就算是吴小杰一个都没有做过,一一调查取证审理,十六项罪名,要想见到吴小杰,最快要半年。
半年过去,什么都晚了。
拖鞋滑过地板,声音细微,叶司寒敏锐的察觉,倏然转身便看到了门前的纪谣,眼中的防备减缓了几分。
纪谣被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吓的也不轻,她一只手抱着手臂,借势靠在书房的门框上,歪着头,看着叶司寒。
压下心悸,巧笑盼兮,“怎么,在自己家里,叶总还会害怕啊!”
叶司寒浅浅淡笑,掌心反转手机便消失在手上,他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闲适的交叠气双腿,对着门前的纪谣,这样子,就好似在邀请。
纪谣的脸上的笑还是明媚,眼中微波荡漾,她走过去,手指戳着叶司寒胸膛,瘪着小嘴。
“叶总,我今天心情不好啊!”
撒娇似的小人娇滴滴的,叶司寒的笑意加深,大手扣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轻轻一拽,娇小的人儿就入了怀。
一手圈着纤细的腰肢,一手勾着纪谣精致的小脸,叶司寒微微一低头,对上的便是纪谣的脸,很清晰的一张脸。
眉间有浅浅的细纹,睫毛有几根粘在一起,眼底深邃却红了眼眶,红唇依旧美艳,叶司寒低头尝了一口。
“有点苦涩。”叶司寒下了结论。
纪谣歪着身子躺在叶司寒的怀里,想着,可不是苦涩吗?
妈妈自杀之后女儿就被亲生父亲说成偷家产的小偷,任谁在这个时候还能甜甜蜜蜜的勾引男人?
那才是真的没心没肺。
微微叹了口气,纪谣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前胸正对着叶司寒的脸,命再苦,气儿再不顺,也不能惹毛了靠山。
低着头的时候,纪谣的长发从肩膀上滑落在身前,男人的眼底暗光涌动,纪谣扭着腰,不一会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别动。”
叶司寒眸色沉沉,抬眼对着纪谣,“你确定你真的想?”
纪谣妩媚的笑着,双手勾着叶司寒的脖子说道,“你确定不想?”
叶司寒没说话,反而是楼下吴妈的声音打断了此时的情景。
吴妈叫先生太太吃饭,叶司寒抱着纪谣站起来,伸手拍了拍她道,“要献身也总要先让人吃饱饭。”
纪谣不置可否,笑嘻嘻的挽着叶司寒的手臂下楼吃饭。
吃完饭纪谣洗完澡换上大红色的真丝睡衣等在卧室里,一个人躺在床上肌肤沾染了空调里的寒意,这么做,是值得的,只要能办成事。
叶家都是叶司寒在主理,平时多忙她也是知道的。
不过既然是人家买来的,就应该有足够的耐心,可纪谣却不知道自己的耐心可抵不过瞌睡。
一闭眼,再一睁开,就是第二天了,床边冰凉,叶司寒昨晚上没有过来,下了楼,纪谣才知道叶司寒已经上班了。
“先生说大红色不好看,让您今天去买衣服。”
赵姐说着递上去一张卡,黑色封面。
这卡以前纪谣也有一张,没有额度限制随便花,后来却被纪鸿海给骗走了,说是替她保存,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收回思绪,纪谣收了那张银行卡。
既然买衣服是取悦叶司寒的,那就没有什么好矫情的,收走银行卡的时候指腹刮过一层数字,纪谣看了眼。
88888……
一大串8,贵宾果然不一样,她记得以前的那张卡,也就尾数上有两个8。
吃过早饭纪谣准备遵命去买衣服的时候被告知有人要拜访,纪谣彼时正在换衣服的手一顿。
拜访自己?
叶司寒什么时候把两人结婚的事情告知出去了?
心里虽然怀疑,但是也还是换衣服打算接待客人,可真的见到了前来拜访的人,纪谣什么都清楚了。
前来拜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纪鸿海和李君然。
刚落座,纪鸿海就掏出个丝绒的盒子,“小谣谣,你看看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叶太太了,真是胡闹,没过门怎么就顶着人家的正经名分。”
言下之意,叶司寒没打算娶你,不然怎么没人知道你是叶家太太呢!
但是纪鸿海今天的目的不是刺激纪谣,于是转了话锋,“你交朋友爸爸不反对,但是可不能坏了名声。”
纪谣穿着定制的真丝裙子,明明设计师给她故意做大了半码,此时她还是觉得喘不上来气。
“你有事就说,我马上要出门了。”
“没事没事。”纪鸿海把盒子往纪谣跟前推了推,“你看看这个,当年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一直也忘了给你。”
黑色的丝绒盒子上带着古朴的花纹,龙凤呈祥之间还有一颗白色的虎眼石,象征着太阳的荣华。
白家是世代大家的书香门第,从祖上就有一块翡翠的胸针。
纪谣见妈妈在正式场合穿旗袍的时候见过,所以知道那是一块镂空雕刻的墨翠俏色山水,用金线包裹着,背后银针别着,以前做押襟,现在做胸针。
妈妈去世的时候,纪谣在妈妈的遗物里没有找到那块山水,也跟纪鸿海要了多次,却一直都没有要到手,倒是现在……
纪谣看了丝绒的盒子,纪鸿海颇又眼力劲儿的主动给纪谣打开,盒子里,一块上少的帝王翠金丝包裹山水方方正正的躺着。
山水气势磅礴,其中俏色之处正雕梁画栋,凸起的地方纪谣知道,只要把翡翠反过来,便能看到一尊不动明王。
双面雕公巧用色,这才是白家价值连城的东西。
纪谣坐着不动,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膝盖,也不看翡翠也不看纪鸿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君然是个精明人,知道自己该出来打圆场了。
她啪的一声合上盒子,推过去,“说出来也怕你笑话,我当初是喜欢这块翡翠才偷偷藏下了,但是我哪里知道这块翡翠还有这么个典故,不然我哪里敢有这种心思,你要生气就怪我,是我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