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有点烦闷,回到别墅, 豪华鸟笼也没有了从前的安全感。
纪谣坐在床上,手里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更换过的被单,昨夜为了不去参加宴会,百般娇媚叫司寒哥哥的遮羞布已经不见了。
但是,纪谣知道那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这一坐,窗外天就黑了,叶司寒进门,看到摆放整齐的高跟鞋知道纪谣已经回来了。
赵姐走过来,伸手接住叶司寒手上的外套。
“少爷不是和太太一起出的门?”赵姐问道。
叶司寒从小没有妈妈,都是赵姐一个人照看长大的,只是后来老太太说叶家的当家人哪有那么多柔情似水。
老太太几乎调走了叶司寒身边的所有人,因为叶司寒的亲自开口。
只留下了她和吴妈,因为这一份情谊,他们之间,也不只是奴仆的情谊。
说到纪谣,叶司寒没当回事,道,“下午公司有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所以先走了。”
赵姐点点头,恍然。
“怎么了?”叶司寒敏锐。
赵姐不是多事的人,不会轻易问叶家或者是叶司寒私人的事情,今天便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赵姐笑笑,当他们小年轻之间吵架生气,笑着跟叶司寒开玩笑,“你们年轻人的事赵姐不懂,但是,你是男人,要让让女孩子。”
少爷的性子,赵姐最知道,外面裹着一层冰,恨不得把接近的人都给冰冻起来,可心底是个心软的孩子,还念旧。
叶司寒闻声看了眼赵姐。
这一眼看的赵姐一愣,心道自己是猜错了,“难道你们不是吵架了?”
叶司寒微微摇头。
明明他走的时候,那个女人一脸明媚,眼中带着恋恋不舍给他看,还偷偷用高跟细勾了他的脚踝。
这样子要是生气,那叶司寒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高兴了。
赵姐看着叶司寒的样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楼上,“从中午回来到现在就没出过门,下午茶和水果也没吃。”
时钟敲过了七点,叶司寒粗略的算了一下,也五六个小时了。
“你去忙吧!”
叶司寒上楼,敲门的手指在落下的一瞬间顿住,转而那只手直接开了门,却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喉咙发疼。
只见房间里纪谣一手拿着挂烫机,一手举着叶司寒的衬衣。
她身上穿着睡衣,房间里有淡淡沐浴露的味道,长发松散及腰,脚上不着寸缕,玉珠一样的脚趾埋在地毯中间。
看到门前的认识叶司寒,纪谣像是受了惊一般。
她一下把属于男人的衬衣背在身后,吐出粉红色舌头朝着叶司寒调皮的撒娇,“你转过去,重新敲门,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好不好?”
叶司寒看着这样的纪瑶,眼底只有寒意,微澜不起垂下眼,叶司寒说,“好,我依你。”
关了门,叶司寒打开电话要了今天司机的电话。
“我要知道太太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的司机吓的要死,声音都是颤抖的,“下午您做公司的车走了,我就门外等太太,后来过来了一个女人,但是是太太打了别人,没有受到欺负。”
司机言之凿凿。
叶司寒薄唇开合,“你被开除了。”
原因没人敢问,因为他是叶司寒。
在门里的女人说准备好之前,叶司寒又打了个电话,然后在回到房间,看着熨斗的头被握在小手里,衬衣公正的挂在衣架上。
的确,这才是做家务该有的样子,除了地上没插进插座的插头。
叶司寒坐在床上,纪谣踩着小碎步也坐到床上,他的手落在她的长发上,指尖当做梳子自上而下。
“叶司寒,你想说说话吗?”纪谣的声音很小,很低。
“嗯。”
男人的声音低沉,肯定。
开了话头,纪谣先笑出来,“你看我的头发好吧!”
她甩了一下头发,肩膀上落看的头发被她抓在手里,“其实我小时候头发不好,我妈妈就每天用生姜给我抹头皮,沾着温水,一点一点,很温柔,慢慢我的头发就好了,然后有一次,妈妈太忙,是阿姨帮妈妈打的水,是开水,我妈拿着生姜……”
空气里忽然消失了声音,那是一种很沉带着颤抖的声音。
浓浓压抑的声音。
叶司寒闭上眼睛,呼吸绵长。
喉咙里卡着酸痛终于咽下去,胸腔里千斤巨石终于肯放过纪谣的时候,她才喘过来气,却压不下眼里的泪。
一滴又一滴砸在绸子的薄被上,开出深色的花朵。
手钻进头发里,悄悄的抹去眼泪,叶司寒是自己的老板,以后的大树,纪谣还要靠着他报仇要做很多事。
哭的丑样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被看到。
透过发丝,她视线余光却看到了男人闭上的眼睛,纪谣一愣。盯着那张脸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谢谢。”她说。
晚饭叶司寒是在卧室里吃的,还是纪谣亲自端上来的。
吃了饭,一切又回到之前的日子,叶司寒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纪谣不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就是在玩儿手机。
她最近很爱买奇奇怪的东西,叶司寒就给她开了亲情付。
用男人的话说,“你买的东西放在我的房子里,买的梳妆打扮都是给我看,吃喝拉撒也都是在我家,买单,当然是我来。”
对此,纪谣接受的理所应当。
当然,有的时候,看到顺眼的,好看的,或者是打着的名牌,纪谣也会十分好心的给叶司寒带上一两件。
一夜过去,清晨醒的时候,还是纪谣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空空。
只是吃过早饭后,发生了一件让纪谣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赵姐从门外带进来两位警察,“你是纪谣?”
纪谣点点头,“我是。”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纪谣知道应该配合。
警察要了纪谣的身份证核对,然后请说纪谣牵涉到一件故意杀人案件,纪谣登时脸色便白了一度。
一边的赵姐更是拿起电话通知叶司寒。
可叶司寒只有四个字,“配合警察。”
这是纪谣第二次坐警车,上次是因为炸了父亲的婚礼,这次是因为故意杀人事件,纪谣算着,自己要是有命出来,下一个罪名就是恐怖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