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冷冷看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警告她不要发出太大声音。
曲天书,“……”
真是,多少年了,还是对除婠婠以外的人永远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曲天书没说话了,穿着她的真丝睡衣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生闷气。
卧室门口,男人名贵的皮鞋上前一步,
突然又想起什么,进屋的步子就那么停住。
“给他看病。”沉着脸对带来的医生吩咐。
秦星城从卧室门口走出来,冰雪般的视线落在穿着睡衣的女人身上。
“去换件衣服,我有话跟你说。”
……
客厅,
曲天书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修长的腿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赶紧说,这是我家,不欢迎陌生人。”
秦星城冷笑一声,语气里有几分轻蔑,“整个星河湾都是我的,你这话说得没水平。”
曲天书被气得不打一出来,翻了一圈白眼,手指敲打着沙发。表示隐忍怒气。
“婠婠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我家。”
“你想干什么?”
“跟你无关,”秦星城冷漠的说着,似乎不想再回答她的那些问题,于是率先启唇,
“她的短信我看了,现在删了。以后这种事找我,不要让她操心。”
“呵呵,”曲天书左唇角扯了扯,觉得好笑,“你是孩子他爸还是孩子他妈?有什么资格插手别人家的事。”
“那你又是谁?”
男人面无表情,说话的语速也很慢很平,可就是这样的语态,反而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遗世脱俗的孤傲的感觉,搞得曲天书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跳梁小丑。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曲天书烦躁地撑着自己脑袋,眼睛看向另一边,“完事了就赶紧带着你的医生走吧,也别扣着我家婠婠不放了,破坏别人家庭婚姻的小三真的挺恶心的。”
曲天书说着,刻意躲避了秦星城那两道凉沁而平静的视线,生怕自己多说一句、多一个眼神就被看出什么端倪。
他定定的看了她两秒,随后嗤笑一声,起身离开。
她明白他这一声嗤笑在笑什么。
曲天书突然觉得心烦意乱,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看穿,于是立刻愤怒的喊出声来,
“就算她当年打掉你的孩子,后来付出的代价也够惨烈了!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报复,否则你会后悔的。”
她说着,故意停了停,不由一字一字加重了语气。
“如果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恐怕以后每看到她一眼,你都会良心不安!”
她说着,故意转身打量那个男人听到这些话的反应。
意料之外的是,他并没有什么反应,高大黑色的背影没有停顿,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就这么双手插兜的走出去,出门之前轻描淡写地落下一句,
“走了,晚安。”
然后“砰”,重重关上门。
夜色正深。
秋夜已经慢慢要变成冬夜,秦星城坐在车上抽雪茄,
半支结束后,他看着窗外打通一则电话。
“阿城?”对面的声音温润如玉,
“回来了吗。”
“刚回来不久,”顾默说着,手机背景声音还能听见护士找他的声音,被他打发了,专心继续着这个电话,
“阿城,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没有。”秦星城说着,英俊的脸庞上没有表情,淡淡的道,“你见过她了吗。”
电话里静了静。
“如果你说的是余婠婠的话,我见过了。”顾默说着,语气却不再像刚才那样温煦,过了几秒,又补充道,“也见过了她的儿子。”
“是的。”
“那么你打电话来是想问什么?”
“帮我查一件事。”
“余婠婠当年流产报告是我亲自看的,星空也确实是霍远洋的孩子,我查过了,昨天刚出来的结果,”顾默说着,叹了一口气,“阿城,”他很无奈,“算了,真的算了吧,你知道以我在医学界的人脉都查不出来,八成就是这样了。”
“嗯。”
“阿城。”
顾默又叹了一口气。
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放过自己?
“我不想看到你这样,阿城,无论是秦少东家,还是秦先生,秦总,都不应该是这样。”顾默说着,隔着无线电,就像要割断七年光阴的利刃,
“那我该怎样,”
秦星城面无表情地把车停下,
“像我遇到她之前那样每天沉默寡语,天天看着窗外发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下车关门。山府的佣人早就排成两排迎接他,远远还看到拎着包,试图闯出来,又被保安拦住的小女人。
余婠婠第n次越门失败,白净的脸上已经气得有些发粉,
“让我回去!”
“婠婠小姐,秦先生吩咐了,您不能走。”
“你们是机器吗?他说我不能走就不能走?那我今天就算闹上吊你们也要拦着我吗?”
“这……”
“家里没有白绫,”保安犯难的时候,男人刚巧挂了电话,不紧不慢地从停车坪走来,“你想上吊,可以把裙子脱了当凶器。”
“……”余婠婠这下把仇恨值全部转移到这位正主身上,有些咬牙切齿,“秦星城,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