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傅暖一整晚都惦记着今早上要接某人上班的事情,一口气定了三个闹钟。
只是没等闹钟叫醒她,她已经翻来倒去的睡不着了,索性早早起身。
等到她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路磨磨蹭蹭的卡着时间,准点出现在景园门口时,就看见那栋公寓口外,男人颀长俊朗身影。
隔着数步的距离,容与站在原地看着那泛着紫水晶色的卡宴缓缓停在身前,他挑了半边眉道:“挺准时的。”
准时的一秒不多,也一秒不少。
“呵……上级的要求,我当然是要做到的,你不是说要我八点准时的吗?”
干笑一声,她故意咬重“八点准时”的字眼,傅暖看着男人径自上车,心里不由得嘀咕一句——
合着我还提前来跟你吃早餐还是聊天啊。
眼角余光处看着男人系好安全带后,傅暖强迫自己不要去注意他那双好看得有些过分的手,握紧手心下的方向盘,驱车上路。
然而,她那点手上的小动作,尽数落入容与眼中。他就喜欢看她这种明明很紧张,却要装无所谓的样子。
又是一路无话,傅暖艰难的熬过了这“漫长”的二十分钟后,在距离鹭大门口还有半条街的距离处停下。
“咳咳……容主任,那个什么,你是不是可以下车了?”
傅暖心虚的扫了一眼身边不做声的男人,越说越不自觉的压低了声线,心里却十分瞧不起自己这副没底气的模样。
“什么意思?”
闻声,男人倒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倒是自持一片冷静的反问一句。
可傅暖的内心却是:你还好意思问?
“车子直接开进去,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吧?”
这下,女人倒是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影响?傅暖老师指什么影响?”
“……”
傅暖被这问题问得无语,心想:合着就自己一个人在心虚,人家就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末了,受不住这尴尬的沉默,她索性咬了咬牙强硬几分道:“劳烦容主任你以后都从这里下车,走进去。”
后面三个字被傅暖说得咬牙切齿,容与都怀疑她是不是咬掉了舌头。
男人面上一冷,勾了几分威胁的笑弧靠近:“你要我走路?”
被耳边的热意撩拨的缩了缩脑袋,傅暖慌张的眼神游离不定,心里却腹诽道:容教授的脚是金子做的么,走两步会怎样?
不过,这话她可是没胆子说出口。
车内的气氛就这样僵持不下,直到傅暖觉得自己鼻尖上都要冒汗了,才听耳边的男人传来一声轻笑。
她下意识的抬眸望去,只见男人的神色满是嘲弄,眸中更是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玩味,慢悠悠的睨了她一眼,对上女人的眼神,他薄唇轻吐——
“只有心虚的人,才不敢见光。”
傅暖:“……”
她咬了咬唇,愣是郁闷得喘不上气来。
“还不开进去。”
听着身边的男人语气淡漠的吩咐一句,傅暖心想:还真是把她当司机使唤了?
于是,五分钟后。
鹭大迅速传开了一条爆炸性新闻——
新来的殿堂级、高颜值、高学历教授竟然坐傅暖老师的车来上班!
……
当傅暖顶着脑袋上被投射而来的各种目光,艰难地回到办公室时,周围的议论声还是没有消停。
就连安竹也在看见她之后,立刻从老师的议论圈中凑上来,笑得揶揄:“哎,你跟咱们的金牌主任怎么回事啊?”
傅暖闻声一愣,“金牌?”
“浑身散发着金子般的男人,可不是金牌吗?”
末了,安竹那抛来的媚眼,看得傅暖内心一片无语,积分无奈的摇头道:“路上碰见,搭个顺风车而已,人家是主任,我总不能装没看见吧?”
安竹对这样无聊的回答当然不满意,还想再追问些什么,上课铃却在这时候响了。
傅暖立刻给她一记停止再八卦的眼神,抱着课本与教案起身往教学楼走去。
国文课课堂上,傅暖开始上课前的例行点名。
“姚淑佳。”
“……”
见无人响应,她快速的抬头扫视一圈教室里坐着的学生,提到姚淑佳她就想到了上次的那封恐吓信。
今天人没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