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时候,傅暖准备去上课,路过操场往教学楼走去时,无意间扫了眼正在操场上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们,只见摆放在近侧的一排耙子前,站在三五个男生,正在练习射箭。
她起先只是随意看看,但下一刻却注意到了什么,冷不丁的蹙眉,目光盯着操场边上的一抹红色,登时顿住了脚步。
那是什么?
傅暖心下一阵狐疑,脚步也不自觉的上前,走近几分,将地上的“红色东西”看个仔细。
这才发现,这是一只受伤的麻雀,周围还残留着几滴血迹,翅膀像是被什么东西射穿了,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目光看向那几个正在练习射击的男生,难道是他们射伤了这只麻雀吗?
“这里怎么有只麻雀?”
傅暖一出声,周围几个男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彼此相看一眼,一时没人回应。
突然的安静,让傅暖蹙紧眉目,她打量了一眼这几个男生,注意到其中一名穿着黑色格子衬衫的男生正盯着她一动不动,目光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等傅暖再问什么,那社团的组织者凑上来解释道:“老师,我们是学校射击社团的,正在进行社团活动。这麻雀是刚才从树上掉下来摔伤的,我们想着把它放在这儿,一会儿就给它送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听这位社团团长说了后,傅暖才缓缓点头,可心中却不认为那麻雀的伤口是摔伤。
她的目光里依旧带着怀疑,又扫了一眼面前几位学生。
只见那位黑色格子衫的男生阴沉着脸色,蓦地上前一把抄起地上的小麻雀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更甚至,她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冷意,来自那个男生。
“等……”
“铃铃铃!”
傅暖看着这一幕正要追问,却被彻耳的上课铃声打断了声音。
那几位社员见状,忙说要赶着去上课,就拿上放在操场上的书跑了。
见人都散了,傅暖想起自己也要赶去上课,便也顾不上其它匆忙转身径直朝教学楼走去。
殊不知,那黑色格子衫男生顿足回首,眼神带着一股阴冷正远远地凝望着快步离去的女人。他手上拿着的麻雀已经不会动弹,而他的脚边,更是滴落了暗红的血。
……
直到傍晚,傅暖下班后,都还在想这事,大概是她多想了,那是个社团,人家只不过是在进行社团活动而已……将这事抛之脑后,她从鹭大开车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一片湛黑了。
快到公寓小区门口时,一道人影冲出来,差点让她给撞上了。
“呲啦……”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傅暖停了车,惊魂未定。
刚刚差点就撞……
“姐姐,你帮帮我,我求求你!”
不想,扑上车窗玻璃来的人竟然是一脸泪水的傅思柔。
“你这是在做什么?”
突然拦车,突然求她,这傅思柔还真是一天一个模样。
傅暖落下车窗,目光打量了傅思柔上下,见对方完好无损后,才冷斥一句:“让开。”
对傅思柔的厌恶,不会因为她改了姓,就真将她视为妹妹来看待。傅暖可没忘记,傅思柔之前都做过些什么。
可傅思柔却趴在车窗边,不肯让。
“姐姐,我求求你了,我不能嫁给容总,我真的不能嫁给他!”
哭语不停的傅思柔,说的话让傅暖一头雾水。
“谁?你说嫁给谁?”
容总……就是爸爸要搭关系的那位容氏集团总裁?
“就是容总,傅叔叔想让我嫁给他。可是姐姐,人家容总要的是傅家的女儿,我不是傅叔叔的亲生女儿,不能嫁给他……况且我……”
末了,傅思柔咬紧唇瓣,两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小腹,一脸慌张的神色看向傅暖,吐字清晰——
“姐姐,我怀孕了,是江聿成的孩子。”
话落,傅暖身形一僵,的确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
“……什么?”
大脑还有些迷茫,傅暖下意识的发出一句声音,心下一沉,兀自暗下眸色。
“我已经有了孩子,而傅叔却是将我嫁给那容总,我知道傅叔想桃李代僵,可……我现在这样,如果真的嫁过去了,等容总发现我们一家人合伙欺骗了他,那到时候情况就更糟糕了。”
傅思柔说着,故作可怜的挤出两滴眼泪,又道:“傅叔还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我不敢告诉他,怕他……姐,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错,但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我不能不要这个孩子的!”
说着,她直接给傅暖跪下了。
坐在车里的傅暖瞳孔猛地一颤,怎么也不曾想,傅思柔会这么低声下气来求她。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