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空净主持

发布:01-13 11:19

幸亏是白天,要是夜里这么多人,又这么安静的围在戏台的四周,我估计今天真得麻烦兰馨姐把我送过克隆河了。

怀揣着一丝好奇,我伸着头一边望着,一边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戏台上竟然空无一人,而村里的老少爷们还围成了个圈?这到底是怎么了?

往日里林家村的大型活动,即使台上少了几出经典的戏码,也至少应该还有村长在上面讲话啊,难道是要快结束了吗?

我刚要打算穿过人群进去看个究竟,这时竟发现了临村的一个同行——王三万,他正站在人群的外延,探着头垫着脚朝着里面望去。

我诧异的心想,怎么连王家庄的人都过来了?

正想和他打个招呼,王三万却扭回头冲着我尴尬的笑了笑,我也礼貌的回应了一下。

曾经我和养父送葬的时候,和他见过几次,虽说不怎么熟悉,但是见了还是彼此互相认识的,只不过以我的资历来讲,他不至于主动和我打招呼,这一莫名的举动,让我倍感荣幸。

说起来王三万也是个江湖异人,吃的是死人饭,但他并不像养父,只做入殓收尸送葬的营生,他还兼带着看相算命,偶尔还帮人收治个邪病,看看风水之类。

王三万,他的本名叫王三山,之所以叫他三万,也是因为每次找他去送葬或者办事的,他总是开口叫价三万,并且少一分他都不会去,时间久了,这王三万的名号算是传遍了附近的村镇。

也许是人传人传成了神的缘故,听说还有些大城市的人慕名过来找他。当然,他们都不会吝惜那三万块钱。

要知道养父送葬一次,有时候一千块钱都不到。三万,相当于我们送葬三十次,至少等于我们半年的收入。

我一路客气说着“借光”,横插竖挤得好不容易走到了人群的前排。

这时,我才发现众人围观着的竟是一个头顶着九道戒疤的和尚,他正盘着腿坐在空地的中央,微阖着双眸,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由于人太多的缘故,一时间,我还是没有发现养父在哪儿,便随便问了个人,“有没有看见我的养父?”

那人瞟了我一眼,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和尚,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我对和尚可没有太多的兴趣,在那人应了一声之后,我壮着胆子打破了众人的宁静,叫了一声,“养父,我是林烯,你在哪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瞬间将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只是一个个厌恶的眼神,仿佛是我打断了他们的好事似的,就连那个和尚都睁开眼看着我,目中闪露了一丝的埋怨。

我尴尬的冲着众人笑了笑,连连点头示意道歉。

不肖片刻,侧对面的的人群中伸起了一支布满老茧的手,淡淡的声音悠然传来,“小烯,是你吗?”

紧接着,我看到养父林海枫穿过人群,穿过空地的中央朝着我走了过来。

才几天没见养父,他好像老了不少,鬓角的白发看来又多了许多。

他紧紧拉着我的手,还没等我张嘴,头靠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小烯,咱们先回家,这不要大声说话。”

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我明白。

这么多人都安静站在这里,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活动也好,仪式也罢,总之是不能大声喧哗的。

刚出了人群,王三万拦住了我们父子两人,冲着养父客气的说道:“林师傅,我说看着这个小年轻面熟,没想到是你的儿子啊?”

我刚才还以为他认出了我,原来只是出于面熟的原因,礼貌的和我打个招呼,那一时的受宠若惊,也随之飘散的无影无踪。

养父淡然的笑了笑,声音依旧低沉的回了句,“三万,你们见过几次吧,怎么不认识了?”

说罢,抬步要走,又被王三万伸手留住。

王三万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圈,若有其事的说道:“林师傅,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必须得和你打个招呼,你儿子身上有点不干净的东西,最近你们家恐怕有事。”

养父做送葬的营生,一生都在与死人打交道,对于这种看相算命的言辞其实并不相信,回了句“我们家可给不起你三万块钱”,便没有再搭理他,拉着我的手径直回了家。

世道上,有的人虽然名声在外,可是真本事确实只能让人咋舌。

但是王三万的传说,我也是听说过些的,当时养父还说“这小子算得就是准。”

也不知道养父究竟将这句警告放在心上了没有,我却扎扎实实的听进了心里。

兰馨姐和方九不是都说我活过来了吗?怎么还有不干净的东西?难道又是林冬生的阴魂不散?

怀揣着一丝畏惧,我和养父一同回了家。

林家村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有一个别的地儿都没有的风俗,就是夜不闭户,别看所有的人都在戏台站着,可他们每一家都和养父家一样,大门都没有锁。

回到了正屋,养父安顿我刚坐下,他便一会儿问我渴不渴,一会儿又问我饿了没?

我一直摇着头,见养父还在忙东忙西的,我便站起身拉着养父一起坐在了炕上。

“爹,你别忙活了,坐这儿让我看看吧。”

虽然只有几天没有见到养父,可我却感觉像是分别了好几年一般。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和养父分开过,这一次再回到家,我的心都感觉被芒刺针扎一般。

离开自己唯一的亲人,还又怀疑他杀害了我的亲生父母,这种痛楚,着实难以形容。

他慈眉善目之间,根本没有一点像是杀人凶手的模样,端详着养父的神色,我不禁深深的怀疑起兰馨姐的警告。

养父双眸中噙起了一栏泪水,近似哽咽的询问我:“小烯,怎么那个方道长让你回来了?”

沉默了片刻,我还是撒了个谎,这是我第一次欺骗我的养父。

“爹,人家嫌我吃得多,又不挣钱,还不好好学习,然后就把我打发回来了。”

“好好好,回来了好。”养父的眼角滑落下一行泪水,在沟壑纵横的脸颊上肆意的流淌着,斑驳的泪痕,让我这个做儿子的看了,心如刀绞。

“我就说我不要走,你还非要让我走,知道想我了吧?”我一边替养父擦拭着泪水,一边调侃着说道。

养父在我的心中就是一座丰碑,我不想看到他为我流泪,也不想让自己莫名的伤感。

这些,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理智,都会影响我对任何线索的判断。

好不容易哄着养父好了些,我问他“今天村里的和尚是干什么的,一大群人都围着他,就连王三万都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养父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颤抖的说道:“小烯,就在你走了的这两天,村里每天晚上闹鬼。”

不是说我离开林家村,这村子里的人都会躲过灾难吗?

当初的分析,我历历在目,可是为什么还会有闹鬼的现象呢?

我接着问养父,“哪来得鬼啊?”

养父欠着身子望了望窗外,刚要打算告诉我,又起身走到院子里,把大门关了。

当他又坐回炕上的时候,脸色煞白的竟没有一丝血色。

我不禁诧异的心想:“养父可是十里八村胆子最大的,一个人曾经在坟场住过三天三夜,怎么连他都吓成这样?”

这时,养父才战战兢兢的告诉我整件事情的始末。

方九带着我走了以后,村口的红灯笼每晚都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野狗每夜狂吠不止,直到天明才略显好转。

从村东头到村西头,每天晚上野狗在哪一户人家门口叫,这家里便会死一个人,并且死状的凄惨,养父送葬几十年都从来没有见过。

村长为了破除人们的恐惧心理,特意又让村里卫生所的大夫看了看,可是大夫说,“这些人都不是正常死亡!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的疾病!”

为了祈福,也为了让这种邪事不再发生,所以村里人集资请来了圣泉寺的得道高僧——空净主持,来诵经镇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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