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我们刚刚被逼无奈,还请您高抬贵手。”
刚才还做困兽之斗的人,看到司允言在击毙光头后目光向他们转了过来,全都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
他们的摇尾乞怜并没有让司允言移开目光,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这种森冷的安静让他们更觉芒刺在背,反而希望他能暴跳如雷,砍下他们的胳膊--这样至少还能留条命。
“司先生,要不饶了他们吧,我没事。”这个安静得极其诡异的场面让凌菡心中有些发毛,只好开口试图打破僵局。毕竟如果这些人被逼急了,也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之举,自己好不容易见到了司允言,接下来的计划可不能毁在这些人的手中。
亲眼看到杀人,竟然没有吓傻,还敢开口跟他求情?
司允言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同一般。他回过头来,用灼热的目光看了看她的脸,正要说些什么,猛地又注意到了她脖颈白皙的皮肤上那道刺眼的鲜红血痕,眉头微微一皱,然后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
“伤了我的女人,还想活命?”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森冷凌厉,让人感到不敢违逆。
“喂!”他的话让一阵心旌摇荡取代了凌菡心中冰冷的恐惧。愣了几秒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地否认着,“谁是你的女人?你别乱说!”
“我说是就是。”司允言傲然地说着,心中却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在整个四水省,有多少女子盼望着有一天能以司允言的女人自居?而这个女人不受宠若惊也就罢了,竟然还提出质疑?
“跟他拼了。”跪在地上的几个男人听了司允言那番话,知道今天绝无生还的希望,见他此时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眼光完全不在他们身上,便相互使了个眼色,决定趁机赌一把。
“小心!”眼看着一柄锋利的水管刀迅猛地朝着司允言胸口刺去,他却恍若不觉地还在皱着眉头思考什么,凌菡的心都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司允言的双眸仍然透着如夜空般深邃优雅的光芒,左手两根白净的手指已轻轻夹住了那柄离他胸口不过一寸的刀。拿刀的恶汉拼尽全力地向前使劲,刀刃却像是被焊死在他指间一般纹丝不动。
司允言淡然地低了低眉毛,右手缓缓收到了腰后,像是一个高贵的骑士在谦卑地向失败的对手行礼,当拿刀的恶汉醒过味来时,已被他右手中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刺穿了心脏,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再没有起来。
随即,司允言轻轻地地挥了挥手臂,灵动地旋步回身,躲过了砍向他肩头的两刀,而那两个攻击他的恶棍,脖子上却多了两道细长的血痕,挣扎片刻倒地殒命。
不到二十秒,便有三人丧命。虽然他优雅得看不出一丝杀气,却是那般的致命,身形和手法干净得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剩下的几个恶棍已被吓得不敢动弹,但那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却没有因为他们的怯懦而心生仁慈,只是灵动地继续完成他的动作。
当这支致命的华尔兹舞步曲终之时,没有一滴血溅落在他的身上,整个包间也像是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打斗一般,没有一件东西被损坏。
只剩下几句横七竖八的尸体,在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杀戮。
“赵三,你的两个手指暂且记下,回去吧。”司允言优雅地掏出西装口袋里的丝绢,轻轻地擦拭着军刀上的血迹,没有回头去看那个脸色惨白,长跪不起的刀疤恶汉。
“多谢司先生不杀之恩。”赵三如蒙大赦般抱头鼠窜,心中暗暗庆幸,如果不是自己脸上的刀疤在时刻提醒着他这个男人有多恐怖,他今天可能也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好像并不害怕的样子。”司允言收起手中的东西,转过脸来看着凌菡。
凌菡的脸上的确看不出任何恐惧之色,只是看着他点了点头。仿佛仍在回忆着他方才矫健而温雅的动作,全然忽略了那几具满脸还带着惊怖扭曲神色的尸体。
只有她自己清楚,他的杀戮看上去再优雅,也冷酷得让人恐惧。她只是不希望他发现这种恐惧而让她的计划再生变数,因此强自抑制着。
“很好。”司允言微微眯起眼睛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眼眸中闪过一道灼热的光,“跟我来。”言罢,不等她接受或拒绝,回身便走出门外。
一路上,凌菡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心中颇有感慨,两年的磨难已让她的心志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刚才的杀戮场景直到现在才让她的精神濒临崩溃。
经过刚才的事情,她也发现,想要从司家找寻到当年的线索,绝不像之前所想的那样简单。虽然她已超乎想象地顺利接近了这个男人,但她要怎样才能通过这个温文尔雅,却又冷酷得令人发指的男人实现她的目的?
她一路心念飞转,却仍然没有任何对策,苦恼之际,已到达了大厦101层的顶层。
这个男人,他准备干什么?
“开始吧。”随他进入一间极尽奢华的总统套间后,他将门关上,嘴角带着恶作剧般的微笑,对她说道。
“开始什么?”看到自己所处之地,凌菡瞬间明白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但她还是心存侥幸地明知故问。
“做你必须做的那件事情。”司允言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便见她逼到了墙角,如逼视猎物的狼一般,用一双带着灼灼之光的电眼紧紧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