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司寇珩这般毫无理由的信任她,她自然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长公主手里的玉佩她要定了!
将它好生交给司寇珩。便抵了人情,从此之后,两不相欠。
可是,真的能抵消吗?阮溪婼苦笑着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袋,先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大概是被圈养太久,马儿在校场广阔的场地上撒欢似的跑了这么就都没有一点疲累,反倒是越发的精神抖擞,欢快的撒开腿跑着。
阮溪婼和司寇珩遥遥的站在前面,便有两名下人将他们弓箭捧了上来,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抹势在必得的信心。
阮溪婼拿过弓箭和箭矢端详了片刻,后方面有人嘲笑着,“阮小姐,难不成你以为多看一会,他便会听你的往靶心飞去不成?”
阮溪婼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影子飞速的窜入人群之中失去了踪迹,她不以为然的回过头来,她敢立下这样的赌约并不是因为自我催眠,而是她有这样的自信,在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虚设。
想要摧毁她的信念,让她心生动摇,自乱阵脚,这样的小把戏真是不够看的。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璃月长公主作为坐高裁判,自然要发话了。
阮溪婼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收腹,站的笔直,一手将弓拿起,对准前方,另一手拿过一支羽箭搭在上面。
与此同时,司寇珩也是拉弓,搭箭,毫不迟疑!纤长如玉的手指猛的松开,便看到箭矢犹如一道流光,飞速的窜了出去。
“梆”的一声,众人心中一紧,待灰尘落定,便看到一匹马背上那人举着的靶子里,一支羽箭直挺挺的穿过,没入了半根!
直接将靶子射穿了,足以见射箭之人的力道如何!
不待众人欢呼喝彩,阮溪婼的手中已经拉的满弦的箭也“咻”的一声硬生生的撕破空间带着一股强劲的气流笔直的,毫不偏差的直中红心!
然而还没有停止,那只箭硬生生的穿过了靶子的,留下了约莫三分之一的箭身,残留在众人眼前的箭尾还在不停的颤动着。
“什么?”
“这不可能!”
“这丫头分明就是箭中好手,虽没有内力,准头却是一点都不差!”
“该死的,我的黎山别苑啊!”
……
众人哗然大惊,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九皇叔向来神秘,在他们的眼中,九皇叔就算是会什么都是不足为奇的,可阮溪婼……一个从江南刚来禹陵的小小庶女,短短一个时辰,便带给了他们这么多的震撼。
说不吃惊那是假的,这般的才华和心性,便是宫里的凤凰也是做得的,可惜早早的便有的婚约,让他们这些人即便是有些心动,也没机会了。
司寇珩和阮溪婼又同一时间拉弓射箭,再次命中红心,依旧箭矢穿靶而过,场面一度陷入呆滞,她居然能够跟的上九皇叔的速度!
司寇珩也有些吃惊,通过这短暂的接触,他多少能够猜出她有所隐瞒,可没有想到隐瞒的东西居然这么多,看来回府之后他是该将灵溪好好的训练一番了,盯着江南这么久,居然所有有用的消息都没有传回。
不得不说,司寇珩这就有些冤枉了,他们就算是不吃不睡的盯着阮溪婼,不该知道的事情也是永远都无法知道的,重生这种事情早就已经超出了所有人能够理解和接受的范围了。
只是……司寇珩清冷的眸子定在了阮溪婼搭弓射箭的姿势上,她的一举一动为何与他如出一辙?
这实在是有些怪异,很多人射箭都有自己的习惯,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而阮溪婼那自然随意的举动,似乎已经做了千万遍。
司寇珩压下心中的某些不解,再次将弓拉满弦。
没一会的功夫,两人手中的羽箭都已经剩下了最后一支。
“这哪里是什么狗屎运,分明就是胸有成竹。”
“对啊,再好的运气也该用完了吧,你们谁有这样的实力能够保证连中九箭?”
“别说了,没看到太子殿下的眼神已经要吃人了吗?”
……
司寇华危险的眯起了眼,他已经能够确定之前阮溪婼说那番话就是为了逼着他尽快的表态,否则让他细想下去,肯定是不会再趟这趟浑水的,比起颜面来,他更加在乎聚云赌坊。
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如何能够知道聚云赌坊是他的?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司寇华便想明白了。当下更是咬牙切齿,司寇珩!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司寇珩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他,嘴角有着一抹淡的几乎捕捉不到的嘲讽之意。
此时场中只剩下了最后一支羽箭,阮溪婼再次搭箭,同样的画面再度重演,众人盯着那还在颤抖之中的羽箭末端,几乎是瞠目结舌。
居然真的是箭无虚发!这等成绩身为太子的司寇华都哑口无言,在场的所有世子侯爷皇子们,一个个都是觉得脸上无光。
他们这么多人,被九皇叔比下去就算了,那是站在云端的神祗,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本就是天壤之别。可阮溪婼……他们实在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脸上臊红的厉害。
赔上了那些个房契地契更让他们宛如割肉一般。
阮溪婼收了弓箭,与司寇珩并肩缓步走到了璃月长公主面前,司寇珩如玥的手指摊开,静静的看着璃月长公主。
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唯有在阮溪婼的面前是特别的。
璃月长公主笑的跟只狐狸一样,眼波流转,如少女一般十分俏皮的眨了眨眼,“这可不行,东西是你们两个一起赢的,总要问一问婼儿的意见才是。”
短短的时间,长公主的对她的称呼已经从‘阮小姐’变成了‘婼儿’,可见对她十分的喜爱。
阮溪婼闻言,福了福身,轻声道:“臣女愿将此物交与王爷。”
司寇珩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反观其他人则是像炸了锅一般,司寇华已经没有心思心疼他失去的聚云赌坊了。
“阮小姐,你可知道这个令牌的作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送出去以后若是后悔,可就没有办法了。”
他沉声提醒道。
阮溪婼轻笑,司寇华以为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吗?这东西要是在她的手中,未来怕是永无宁日了,这些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东西拿回去。
可要是到了司寇珩的手中,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打这个令牌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