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建明把这个意见汇报给叶总裁时,叶总裁说:“还是选一个背景简单的秘书,也能体现出禾城的诚意。如果禾城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在从其他地方选调吧。”
最后,叶总裁意味深长的对康建明说:“你是邱总经理在禾城期间一手提携起来的干部,我很赞赏你的性和为人,谁都知道秦淏的背景和能力,他前程无量。禾城向来是全锦安政坛的风雨表,有人说水深的很,其实我看很简单,只要政一把手心无芥蒂,多混的水也翻不起浪来,我们不是常说政齐心,方可断金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年纪也不小了,好好和这个年轻人配合,说不定将来你还能指望上他呢。”
叶总裁的言外之意等于在告诉康建明,秦淏不会在禾城呆长的,好好合作才是大计。
叶总裁又说:“今天这话按说我不该说,但是既然你征求我的意见,说明你对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还说明你眼里有我这个总裁。”
其实康建明也不太满意邱晓这个建议,感觉他没有从工作角度出发,还在为他能继续掌控禾城而用心。
他可以高高在上遥控禾城,但以后和秦淏相处的还是他们这些基层干部。
由于禾城的地理位置和经济实力,历来都是锦安市的领导特别关注的地方,邱晓是从禾城走出去的干部,不撒手禾城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康建明时常感到他包括禾城的那些追随者们,有时就是邱晓棋公司里的一颗颗棋子。
邱晓比较善于玩弄权谋,为人有时真诚、善良,有时阴鸷、狡诈,有时装腔作势、装傻充愣,有时还远不止,无论是他的下级还是他身边的人,没人能摸准他的心思。在这方面,邱晓堪称高手。禾城许多干部都以他为楷模,时常效仿琢磨他的为官之道。
只是后来,这个老谋深算机智过人的政坛高手,最后却受制于他从来都没放在眼里几乎骑在他脖子上拉屎的叶总裁,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可能当时秦淏都没想到,围绕他秘书人选的问题,居然还费了这么多的周折。
于是康建明就以集团办考虑陈成年岁比秦淏大、相处不太方便为由,否定了邱晓提议陈成做新总裁秘书的想法。
就这样,相对陈成而言,背景干净,农家学生出身的丁海,幸运地成了秦淏的秘书。
他是禾城第一次面向社会公开招聘公务员时凭实力考进来的,工作踏实、为人朴实,老实忠厚。在秦淏秘书配备这个问题上,康建明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感到内心的踏实和饱满。这不得不感谢叶总裁对他的点拨。由此可见,叶总裁为人就比邱晓坦荡和大气。
到了台,关菡一拐一瘸地来到谷台长的办公室。
谷台长还没下班,她把从秦总那带回的稿子交给谷台长,谷台长看了秦总改的稿子后,又不由地赞叹:“从没见过这么务实的总裁,小关,你明天把它重新整理一下再给我。你脚怎么啦?”
“崴啦。”
“拍个片子去吧。”
关菡说:“不用,一会我到李氏正骨捏一下就没事了。”
谷台长宽慰她说道:“跑新闻就是累,尤其是跟集团领导就更累了,你刚开始可能还不太习惯,时间长了就适应了。”
听谷台长这么说,她突然问道:“谷公司,方婕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快了,方婕也挺不容易,攒了好几年的假,都三十了,还两地分居。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关菡说:“没什么,我是说,她回来我就可以回专题部了。”
“那不一定,到时再说。”谷丰没有透露出明确的信息。
“我还是喜欢专题。”她小声嘀咕着。
在她看来,谷台长很有大儒的风范,温和、宽厚、博学,处事不惊。所以,跟他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应该不过分。
她来媒体集团快两年了,从没见谷台长跟谁发过脾气,也从没见过他为那件事着过急。他比较讲究民主,无论是职工还是班子成员有什么想法也都喜欢跟他说,就连职工和家庭的个人问题也都愿意跟他磨叨。
谷台长就是这么一个人,作为班长他能够一视同仁;作为师长,他能够排忧解难;作为兄长,他能够体贴入微。可也有人说他心机深、道化大。
但他心机再深、道化再大也不会跟普通职工使用的,所以职工有困难有想法还是愿意跟他说,为这两个副台长总是抱怨他把职工惯坏了。
此时的关菡就是想向他表明等方婕回来后,自己就回专题。但听谷台长的意思还不一定就让她回专题。
谷台长温和地说:“通过反馈回来的消息看,秦总对咱们媒体集团公司的工作还比较满意,特别是对他个人的报道,还算合乎他的口味,这主要是你们这组的功劳。秦总是从大机关出来的,凡事讲原则,规矩多、讲究多,你能摸准他的脉搏进行报道这很难得。如果再换别人未必能做到,所以,看情况再说吧。”
“可是我真的不太适合新闻。”她辩解道。
“怎么不适合了?你不是干得很好吗?而且还很出色。”
“我……我还是喜欢干专题,有意思,不喜欢跟在领导屁股后面当传声筒。”她低下头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理解我们的工作?”谷丰严肃地说道:“我们媒体工作就是的喉舌,要把的各项政策和方针及时传达到群众中去,就是集团工作的传声筒,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再说,你适合不适合那要领导来定,要综合考虑。不是谁都能报道市主要领导活动的。社会上对我们的记者议论太多,秦总新来,台里哪个记者谁跟着他,那都是经过班子全体成员研究决定后的结果,哪能说换就换的。当然,跟着领导是很辛苦,不如专题记者安逸,你还年轻,辛苦一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