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自己不愿意去……
换了别人可能听不出来裴爵这句话的深意，但程海却听懂了。
什么也没有再说，他直接便去了欧楚楚那里。
“楚楚小姐，车来了。”
仍是毕恭毕敬的样子，程海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欧楚楚却疑惑地问：“什么车？”
“接你的车……”
说完，程海又明确地解释说：“价钱谈好了，所以，那边来人了。”
“八百万？”
“是……”
闻声，欧楚楚自嘲地一笑：“没想到，我还挺值钱。”
她说这话的时候，程海一直偷眼观察着她的表情，确定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情愿的情绪时，他趁机又劝：“楚楚小姐，我看你还是去跟爵少认错吧！他刚才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听得出来，只要你拒绝过去，爵少就会收回成命的。”
“不用了，我收一下东西就跟你走……”
台阶都给了，没想到她就是不肯顺着下，程海一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楚楚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呢！难道你真的那么恨爵少？”
“我不恨他，但，我想要自由……”
程海：“……”
“带路吧！”
想再劝，想再说，可欧楚楚的眼神却让程海知道，她真的是心意已决。
虽然，他知道她只要到了地方一定会后悔，可是现在，恐怕自己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去了。
很无奈，但程海还是带着欧楚楚下了楼。
走出裴家大宅的那一刻，程海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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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书房里的男人正负手而立。
居高临下，一身冷肃。
从裴爵的角度看下来，很容易就能看到外间欧楚楚和程海的身影。
她，果然还是下楼了……
不下去吗？不拦着她吗？就这样放她走真的不会后悔吗？
怎么可能不后悔？
可是，为了离开他，她竟连身体都愿意出卖，她的决心如此，他要怎么才能再挽留？
强迫自己平静地转身，强迫自己不要再看欧楚楚离开时头也不回的背影。
然而，他掩饰得再好，也不过是假装平静。
当他强撑着走回书桌前时，却终是再忍不住一挥手扫落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啪’地一声，有清脆的声音炸响在地面。
直到那时裴爵才发现，刚才他那一扫，除了桌上的文件，同时被扫落在地的，还有他珍藏了多年的小海螺。
只是，平时视为珍宝的东西，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而且，碎成了好几片……
心口，撕裂了一般。
他人走上前，蹲下来拾起一片一片摊放在掌心，片刻后，却不自觉地死死收紧。
海螺的碎片尖锐，深扎着刺入他的掌心，有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里渗出，可他却仍旧死死紧握，仿佛只要一松开，那就会飞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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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灯初上……
白日里繁华的一切随着夜幕的拉下沉淀出些许难得的宁静。晚风，路灯，还有疾驰而过的重重车影，似乎无处不在弥漫着夜深的味道。
某豪华会所前，一辆车头上立着小金人的豪车经停，车门打开，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再是一张油腻腻的老男人的脸……
会所前一身黑衣的男人上前，夸张地弯身恭迎：“郑总，恭候多时！”
“听说，今天有个特别的开胃菜？”
黑衣的男人点头哈腰，更笑得一脸猥琐：“是的，虽然价高了一些，不过却是裴家的那位送来的，相信您一定会喜欢的……”
闻声，油腻的男人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你给我准备的开胃菜，是裴爵那小子吃剩的？”
听到吃剩的这种说法，黑衣的男人立时变脸，以为对方是生气了，他立刻解释说：“呃，郑总，其实……”
可他的解释还没说出来，那位郑姓老板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干得漂亮……裴爵的口味啊！我还真心没试过，走……看看去……”
闻声，黑衣男人虽还是一脸懵逼，但直觉告诉他，这位郑总是真变态，喜欢吃剩的……
很激动，之后，黑衣男人直接将人带去了地下三层的VIP看台：“郑总，稍等一下，再有两个‘商品’后就是您感兴趣的那位了……”
“不错，我很期待！”
老男人落座，之后，便兴味盎然地盯着下面的拍卖台。
果如黑衣男人所说，两个被拍卖掉的少年之后，是被蒙着眼带上台的漂亮女孩。
“居然，是这丫头……”
毕竟是VIP位置，绝佳的视角让老男人一眼就认出了欧楚楚。
“怎么？郑总您认识么？”
“不但认识，而且，还掂记了多年呢！”
说罢，老男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十年前，他初见欧楚楚时她才十三岁，素来便喜欢猎奇的老男人对她那种清纯小宝贝一见惊艳，本想不择手段弄上手玩玩，没想到，却在当年才十八岁的裴爵手里栽了个大跟头。
也是自那时起，他便跟裴爵成为了死对头。
还以，十年前的遗憾会成为终身的遗憾，没想到，机会终于还是来了。
老男人笑着，一双昏眯眯的老眼隔着不近的距离却仿佛粘在了欧楚楚身上。
“郑总，可满意否？”
“何止是满意……”
就算是二手的，可是，裴爵当年那般宝贝的小丫头，如果能拍下她的画面送给裴爵当礼物的话……
只一想到这儿老男人便又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直接拍板：“一千万，直接送到我房间来……”
一听这话，黑衣男人精明的双眼一亮，立刻眉开眼笑地：“好的，好的，好的……”
闻声，油腻腻的老男人心满意足地起身，一副现在就要走的样子。黑衣男人一见，意外地：“郑总，不再看看？”
“不用了，我已经迫不急待要吃我的小点心了。”
一听这话，黑衣男人立刻心领神会，之后，二话不说，恭送老男人出门。
之后，拍卖场上便响起了一千万成交的声音，而且，拍出的还是今夜的全场最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