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山庄的王庄主一下子沉默的下来,良久之后方才道:“落华剑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一定不能再告诉别人。”
“我有一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水月派掌门继而又道。
“问吧,你我之间不必这般拘谨。”
水月派的掌门娇羞的一笑:“你有没有觉得明落帮近些年来的动态有些奇怪?”
王庄主思考了许久,方才说道:“你是说,他们在密谋着什么大事?”
“我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他们让你鉴定落华剑,然后拿着把假的落华剑作为赠予未来武林盟主的礼物,背后一定有什么目的。说不定这次毒经的争夺他们也有参与。”
这一次王庄主沉默了更久,久到连那水月派的掌门都不得不出声提醒。
王庄主长叹了口气:“要不是我藏剑山庄近年来有没落之势,急需这样一个再次出头的机会,我又怎会答应和那群豺狼为伍啊。”
“有人来了。”小四伏在花颤颤耳边提醒道。
花颤颤吓得一抖,方才偷听太过专注,竟是没有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
好在有小四的提醒,感激的看了小四一眼,分秒必争的冲回了房间。
已然来不及开门进去了,花颤颤二人便装作一副刚关上门出来的样子,坦然的向着那手捧着蜡烛的小厮行去。
那小厮显然看到了花颤颤二人,疑惑的问道:“二位客官这是去哪儿?”
“哦,我有些闹肚子,我相公正陪我寻茅房呢。”花颤颤满脸笑容的解释道。
好在客栈一楼整晚点着灯迎客的缘故,花颤颤二人黑灯瞎火出门的说辞虽有些勉强,倒也不是圆不过去。
而一边的小四虽然很想反驳花颤颤关于他是她相公的说辞,但是显然此时并不是好的时机。
去茅房逛了一圈回房后,花颤颤回味着今晚听到的话,她对于江湖势力的了解,多还是在花毒宗时听宗内弟子们闲聊。
当时花颤颤还觉得在她练功时,她们叽叽喳喳在一边闲聊很吵,现在却很是痛恨自己对于这江湖不够了解。
若是当初她能对这些江湖轶事多些兴趣,现在定能在近日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中挖掘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而小四的话,这些年一直在为柳皓然做事,虽偶尔会经手江湖事,但做得任务更多的却还是事关朝堂,对于如今江湖的局势也是一知半解。
若是让他说说江湖上有哪些大派,有哪些高手倒还好。可若要说各门各派之间有何关联有何辛密,他还真有些答不上来。
苦思无果后,花颤颤便也不愿再多想了,懊恼的回到床上躺下。
花颤颤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准备守夜的小四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别傻站着了,在桌子上趴会儿也好啊。”
小四随意的摇了摇头:“没事,习惯了。”
第二日,藏剑山庄的王庄主似乎收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消息,便提前离开了。
而花颤颤和小四便也不做停留,随着王庄主离开的脚步前往鎏经镇。
“你和太子殿下之间有什么暗号啊?”花颤颤闲来无事又和小四闲聊的起来。
而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些关于柳皓然的事情。
小四反问道:“什么暗号?”
“是啊,就是他会给我们留下什么标记,好让我们找到他?”
“没有记号啊。”小四有些茫然的答道,“我们寻太子殿下难倒不是一家一家客栈去寻么?”
“什么!”花颤颤尖叫一声,“那得找到什么时候?”
小四笑着安慰花颤颤道:“放心吧,等我们到达鎏经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五会在楼顶上守着的。”
许久,许久,见花颤颤没有了声音,小四不由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花颤颤尴尬的笑了笑:“我竟无言以对。”
就这样,两人一路骑着马说笑着,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而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到了鎏经镇之后,小四便让花颤颤牵住了他的马,而他自己则翻身上了房顶,寻找着小五的踪迹。
花颤颤突然想到什么,大叫到:“喂,小四,你们不是有传讯的烟火吗?你放一个不就好了。”
小四跳回了马上,感激的道:“你怎么能想到那么聪明的方法?”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智勇双全、人见人爱……”花颤颤自吹自擂的话还没有说完。
小四便给了她当头一棒:“我们以前就是这样传讯的。可惜你出门太急,当时为了追你,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带。”
花颤颤右手松开了自己骑得那匹马的缰绳,握拳举起:“你仿佛在逗我?”
“认命吧。”这么说着,小四便又飞身上了房顶,“你在这儿等着,等我找到了地方,就发烟火通知你。”
“不要。”花颤颤的大叫声将小四吓得急忙回头。
而后花颤颤却是一脸坏笑的说道:“我害怕,要你来接我。”
小四虽是拒绝了花颤颤无理的要求,但是最终还是来了,将花颤颤领着快马向柳皓然等人所居住的客栈而去。
且说花颤颤等待小四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一辆马车从街口飞驰而来,赶车的车夫隔着老远就喊花颤颤让路。
却不知怎的,小四的那匹马却是傻站着不动,而那辆马车转眼便至眼前,不得不紧急的刹了车。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叫你让个路也不让?”那马车夫因为花颤颤挡着路很是生气。
花颤颤本以拉着马调转了方向准备让路,可是被那马车夫一训斥便不乐意了,径直横在路中央:“这条路是你家修的吗?凭什么你叫我让路我就让路?”
“嘿,你还真说对了,这条路正是我们朱员外出资修的。怎么?还不快滚?”
那马车夫狗仗人势的得意样让花颤颤很不舒服,正准备和那马车夫理论一番,那马车的帘子却是被掀了开来。
一位鬓角有几丝白发,却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先是让那马车夫住嘴,随后和花颤颤道歉道:“先前得罪姑娘了,我赶着回府,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花颤颤一瞬间愣住了,眼前这女子和她的姐姐酒卿卿竟有些神似。
若不是年龄不对,再加之那马车夫称呼其为夫人,花颤颤定要将之当成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