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对了嘛，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柳月苍嘴角邪邪勾起，满意非常。
“你如何知道皇后对我颇不待见？”卫燕归怔怔盯着他的背影，虽说那背影清隽气场，如竹挺立，可她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
“你不是都查到了吗？”柳月苍淡淡地说。
卫燕归浑身骤然僵住，柳月苍怎么会知道她对皇后已有了猜疑，他的手到底有多长，竟知晓宫中一切。
她立马有了警觉，“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是皇后，所以才判了那件案子为自杀案。”
柳月苍用力握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知道呀，这都让你好奇吗？”
卫燕归感觉到他心不在焉，狠狠地一跺脚，“柳月苍，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柳月苍轻扯嘴角，“想要我不正经一点就早说嘛。”
话落，手上微一用力，将卫燕归拉入自己怀中。两个人正面相撞，嘴角不经意间就碰到了一起，一片柔柔软软的感觉。
卫燕归脑袋一片轰鸣，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
见她毫无反应，柳月苍试着往她唇上又舔了一下，品尝到少女清香柔软的感觉，颇为欢喜。
“卫大小姐是不是还没被人亲过？”他扣着她的肩膀，目光里清澈的倒映着她呆愣的脸蛋，神情没有一次犹如现下的认真。
袖下，卫燕归的拳头悄然握紧，双眼里迸出冷光。
“柳月苍。”
她一字一句，猛地挥出拳头。
“不要这么较真呀？不过只是亲了一下而已，又不会怎样。”柳月苍伸手接住她的拳头，往掌心里一裹，似笑非笑地瞥着她。
“是呀，就当是被狗舔了一下。”卫燕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怒火。
“狗舔你会有这么舒服？”柳月苍不太服气。
“……”卫燕归郁结，总算是领教了柳月苍的不要脸，也不打算跟他再有过多的交集，狠狠甩开他的手，到了一旁的梨木椅上坐下。
突然间觉得眼前的景色有些熟悉，一阵凉风突然吹了过来，树叶飒飒摇动，一树树的桂花落了下来。
清淡的香味沁入鼻尖，她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
柳月苍看她坐到了椅子上，蹲到了她的脚下，一高一低，她看着月色下满园飘动的桂花，他看着乖巧恬静的她。她不知道，他从来不在人面前放低姿态，可这次不知为何就甘愿蹲在她脚下。
深夜越发清寒，冷风过去，卫燕归终于回过神来。
“柳大人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劳烦送我回朝阳宫。”
“不过是深夜无聊，随便找个人说说话，卫小姐若是想走，自是可以离开。”柳月苍站了起来，坐到与卫燕归相对的梨木椅上，随意躺下。
他一躺下，满树的桂花就落到了他的身上，朦胧皎洁的月光下，一朵朵金色的小花纷纷扬扬，美不胜收。
卫燕归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柳月苍闭着眼，却能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等她走到岔路口，他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卫大将军手握重兵，权极一时，若我是皇上其中一个儿子，定会用尽手段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这话，看似玩笑，却如一记重拳猛地打到了卫燕归的心口上。
卫燕归只觉一阵寒气从脚下猛地上窜，后背之上冰凉一片。夜色越发深沉，她没有任何犹豫，大步走上回朝阳宫的羊肠小道。
御花园里的小道极多，弯弯绕绕的，走过多个岔路口，又原路返回了几次，才走上正确的路。
出去之后，远远地看到素缨的匆忙的背影，疾声唤道：“素缨，我在这儿。”
素缨回过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姑娘，柳大人呢？”
卫燕归瞧了四处一眼，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用管他，我们回去。”
“是。”素缨强忍下对柳月苍的好奇，提着灯笼在前领路，她的确是回了朝阳宫，可左等右等等不到卫燕归回来，思及柳月苍那阴沉不定的性格，便出来寻人，看到自家主子刚才那副迷茫无措的样子，不由提醒道：“姑娘最好还是将御花园的路给记下来，以你的身份，日后来皇宫的机会还多得是，不能每次都如今日这般寻不到路。”
卫燕归点头。
这一夜总算平稳过去。
然而凌晨，天色还未大亮，一个身穿深紫色朝服的年轻男子就着急地叩响了凤阙宫的大门。能在这个时辰，如此着急擅闯凤阙宫的人，除却太子贺兰玧外别无他人。
凤阙宫的守卫早已见惯不惊，飞快跑去给掌事宫女禀告之后，就领着贺兰玧去了偏殿等候。
皇后苏清妍对自己的儿子毫无办法，只得匆匆穿好衣服，赶往偏殿。
“母后，儿臣这两日外出办公，皇宫里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也不派人知会我一声呀？”贺兰玧顾不得行礼，着急问道。
“什么大事？”苏清妍坐到美人椅上，冷冷看着自己的儿子。
“卫燕归入宫之事，母后别说自己不知道，淑妃有意让卫燕归嫁给贺兰钰。”贺兰玧垂眸盯着脚下，脸色一派阴沉。
“你担心的就是这个？”苏清妍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太子，本宫没见你对皇上交代给你的正事如此上心。”
“母后……”
“你将来要继承大统，是要做皇帝的人，遇事怎就如此沉不住气。”苏清妍眉头微蹙，深深凝视着贺兰玧的身影。
“儿臣知错了。”贺兰玧心思一转，蓦地清醒过来，他撩开下摆对着苏清妍跪了下去。
“罢了罢了。”每次认错都那么快，到底是真的知错还是假的，苏清妍差点都分不清了，她双手扶起贺兰玧，低声说道：“这后宫有本宫坐镇，怎会让那淑妃搞出什么小动作来，如今她是请了卫燕归入宫，可卫燕归却未必会领情。”
贺兰玧顺势反扶住苏清妍到了美人椅上坐下，自己坐到她对面，眉梢微微舒展，“母后此话何意？”
“玧儿，你有所不知，在对待联姻一事之上母后心中早有定论，母后想要你娶的始终只有卫燕茹一人。”苏清妍眼底掠过几分锋芒。
“可是卫燕华毕竟是庶出。”贺兰玧担心说道。
“不错，因而我才多次派人刺杀卫燕归。只可惜那卫燕归命太硬，竟然到现在还没死。”苏清妍脸色微微扭曲，浮现出几分阴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