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娘也想你!”孙九娘喜极而泣,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元初夏的烧就退了。但更多的是担心。
在元家祖宅里,最好的一种解脱方式就是死,可那个娘亲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不治而死呢。
更何况好死不如赖活着。
“夏儿,你真的没事吗?你真的好了吗?”孙九娘忧心忡忡的看着她,眼角之余还带着闪闪的泪珠,眼里的神情更是等着元初夏一个准确的答案。
“娘,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元初夏立马站起来蹦蹦跳跳,来向孙九娘证明自己没有事。
“不必担心,娘,我刚刚那是装的!你千万别给别人说啊!待会咱们还得装一会。还得需要娘你来助力,所以待会娘你千万别被奶奶大伯娘她们识出来。”
王氏脚速挺快,不一会就把村西边的牛大夫给请过来了。
牛大夫是大石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夫,已经上了年纪但也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牛大柱,一个是牛二柱。这俩人都不喜欢医术,便在最近的城镇上打工,一个月下来也能养活一家子。
王氏一边快步走一边愤愤的嘟囔着,“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贱蹄子,差点害了我儿子的命,还想活着不成?”
元初夏听到动响连忙坐到床上,继续之前他们离开的模样。
孙九娘也随即反应过来,虽然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但为了孩子,她愿意。
母爱是最伟大的,看到孙九娘这么护着自己,就像鸡妈妈护着自己的鸡仔一样,元初夏的心头不禁一酸,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涌上心头。
心底里更是坚定了要带他们一家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仅仅在是完成原主生前的心愿,更是为了现在孙九娘对自己的爱。
王氏带着大夫就往三房走,大夫一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的给惊到了。
漏风的墙壁,缝缝补补的床被,一张破旧的大床,还有就是床上坐着个湿漉漉的人,那眼睛睁的狰狞,让人看得就害怕。
牛大夫看到眼前的这个景象不禁抹了一把冷汗。
三房不受待见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但是被冷落到这种地步还真是头一家。毕竟人家是一家,别人也不好说什么,牛大夫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没说什么。
“愣着干什么?”看到牛大夫愣着王氏非常不屑与他交流,嘴上麻溜的说道:“我侄女为了谋杀她的堂哥,一个没注意就把自己给掉进河里了,牛大夫你给看看有没有事。”
元初夏听着王氏说的话也不恼,嘴角冷笑。
可牛大夫可就不依了,冲着王氏呵斥道:“什么谋杀?啊?你这个做大伯娘的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
“初夏掉进河里是为了救你家的宝贝儿子元文!那可是好几个村民看到的。”
王氏可不信牛大夫的说法,可又不能跟他僵着来,谁能保证不会生病出意外呢!但也不接受他这样的说法,“笑话!呵。好好的我儿子去河边干什么?”
“一定就是这个小贱蹄子唆使的。”王玉茹越说越激动,“对!就是这个小贱蹄子唆使的!就是她把我儿子推进河里。”
牛大夫知道,这种时,怎么跟她说,他都不会理解的,反倒不如不说。
“我家夏儿胆小绝对不会害人的!”孙九娘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泪水呼之欲出。
“不会害人?”王玉茹高叫道:“那你说为什么元初夏会在河边,又为什么我家元文偏偏在元初夏的河里溺水?”
“这……”孙九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王氏说的话,支支吾吾的解释。
“是我救了他。”元初夏一字一句的道出口,那冰冷的语气仿佛能把人冻结。
“你胡说!若不是你,他自己怎么掉进河里?”王氏就像被人踩了尾巴,尖叫道:“我可是亲眼见到是你……”
“是我?是我什么?”元初夏的声音不急不缓,语速刚刚好。
“你是亲耳听到我将他叫过去,还是亲眼看见我把他推进了河里?”元初夏清冷的语气,犹如冰冷的刀剑,字字珠心。
“你不知道过程,你不知道实情,就咬定你看到的!”元初夏的眉眼之间染上了一丝怒气,“你不说感谢我!还污蔑我!更是欺我娘善良,压迫她。”
“听见有人喊道元文落水了,我二话没说就赶到水河,找到元文,就去就救他。”说到这里元初夏心底里更是恨透了他们一家,“可谁知道,我把元文救到浅水处”,他一把把我给推了回去。
王氏看到元初夏满眼的愤怒与仇恨,顿时也吓了一跳,喉咙一哽顿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元初夏的话。只能心虚的责问道:“你说的这些话,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元初夏冷哼一声:“水河边的婶婶叔叔是瞎子聋子吗?”
“大伯娘,你这可是把一村子里的人都是得罪了呢!”本是年幼的声音,却混合了清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王氏顿时不好了,什么叫她把一村里的人都给得罪了,要是这句话传出去了,那还怎么得了。
“你个小贱蹄子,啊!你就这么诬陷你大伯娘,你害了我的宝贝孙子不说,还想把我们元家弄得名声溃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正房内出来,站在门外偷听的元老太突然尖着嗓子叫道。
“你个赔钱货,大白天在床上等死,不知道下来干活,现在倒是会顶撞长辈了?啊?”
“若不是你,我宝贝孙子怎么回去河边?你个搅家精!”元老太也是拼了命的架势,就是认定了是元初夏害了她的宝贝孙子。
牛大夫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更是不屑元老太的为人。
若不是因为她家里有个读书人,就凭她现在的样子,村子里的人早就拿着臭鸡蛋,烂菜叶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