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秦肆见她犹豫不定,眼眸微暗,沉声又重复了遍。
说完,又咳嗽起来。
姜菀无法,只好依着他的话继续往前走。
原本还以为男人会挺不住倒下,哪知这一路竟也走的平稳,除了剧烈咳嗽,秦肆借着姜菀的搀扶倒也没出什么大碍。
终于到了院子,姜菀已经累得浑身是汗,刚让秦肆坐到床上,她就忍不住靠着衣柜直喘气。
缓了会儿总算好点了,一抬头却发现秦肆昏了!
眼下也没人可以指使,姜菀就是慌也没办法。
她记忆里只知道这男人病恹恹的,时而就要喝药调理。
这一段时间又是赶路又是安顿的,她还真当这男人一点事没有了。
谁又想到会突然闹这一出。
秦如励秦如风已经得了消息赶过来。
毕竟是姜菀的寝室,俩兄弟只能站在外厅,先进来的是徐氏和陈氏,来时还不知道秦肆晕倒了,只当突然病的厉害了,见姜菀整个人都靠着衣柜几乎瘫了,而秦肆更是倒在床上人事不知。
“菀儿,去榻上坐会儿。”
陈氏扶着她坐好,那边徐氏也喊了秦如励倆兄弟进门。
“弟妹,如山这是怎么回事?”秦如励皱着眉,语气凝重。
姜菀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刚刚正走着,他就突然咳嗽起来,我搀着他回来,进门就晕了。”
大概将过程说了遍,姜菀也有些脱力。
秦肆再瘦,到底是个大男人。
她这个身子又刚出月子,本身也虚,能撑着这一路回来就已经很不容易,此时再被秦肆突然晕倒一吓,只觉得头也昏沉起来。
“好了,相公你先别问了,抓紧去请大夫吧,菀儿也累坏了让她歇息下。”
徐氏见姜菀脸色苍白,忙止住了秦如励的询问。
秦如风一声不吭,此时闻言抬脚就要往外走。
姜菀从陈氏怀里挣扎着,语气有些弱:“我已经让小庄子去了,估计快了。”
“如山怎么样?”张氏急切的声音传来,接着帘子被大力掀起,她大步走了进来。
徐氏不让姜菀动,把刚刚她说的话又重复了遍,末了道:“娘,大夫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您先别急,小心伤了身体。”
张氏神情绷紧,脸色格外沉。
大夫来的时候,姜菀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大夫,还请您看看犬子如何。”
张氏朝大夫拱了拱手,语气沉重却不失有礼。
虽然通化县民风开放,但大夫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行拱手礼的,虽然有些讶异,但眼前病人要紧,他只是点点头,便上前给秦肆把脉。
秦肆躺在床上,面色泛白。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老者才收手,朝张氏行了礼,有些凝重地道:“病人本就有旧疾,按理应该要好好静养,不过老夫瞧其脉搏,近期应是奔波过度,外加忧患多虑,所以才急火攻心以致昏倒。”
“大夫所言不错,家弟确实最近劳顿颇多。”
秦如励闻言叹了口气,清隽的脸上带了忧愁。
“可如山眼下又不能不操劳,毕竟县衙还有诸多事情没交接清楚……”秦如风在旁声音沉闷地道。
“好了,”张氏扫了两个儿子一眼,等他们都不说话了才朝大夫道:“既然大夫都已经看出脉息,不知能不能抓药调理?”
老者抚了抚半白的胡须,叹道:“这位公子的病贵在静养,忌操劳,便是用药调理,也只能暂且缓解,若要不复发,还要多多保养才是。”
多多保养……
一旁的姜菀闻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身为通化县县令的秦肆,怎么可能不操劳?更何况这男人还把秦家复兴的事情抗在肩上。
屋内顿时陷入寂静。
似乎察觉到气氛,大夫重重地又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先开几幅药,不过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为妙。”
姜菀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药不能多吃,那药膳呢?
一念及此,她忙朝大夫道:“不知若是平日引药入食可会好一些?”
大夫“咦”了声,格外惊奇地看着姜菀,“这位夫人的话颇有道理,只是药膳之法,我等从未听说过,不知夫人可有食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