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宴明晦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亮屏给她看:“你认识她吧?”
南离忧定睛一看,保养得宜的美丽女人不正是她妈妈闺蜜于凤飞吗?
“于阿姨………”她倏地抬眼盯住宴明晦:“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儿子。”宴明晦淡声道,收回手机揣好。
儿子?记得于阿姨有一对双胞胎儿子,那眼前这位是其中一个喽?南离忧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宴明晦还是宴光韬?”
听她提到弟弟的名字,宴明晦的眸光黯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原来你还记得我名字。”
呃,这……他回答了等于没回答嘛!南离忧耸耸肩,并不急于追问他名字,话锋一转:“于阿姨现在在哪?她还好吧?”
“我这就带你去看她。”宴明晦没有正面回应。
感觉不太好!算算时间,她前后没见于凤飞五年了!南离忧肉紧地一把握紧他手腕:“你妈妈是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宴明晦垂眸看向她那只由于紧张而显现青筋的手儿,安抚道:“放松,她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说来话长——“
“宴总,南小姐,我们到了。”特助出声提示。
南离忧迅速扫视窗外的景物,发现他们已来到东区富人聚居地,怡翠湖畔!
宾利靠边停在一幢偌大的独立别墅门前,特助下地绕来给他们拉开车门。
宴明晦先出去,再回身很绅士地扶出南离忧。
南离忧再要去拿自己那只樟木箱子,特助已然先一步替她提在手里。
“跟我来。”宴明晦走在前面。
他不过是一个精神病院的院长,竟有钱买下这别墅?四下里扫量,南离忧尾随他进大门,微皱眉头问道:“这是你家?”
落到最后面的特助听出她字里行间隐含的怀疑成分,忍不住替主子正名:“我们宴总是——”
宴明晦一侧头,犀利的目光制止特助再往下说。
南离忧瞧瞧特助,又看看宴明晦,心里嘀咕:这两人神神秘秘的说话只说一半,是要闹哪一出啊?
越过庭院,三个人鱼贯走入厅门。
低调奢华的装潢风格让南离忧眼前一亮,差点忘了在玄关要换鞋子。
宴明晦直直去电梯口按开了透明门,特助低低道:“南小姐,请。”
“哦。”南离忧赶快和他俩进了梯厢,上去三楼。
一踏出楼道,迎面而来的就是消毒水味儿。
南离忧倒抽一口寒气,直觉于阿姨真出了大事了!
跟随宴明晦走进一个大房间,她第一眼就看见于凤飞躺在病床里。
于凤飞身上贴着和插着各种监测仪和管子,双眼紧闭还在输着液。
看护见宴明晦来了,立马起身唤道:“宴总。”
“你先出去。”宴明晦撇撇下巴。
等看护出了去,特助识趣地合上房门,把空间留给他们。
南离忧很想立刻上去替于凤飞的检查,但她咬牙忍着没轻举妄动:“于阿姨这是得了什么病?”
据目测,于凤飞处于昏迷状态,头发短而凌乱,皮肤泛黄没什么光泽,唇色白而略紫,显然已昏迷多年。
“我妈她五年前,就是你妈出事的同一天摔倒,后脑先着地,造成脑损伤,一直昏迷至今。”宴明晦涩涩开口交待。
南离忧心一揪,怪不得妈妈出殡了于凤飞都没来!
“唉。”她叹着气,上前轻轻握住于凤飞的手:“没想到再见于阿姨,竟然是这个样子。”
“虽然遍请名医都无法让她醒过来,但她情况还算稳定。”宴明晦说着,拖来椅子和南离忧一同坐下。
南离忧不着痕迹地变换一下握姿,手指自然而然搭在于凤飞的腕脉上,默默替其把脉。
宴明晦看见妈妈的唇皮干涸,便起身去拿水杯调了温水,准备用棉签蘸水给妈妈浸润嘴唇。
刚好把完脉,南离忧急急从他手里抢过水杯和棉签,自告奋勇道:“我来吧。”
宴明晦怔伫了两秒,重新坐回原处,瞧着南离忧手脚麻利地服伺于凤飞。
他没料到,这小女人还挺懂得侍候人的。
目光扫过于凤飞鬓边的花白,南离忧伤感又伤怀。
她妈妈自杀了,而于阿姨成了植物人,这好人怎么没好报呢?
“我想留下来陪在于阿姨身边,尽尽孝心侍候她……”南离忧一度哽咽,吸吸鼻子才接着说下去:“她和我妈妈是情同姐妹的好闺蜜。”
一缕惊喜的光芒划过宴明晦眼底,只是无人能见。
“你愿意留下来当然可以,我让人给你准备房间。”宴明晦说完,出去吩咐特助。
其实他早就安排好了,眼下只是走走过场做给南离忧看罢了。
而南离忧趁着空隙,机警地细细观察起病房的摆设和布局。
果然发现墙上角安装了两个监控镜头!
装作乖巧地坐等宴明晦返回后,她轻声道:“刚才忘了跟你说,我想住在就近房间,方便我随时过来陪护。”
“嗯,已经让人打扫出隔壁的客房给你住。”宴明晦似笑非笑回视她。
这男人行事沉着,她竟无言以对!南离忧没话找话说:“那你呢?住在二楼?”
“我也住三楼。”宴明晦打个手势:“现在带你走走看看?”
“好啊。”南离忧欣然应道。
宴明晦唤回看护,和南离忧来到右手边第一间房前,他按指模开门禁。
南离忧诧异地心想,他用得着把家设防得连蚊子都飞不进去吗?
结果往房中央一站,环顾四周,她更被惊到,这哪里是卧房?简直是一间偌大的办公室!
瞧瞧那360度无死角的监控镜头,可想而知这里面的安保系统会有多完善,即使对付专业窃贼也绰绰有余啊!
南离忧不停地眨眼,狐疑问道:“你这是开大公司?住家兼办公?”
宴明晦挑眉,没有隐瞒:“我,宴明晦,精神病院院长的职位只是一个幌子,之前不方便透露还请见谅。”
“哦,没关系。”南离忧淡然应声,她隐约记得自己是与他远远见过一下的,只不过当时生日宴上实在太多人在场,他的面容她都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