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陈诗韵没说半句话,一直咬牙挺着,等到陈大明打到没力气,倒在沙发上喘粗气,才瘫倒在地上,嘴里鼻子里全是血。
“我……我陈大明瞎了眼,养你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你……你一个人死就算了,你为何要把整个陈家拖下水?陈家从小到大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
“你可真长本事了,还敢找那野男人去张家闹,还把张家独子给打残废了,张家是什么地方?是你想去就能去想闹就能闹得?”
“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把你那野男人给我弄到这来,让他去张家赎罪,让他去说清楚,这事跟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二,二……二,我他妈打死你……”
陈大明说着,抡起拳头就要往陈诗韵身上招呼。
陈诗韵下意识的低了低身子,但还是没能躲过被打的噩梦。
“爸,我是绝不会让他来这儿的,你可以打死我,如果没有你,我早就饿死街头,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我这条命是您给的。”
“但在我死之前,我求你把张家答应给我的十万块钱给我,您再借我十万,如果有来世,我陈诗韵就算给您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陈诗韵含着血水祈求道,她死没关系,但冷玄阳和丫丫决不能出事,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挚爱。
“你个死丫头,到死你都还想着那狗男人,真……你这是想气死我们俩!我当年就是没怀诗雨,不然我绝不会把你这死丫头抱回来,你连诗雨的一个头发都不如!”
一直憋着火的刘凤兰终于忍不住了,又去找擀面杖,而就在这时,陈诗雨冲了进来,连忙拦下,可还没等陈诗雨说话,就被陈大明关进了房间。
这种血腥场面,他不想让女儿看到,陈诗雨是他的命根子。
陈诗雨没办法,只能给冷玄阳打电话,幸好之前冷玄阳给她留了号码,就是担心陈诗韵遇到危险。
冷玄阳疯了一般往陈诗韵家里赶,原本二十分钟车程,不到五分钟冷玄阳就赶到了。
除了疯狂的车速外,还要归功于这辆车,战车太霸气,路上几乎无人阻拦,就连执勤交警看到都赶紧开路。
“爸妈,我只需要二十万,多一分我都不要,求求你们了,哪怕你们把我给卖了,随便卖给谁都行。”
“凭我的容貌,五十万一百万都值,我只要二十万,以后你们让我干什么我都听你们的!”
陈诗韵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拖着妈妈刘凤兰的大腿苦苦哀求,都已经耽误一个多小时了,再耽误下去,冷玄阳就要因为假支票的事被带走了。
“没错,以前你是校花,你是大美女,确实值这些钱,可现在你是野种的妈妈,你的名字已经烂大街了,没人再要你了,你就是一坨臭狗屎!”
陈大明指着陈诗韵鼻子吼道,丝毫不把她当成养女,甚至连猪狗都不如。
就在这时,嘭!一声巨响,陈大明家的门直接被硬生生踹了下来。
“谁说她是臭狗屎?谁说她没人要?她比你们任何人都干净,从现在开始,我要!”
“过不了多久,会有无数人抢着跪在她面前祈求她的谅解,祈求她跟那些人说句话,我会留着你们的命,亲眼看到那一刻!”
冷玄阳冰冷刺骨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一个箭步来到陈诗韵身边,霸道的杀气直接将陈大明夫妇撞了个大跟头。
看着满脸满身是血,已经认不出容貌的陈诗韵,冷玄阳的心再次滴血,而心中的怒火,升腾,再升腾……
看向陈大明的眼神除了愤怒就是无尽的杀气,这哪是什么父亲母亲,简直就是两头畜生,虎毒还不食子,他们却把陈诗韵这个养女当成了发泄工具。
“你……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这是我家,给我滚出去……”陈大明被突然出现的冷玄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起身怒骂道。
“我是谁?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孩子的父亲,她的那个野男人!”冷玄阳的话如同炸雷一般,响彻房间,陈诗韵拼着最后一丝意识,拉住冷玄阳衣角挤出两个字。
“快……走……”
说完便晕了过去。
而冷玄阳的手正抓在陈诗韵的脉门上,通过探查发现陈诗韵身体暂无大碍,只是疼晕了过去。
这次冷玄阳没着急把陈诗韵救醒,她不想陈诗韵在爸妈和他之间为难。
正在这时,打开的电视机正好到了午间新闻,结果第一条新闻就是豪门张家大摆退婚宴,陈家校花已为人母的特大新闻。
画面中陈诗韵被关在狗笼子里,台上台下乱糟糟,张涛拿着鞭子不断抽打猪笼子。
又拽出陈诗韵要扒了陈诗韵的衣服,这一切都是冷玄阳之前没看到的,双眼直接定格在屏幕上。
陈诗韵被侮辱的画面令冷玄阳非常不舒服,比打在自己身上还难受,而当几个自报家门的中年女人冲上台的瞬间,冷玄阳的心彻底冰寒了。
“盛世集团老总董志国夫人,鹤华集团老总杜春生老婆,秦天集团老总秦天的未婚妻……李市长夫人……”
这一个个名字被主持人报幕一般的报出来,被冷玄阳深深记在心中,刻进骨子里。
而接下来几人帮忙按住陈诗韵的那一刻,冷玄阳的拳头传来一阵骨骼摩擦的响声。
直到看到自己及时出现时,冷玄阳的手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了肉里。
“这……这不是你吗?你……你怎么敢跑去救这烂女人?你知不知道得罪张家对我们陈家有多大的影响?”
刘凤兰看到冷玄阳竟然把张涛扔下台,气得直颤。
而话音刚落,冷玄阳冰冷的眼神便吓得刘凤兰一哆嗦。
“以后再敢让我听到你说一句侮辱诗韵的话,我不管你是不是她母亲,你都会死!”